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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天师害命,冥婚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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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承汲猛然转过身。“姚……姚护卫!”

此时,一片漆黑之中,一个身影正试探着、懦懦而出。

“你是何人?”“奴……奴才是宫中的侍卫,才入宫不久,姚护卫怕是瞧着眼生!”

“已然入夜,你怎的独自在这后湖边,还躲躲藏藏的?”“方才,奴才本是跟着兄弟几个在宫中巡夜,许是晚膳时吃了没煮熟的东西,一时闹了肚子,这才跑到一边缓了内急。谁知方便之后,偶然看到这后湖边有人,奴才遂跟了过来。”

借着有限的光亮,承汲稍加仔细地看了看这侍卫的模样。

“我记起来了!你的确是宫中的侍卫,昨夜,随同公公守在西宁殿外的便有你!”“是!”

稍稍一顿,承汲接着说到:“看见后湖边有人,你便上前一探究竟,难不成,是担心有人投湖自尽啊!”

“这后湖……”“这后湖中,已然不明不白地送了一条性命了;若再有人投湖自尽,岂不成了一潭聚阴气、葬孤魂的鬼湖了!”

听此言,那侍卫微微低下头、皱了皱眉。

“若是姚某人没有猜错,今夜一遇,兄弟怕是有话要说吧!”

见对方踌躇不语,承汲继而说到:“在这皇宫之中,你我皆是奴才,即便你说出了什么不敬之言,我也断断会守口如瓶;我会保着你,因为,今日保着别人就是明日保着自己。”

“姚护卫!奴才实话说了吧!昨夜,那溺毙在湖中的小儿,是……是被人害死的!”

“害死的?你怎知他是被害死的?此言可有凭据?”承汲压低声音、即刻问到。“我……我是亲眼看到的!”

“你看到什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夜,奉上命,奴才一直守在西宁殿外;可站的时候久了,腿脚吃不住劲儿,便想借着方便的机会寻个隐蔽点儿的地方坐下歇歇;于是,奴才就一个人朝殿后走去;可谁曾想,刚刚走到后面,奴才便看见一个人正拖着一个挣扎的小儿往湖边走!”

“那你为什么不高声喊出来?”“奴……奴才一时被惊着了,真真是不敢出声啊!”

“那人长什么样?你看清楚了吗?”承汲紧跟着问到。“我……奴才……奴才看得也不是那么真切!”侍卫显得有些紧张,低声答到。

“你看清楚了,是不是?你不敢说出来,对不对?”“毕竟是夜里,奴才亦不能十分断定啊!”

“告诉我!告诉我是谁!”“奴才瞧着,好像……好像是……”

“是谁!”“好像是天师!是皇上身边的天师!”……

“皇上,昨儿晚,您歇得还可安稳?”晨起,承天殿内,楚公公向皇上奉上净口茶。“嗯!还好!无梦惊扰,一觉天明!”

“对了!你昨天去看过姚护卫了吗?他没什么大碍吧!”搁下茶盏,皇上问到。“回皇上,姚护卫一切安好,此刻,已然候在殿外了。”

“毓王之子意外丧命,一时间,他心里多少有些受不住!”“姚护卫乃重情之人,绝非铁石心肠之辈。”

“莫说是他了,就连朕都觉得……生死有命,世人半分左右不得!”

停下来,皇上不禁叹了口气。

“如今,毓亲王府已然败落人散,那孩子的丧奁之事怕是再无人用心操持了。”

“楚维盛!”“奴才在!”

“传朕旨意,于皇陵中选块风水俱佳之地,遵亲王嫡子之礼,好生安葬袁承恩。他是朕的侄儿,朕这个皇叔必得给他最后的体面!”“是!奴才遵旨!”

将念珠戴在手腕上,随后,皇上说到:“记得有一回,朕听几个老宫人闲话,说是早夭、未及婚配之人死后怨气极大;若要安抚神魂,便需在其成人之年,为其配一桩冥婚。”“是!从前,奴才也听过这样的事!”

“朕曾听皇后说起过,似乎是一年前,岳之麓的嫡出女儿因病亡故,其年龄仿佛与承恩相当吧!”“皇上所言极是!一年前,岳大人的确失了个女儿,奴才听闻,是患了失血之症。”

“嗯!自今日起,你便记下这事儿!过几年,到了时候,就将岳氏女配予承恩为妻吧!”“是!”……

“你爹他……他自始至终从无半分不臣之心,是我……是我冤告了他意图谋逆之罪,是我亲手害死了自己的长兄!可是,承汲,我之所以这样做真真是身不由己、无可抉择啊!昔年,若我不肯捏造罪证、告发你爹,皇上他定会要了我的性命啊!”

“端王本就曾被先帝议储,加之其在朝中颇具威望,皇上日夜难安,唯恐其暗中成势、篡夺皇位;有了我的告发,有了谋逆之罪证,皇上便能名正言顺地杀了你爹了!”……

毓亲王临终吐露之“真言”反复回荡于耳畔,再次立于承天殿外,承汲心中已是翻天覆地之变;他不知再如何跨入那扇君臣之门,他甚至不知再见皇上、自己该呈现出怎样的神情。

心底暗思之时,忽然抬起头,天师正一步步登上大殿前的石阶。

“奴才见过天师!”“姚护卫免礼!”

“皇上可在殿内?”“回天师,这时候,想必楚公公正在侍奉皇上用早膳呢。”

“既然如此,鄙人便在殿外稍作等候吧!”……

这一刻,望着对面而立、衣冠楚楚的天师,承汲心头不禁闪过那侍卫口中的描述——那人紧紧捂住小儿的口,令其不能出一声;待其拖到湖边之后,那小儿似乎已然昏了过去;见状,那人即刻将他推下了湖中……

“姚护卫!姚护卫!”“啊?”

天师一声唤,承汲这才回过了神。

“姚护卫可是有心事?鄙人瞧着,仿佛有些神不守舍啊!”“没……没有!”承汲连忙应和到。

“歇了一日,可觉得好些了?”“多谢天师惦念,奴才无恙!”

“奴才贱躯,劳天师前去探望,心中感愧不安。”“哪里话!你我皆是御前之人,彼此间理应相照。”

勉强一笑,承汲开口道:“奴才有一问,还请天师指点!”“姚护卫请讲!”

“昨日,天师亲口告诉奴才,毓亲王之子是因调皮贪玩儿,独自经后殿中的暗门跑了出去,后于湖边玩耍,加之天降绵雨、石子路滑,这才失足入水、丢了性命。奴才想知道,如此推断到底是猜测还是确有真凭实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