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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特赦之议,四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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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给母亲请安!”“已然入夜了,坤儿怎的还到望春宫来?”

“晚上,儿子一直陪着太后;酒饮微醺,太后倒是跟儿子言说了许多。”“坤儿是太后最最宠爱的孙儿,你就快大婚了,太后自是欢喜。”

“不单是儿子的婚配之事,席间,太后还提到了……”

此刻,承坤欲言又止。

“提到了何事?”雀贵妃紧跟着问到。“太后说,借着儿子大婚之喜,为积福积善,望父皇广施恩德,赦免有罪之人。”

听此言,雀贵妃心中一惊。

“依太后之意,是大赦天下,还是特赦……”“想必母亲已然猜到了,太后心愿乃是请父皇下令,赦免已被软禁多年的四王爷。”

这一刻,雀贵妃凝眉不语,侍女紫环亦是面露异色。

“母亲!母亲!”“啊……啊?”

承坤一声唤,雀贵妃这才缓过神来。

“您这是怎的了?听闻太后欲赦免四王爷之事,您仿佛颇有思虑啊!”“没……没有!忽然提及四王,本宫心中不免念起昔年旧事。”

“坤儿,对于四王一事,你没有在太后面前多言吧?”“母亲安心,儿子晓得分寸,必不会妄言!”

“好……好!那就好!那就好!”

“儿子明白,纵使太后垂怜四王爷,可最终特赦与否还需父皇亲自裁夺;诸皇子争夺储位,于此非常情势之下,儿子自当谨言慎行。”“母亲知道,坤儿内有谋略、外有章法,自不会一时失言而酿成大错。”

舒了口气,雀贵妃站起身,缓缓走到略留有缝隙的窗边。

“四王生母是先帝的宜妃,宜妃与太后是姨亲姐妹,自入宫后便相互照应、相互扶持。比不得太后之福报,自诞下儿子之后,宜妃便缠绵于病榻;时日久了,也就失了先帝的宠爱。子以母贵,母亲在宫中没有地位,四王爷就跟着受了冷落。”

“儿子自幼便曾听闻,四王爷文武兼备;先帝朝,于诸皇子之中,即便称不上是出类拔萃,相比之下亦毫不逊色啊!”“或许,这就是命吧!不爱其母,牵累其子;君王的爱与不爱,一念之间、天壤之别。”

“再后来,到了婚配之龄,一位文臣之女令四王一见钟情;紧跟着,他前去求先帝指婚;可天不遂人愿,先帝不仅没有恩准,还将那个女子指给了九王。”

“九王妃?”“不!是九王的偏房夫人!”

“不得父皇爱重,前途无望;痛失倾心佳人,暗生苦楚。同为皇子,眼见你父皇坐拥天下,四王便愈发心生嫉恨;以至皇上登位之后,一次宫廷宴饮之上,四王酒后失仪、语出犯上,惹得皇上龙颜大怒,一气之下以忤逆之罪将其下了狱。太后闻及此事,替四王向皇上求情,几番苦口劝说之后,皇上这才勉强将监禁改为了软禁。”

“此后,四王爷就一直未曾被解了软禁?”承坤问到。“一度,皇上开恩,准了四王回到府邸;可没过多久,端亲王府便出事了。端王死后不久,皇上下令,又将四王送回了原先囚禁之地。自那时起至今日,四王便再没踏出过那与世隔绝的澜息阁。”

“依母亲之断,如今,太后再议特赦,父皇会应允吗?”“皇上应不应允是皇上,能不能再见天日,全全要看四王自己的造化了!”……

“再有五日,承坤与章衍之女就要大婚了!”“是啊!皇上,这可是咱们宫中的大喜之事啊!”楚公公笑着应和到。

“也好!娶妻之后,说不定坤儿的心性就能愈加沉稳了。”

说着,皇上轻轻踢开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

“皇上,天气凉爽,您若想多走一走,不如奴才陪您到永康宫去吧!一来可以探望盼君公主,二来,说不准还能遇上皇后娘娘或是瑜妃娘娘呢!”“不了!朕不想出去,就在承天殿的后园,挺好!”

跟在皇上身后,楚公公不再多言。

“宝天呢?从太后处回来,朕就一直没瞧见他!”“回皇上,姚护卫一早出宫去了;鲍将军昔年征战落下的臂伤复发,您赏赐了皇家秘制的金创药膏,姚护卫前去送赏了。”

“对!对!你若不提醒,朕都忘记了!”“皇上垂爱臣下、广施恩泽,赏赐不胜枚举,又岂能一一记得呢!”

“呵呵!楚维盛,你真真是会哄朕高兴啊!”“皇上谬赞了!奴才万万不敢欺哄圣上,不过是据实而言。”……

本是微微笑着,可渐渐的,皇上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忧虑。

“方才,太后与朕说,想借着承坤大婚之际,将软禁于澜息阁数年的四王开赦。碍于母子之礼、亲子之情,朕也不好当面就回绝了她。”“太后慈心,自是惦念着皇室亲眷;只不过,天下之事莫非君王之断,施恩与否唯须皇上筹谋圣裁。”

“这些年,朕虽将四王圈禁于澜息阁,衣食供给却也不曾有缺;宫外的四王府邸依旧还在,他的两房妻妾亦是丰衣足食,事事处处皆与其他亲贵并无二致。”“是!皇上仁慈,四王府上下定会感恩戴德。”

“一晃多少年,朕已然许久未见过四王了!昔日,他曾是那般雄姿英发、明朗俊秀,一阙好词——《莫相忘》更是感人至深!”

说罢,皇上叹了口气。

“如今,储君之位迟迟空悬;朕时常会想,若四王在,他又会拥立哪一位皇子呢?”

此时,一阵风掠过,皇上不禁眯了眯眼睛。

“与其还入这混沌之世,倒不如一辈子于无争之地静心修养,此生的功名到底是没了,来世再争,下辈子再夺吧!”……

这一晚,皇上没有去任何妃嫔的宫苑,而是独自歇在了承天殿。

值守之夜,小同子向承汲讲述了四王之事的来龙去脉。

“已然赦免了,为何要再行圈禁啊?”子夜之时,承汲低声问到。“说来也巧,才放了四王爷,端亲王府便出事了!许是皇上对王爷们心生忌惮与防备,这才改了主意吧!”

“不幸生在帝王家!也许,这样的悲苦宿命就是皇室中人与生俱来的印迹吧!”“哎!这人啊!当奴才有当奴才的苦,做主子有做主子的苦,任谁也逃不掉!”

说完,小同子将才送进口的瓜子吐了出来。

“呸!什么鬼东西?生苦生苦的!”“瞧见了吧!唯有亲自尝过,才真真知道什么是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