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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祭奠恩师,邪侵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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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纸钱燃起,在漫无边际的黑夜笼罩下,这火光显得那样微弱而单薄。

“师傅!徒弟对不住您!徒弟对不住您!”

一把抹去眼泪,承汲坐在了地上;他执起酒壶,将祭奠亡灵之酒徐徐洒落。

“师傅,您不在了,师哥也不知所踪,我……我在栖云再没有家了!曾经,咱们那个小院子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家,可现在,全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阵风吹过,散在较远处的几张纸钱被吹了回来,随即卷入火中。

“李府生变,紫云母女被迫入皇城为质;眼下,她们在何处安身、过得如何,我通通一无所知。师傅,此刻我忽然觉得,我不该离开栖云,不该入李府,不该到毓亲王府,更不该进了皇宫!是我牵累了您,牵累了师哥,更牵累了紫云!我……对不起您,我对不住身边的每一个亲人!”

说着,承汲摸了摸久久随身的玉印;这一刻,他忽然心生憎恶,憎恶这举世无双的血玉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的噩运与痛苦。

“师傅,那日临行之前,您对我说,我并非池中之物,不该困在偏僻小地,而应到繁华之处谋求一番功业。现在,我回到了天下最最繁华之处,可结果呢?师傅,也许您错了,徒弟本不属于这里,不属于王府,不属于皇宫;否则,二十年前也就不会天降灾祸将我逐出皇城了!”

说罢,承汲举起酒壶,将所剩无几的冷酒倒入口中。

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承汲呆呆地望着它笑了笑,随后便将其抛入火中,与那白花花的纸钱一同燃起。

“师傅,您在天有灵就看一看徒弟写给您的信吧!那信上有我真实的过往,有我一生一世都逃不脱的恶梦!”……

火光渐渐微弱,此时,小同子跑了过来。

“好了吗?切勿耽搁久了,咱们快些走吧!”

承汲即刻起身,跪地行四次叩拜之礼。

“宝天,心意已到,还是快些离开吧!”“走!”……

次日清晨,同往常一样,承汲早早来到了承天殿。

“公公早!皇上起身了吗?”“还没!还没!昨日阅折子晚了些!”

“皇上如此操劳,是该多歇一会儿!”……

话音未落,此时,安公公自殿外快步走来。

“安公公?”

“奴才见过安公公!”承汲躬身致礼。

“楚公公!”

安公公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

“清早疾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楚公公问到。“哎!出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安公公可是宫中经年的老人儿了,难道还沉不住气吗?”楚公公笑着说到。“事关紧要,有劳楚公公即刻入内回禀圣上,皇后娘娘随后便到!”

见对方一脸凝重,楚公公瞧了承汲一眼,微微皱了皱眉。

“安公公稍后,我这就回禀皇上!”“多谢楚公公!”……

片刻之后,皇后驾临承天殿,其身后随着一个婢女;此女瞧着眼生,承汲从未见过。

皇后执意要让婢女入内殿面君,按照宫规,作为御前护卫,承汲必须谨慎留心、时时护驾。

一入内殿,皇后一下子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求皇上为铭儿做主啊!”“何事引得皇后如此心焦?快快请起,坐下与朕慢慢说!”

皇后落座,楚公公亲自奉上了茶饮。

稍稍稳了稳神,皇后说到:“铭儿纳新妻之日怕是要延后了!”“为何?太子不是已然答允之前的安排了吗?怎的?才几日,他又反悔了?”

“皇上,并非铭儿反悔,而是……近几日,为方便照顾起居,铭儿一直宿在臣妾的绮华宫;昨日子夜,铭儿忽觉心痛难耐,疼得大汗淋漓、在榻上翻来覆去;臣妾本想即刻传太医,可过了一会儿,铭儿突然好转了;为免意外,臣妾亲自守了一夜。”“难怪,难怪今日一见,皇后的眼睛都熬红了!”

说着,皇上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

“可今日一早,铭儿又一次犯了心口痛,之后便昏昏沉沉的,口中还不住地说着胡话;臣妾伸手一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现下可传了太医?”皇上紧跟着问到。“传了!臣妾怕铭儿有事,一早便传了魏太医!”

“太医怎么说?”“太医说铭儿高热不退、脉系混乱,且有谵妄之症,不似寻常的偶感风寒。”

“皇上、皇后娘娘,既然太子病症急促复杂,要不要即刻请太医院诸位一同查看诊治啊?”楚公公说到。

未等皇上开口,皇后立刻说到:“不必再请太医了!铭儿所患并非寻常之疾,而是中了邪道巫术啊!”

“巫术?皇后怕是多虑了吧!朕知道,你一向爱子心切;眼下,太子病势急骤,且一时未能断出缘由,你自然忧心忡忡。”“不!臣妾并非心急而妄言,臣妾有确实之证!”

言及至此,皇上顿时变了神色。

“求皇上允准,宣绮华宫婢女兰英入殿陈情!”“宣!”

“宣绮华宫婢女兰英入殿!”

“奴婢叩见皇上!”

入得内殿,兰英跪行大礼。

“你是皇后宫中婢女?”“是!”

“兰英,你不要怕!将你昨夜所见所闻如实回禀圣上!”“是!皇后娘娘!”

“回皇上,昨夜子时,奴才外出,谁知竟亲眼见到有人在宫中私焚纸钱!”

兰英此言一出,承汲立刻心头一紧。

“何人如此大胆,竟违背宫规、私焚纸钱?”“因离得远,奴婢亦不敢贸然上前,只得躲在暗处偷偷瞧着,所以,那人的模样未曾看真切。”

听到这里,承汲暗暗松了口气。

“既已入夜,你又为何独自出了绮华宫?奴婢擅自离宫闲游,这可是犯了宫中大忌。”“回禀皇上,奴婢并非擅自离宫,而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到僻静之处掩埋太子所饮汤药之后的药渣。”

接着,兰英细细阐明了原委。原来,太子近日一直在服药调养,以通畅气机、补血安神;为此,天师曾献一计,即每夜子时将所剩药渣埋入土中,以起到弃病除根之奇效;而掩埋之地必须乃阴气极重之地,若选在阳盛之处,则会大损功效。

皇宫之内,冷宫附近是阴气最重之所在,故选此处填埋药渣。

“回皇上,事实的确如此,兰英所言句句不虚!”一旁的安公公添了一句。

“朕准你答话了?”“奴……奴才失言,还请皇上恕罪!”

“兰英,你说下去!”“是!待烧纸钱的那人离开后,借着烛火,奴婢便前去查看。用树枝拨开残灰,忽然发现,土里似乎插着个东西;着实费了些力气,奴婢将它挖了出来。”

“究竟是何物?”皇上紧接着问到。“回皇上,是个木牌,上面还写着字。”

“所书何字?”“奴婢不识字,但隐约觉得不妙,便将其用帕子包好、带回绮华宫;今晨,亲手交给了皇后娘娘。”……

拨开残灰,挖出木牌;此刻,承汲似乎已然弄清了兰英昨夜的“亲眼而见”;他瞧了安公公一眼,静待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