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动作快点。”
好痛，朱小朵被人从后头踹了一脚，几步跄踉险些跌倒。
一股又霉又潮的气味刺入鼻腔，她不禁掩鼻，见四面铁窗铜壁。
满地铺满了又乱又脏的稻草，隐约可见稻草罅隙间黑乎乎发霉。
一只拳头大小的老鼠冒出一只小脑袋，滴溜溜的望着刚被关进牢房里的朱小朵，眼珠子激灵灵直转。
身后的人再次踹了她一脚。
她猛地向前一扑，险些跌倒。
那只老鼠登时闪电般窜开，直让地面的一层稻草波浪起伏。
朱小朵再次掩鼻，这强烈的霉潮味呛得她咳嗽了几声，却被身后的牢差一声训斥，“装什么矫情，但凡进了这天牢的人，不管你进来之前有多么尊贵，都变得一文不值。快说，有没有带银子进来？”
朱小朵转过身来，两名腰间革带系着刀剑，身着黑红官服的牢差像鉴赏珠宝一样地盯着她，急急吼道：“有没有带银子进来？”
她挑眉，嗤之以鼻。
其中一个牢差围着她转了一圈，拔出腰间的大刀横拍在掌心中，啧啧道：“哟，还是头蹶驴。老子问你带钱了没带，进了这牢房所有财物都归老子所管，快点交出来。小心爷砍了你这驴蹄子。”
“呸……”她横眉瞪去，这牢差眉细眼尖，长得实在寒酸，“就你这样还想当爷，我看你也只不过是个小小差役，遇到了官比你大的，也只能点头哈腰唯命是从。少在这里欺压弱势，你这贼眉鼠目的畜生。就是姑奶奶我身上有钱，也不会给你。”
“你骂谁畜生？你骂谁畜生？”
朱小朵不惊不惧，昂头挺胸，“就是骂的你呀，贼眉鼠目的畜生。”
“你……你……”
牢差气急败坏，缓了良久才平复过来，“爷确实是个小小的差役，怎么的？可是爷的官再小，也是你的爷。”他气怒交迸，一巴掌甩在朱小朵的脸上，“贱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快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爷有你好看的。”
朱小朵硬声道：“姑奶奶把银子扔粪坑也不会给你这个畜生。反正姑奶奶不想活了，有本事你一刀杀了我，你敢吗？”她倒真想一命呜呼，快点离开这个恶梦般的西琰王朝，也许再睁开眼来，就能回到母亲身边了。
这牢差挥了挥手，招来同伴，“搜，把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搜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钳制着朱小朵的左膀右臂，一个在她全身胡乱摸索，“拿开你的狗爪子。”她又喊又叫，直让四处牢房的人瞠目结舌，一个个目光怪异地张望过来。
“拿开你的狗爪子。”她一脚踢在那搜她身的牢差下、体，直让他捧腹叫痛。
另一牢差钳制得更紧，她伏头用力咬住他臂膀，趁机退开，吐了一大口唾液，恶心得直想作呕。
“臭娘们，敢跟我们作对。”被咬了臂膀的牢差拔出腰间佩刀横在朱小朵的脖子上，哼声道：“不想死就乖乖的让爷搜身。这是天牢的规矩，带进来的所有财物都归爷所有。”
捧腹叫痛的牢差缓缓直起腰来，皱眉裂牙地继续在她身上摸索不停。
她不再动弹，经过一翻折腾后被牢差一把推开，哼声骂道：“我当你是哪个富家小姐，敢如此蛮横，结果就是一穷村姑，分文不值，连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还敢在爷面前嚣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又一巴掌火辣辣甩在她脸上。
她脸颊烧痛，却怒目瞪去，“就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杀呀，杀呀。”
两牢差步步逼近，一个个色眯眯地打量着她纤瘦的身段，其一啧啧道：“穷是穷了点，不过却长得有些姿色，好好侍候侍候爷，爷也不会为难你的。”
朱小朵立马会意了二人的用意，一步一步倒退，直抵在身后的铜壁上，扬声骂了一句，“畜生，你们简直是畜生。”
三年前，她和陆远之穿越而来，同样是牢狱之灾，却也没有今天这般落魄。
死不可惧，可是这二人想玷污她的身子，那是万万不能让她接受的。
左右牢房中的囚犯各持己态张望而来，有的围观，有的好奇，有的同情。
气氛异常紧张，牢差撕碎了朱小朵的衣衫，啧啧贼笑道：“这身段比倚红楼的花魁还要迷人呢，真是赚了。你乖一点，好好服侍了爷，爷保证你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呸……”她一脚踢向说话这人的下身，却被他反抓住她的腿，笑眯眯地说道：“同样的手段用两次可是没有效果的。”脱了她的革制靴筒，粗糙肮脏的大手由下而上缓缓游离，直惊得朱小朵一阵恶心战栗。
临近右边牢房的一青衫蓬头老人，响起他苍老的声音，“姑娘，你就快向这二位爷认个罪，讨个好吧。”
“闭嘴，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多管闲事，小心老子用鞭子抽死你这个老不死的。”
朱小朵朝这青衫蓬头的老人投去一抹谢意，见他在牢差的呵斥下急忙退回墙角，缩卷在稻草上显得枯瘦如柴。
围观的囚犯们都撤了回去，不敢再多看一眼，大气也没敢出一下。
朱小朵的目光一直静静地望着青衫蓬头老人，这苍老瘦弱的身影似有几分眼熟。
沉思间这两个畜生已经将她的衣衫撕得稀烂，她急忙挣脱，一只脚被人抱着又抚又摸，猝不及防地一头栽倒，撞在坚硬的墙壁上眼冒金花。
“小娘子，好好侍候侍候爷，天亮了爷给你吃鸡腿。”
她望着这二人恶心的神态，心中又慌又乱，难道真的要在这牢狱中被人凌辱吗？
“畜生，畜生……”
她越是踢，那人越将她的纤细长腿拽得越紧，似乎练过几下子，力道十足，“你喊呀，喊得再大声都不会有人来救你。在这里，就是爷的天下。等爷舒服了，还有外面的人排队等着，会有你找不完的乐子的。”
闻言，朱小朵彻底慌了。
外面还有人排队等着，那她是不是将会被轮……
她不敢想象，身子愈发愈软，想挣扎都没有半点力气，好像一瞬间中了毒一样又虚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