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见云河进来，忙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云河放下包，而后才向李洋走去，又挑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大致的情况我和陈默都说过了，现在我再来说给你听。”
云河“嗯”了一声，等着李洋的下文。
李洋则是从桌上一角将尸检报告递到了云河手上，云河一页一页地翻着，又听李洋逐一解释道：“死者名为章喃悦，是滨城大学艺术系的一名大二在读生。尸体被发现在大学最里面一处较为偏僻的河沟里，被发现时间是二号，我推断死亡时间为一号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尸体浑身上下确实一点伤都没有，发现时身上还穿着干净的衣服，下体有被性侵的痕迹。至于她的死因，我觉得是溺死。”
“肺过度膨胀，因为充满了胸腔，肺表面还有被肋骨压到的痕迹，肺的重量也比正常的重了很多，胃里除了食物残渣，还有些生水……鉴于她头发里，鼻腔内和胃里均没有类似流沙，水草之类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案发现场应该是在室内，应该是在浴室，在遇害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将整个头按进了水满的浴缸内，活活被呛死，然后实施了强奸。”
想起陈默之前提到的钱院长，又想到章喃悦这个名字，云河不免好奇，“死者不是校长的女儿吗，为什么她不姓钱？”
陈默插了话，“因为她是跟她妈姓，他父母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离了婚，她妈后面又重组了家庭，她一直都跟着妈妈生活。因为高考失利，所以被她父亲安排进了滨城大学。”
原来是这样。
“那现场查得怎么样了？”
经云河这么一问，李洋撇撇嘴，“这是人家城中总局的案子，哪里轮得到我们插手？”
见云河疑惑，李洋便抬高音调，语气里尽是不服，“今天早上刚做完尸检，下午许颖辉那王八蛋就要求把尸检报告送去，他们好找凶手……找个屁找，人家都把这个案子给我们了，他却横插一脚，真是想立功想疯了！”
陈默被抢了功劳，面上却毫无情绪，好像对此事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他们要去查就让他们去查好了。”
“诶诶诶，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是不是又错过了一场好戏啊？”
秦忱一路小跑了过来，却没有任何人搭理他。
“凶手肯定和章喃悦认识……话说回来，他们在查，我们就不能跟着一起查吗？”
见陈默毫不犹豫地点头，云河就知道这事是没戏了。她主要是觉着吧，这案子若是交到许颖辉手上，到破案还不知猴年马月呢。
“我看他们是没什么能耐，到头来还要看我们。”
李洋一脸愤慨，丢下这句话后就出去了。
“云河啊，你们在聊什么呢，不如和我聊聊啊？”
秦忱凑了过来，云河却不搭理他，起身回到位置上以后便开始发呆。
陈默看了眼时间去，却起身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云河将他叫住，“大晚上的你要去哪？”
“去一趟滨城大学。”
陈默回答得很直接。
“你不是说这个案子我们查不了吗？”
“现在可以了。”
他居然也是这样一个无赖吗？
云河追了上去，“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查案，不还得带上我？”
陈默没有拒绝，侧眸看了一眼云河以后，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秦忱偷偷跟在他们后面，却被陈默发现，“秦忱，你和小吴留着看家。”
在去滨城大学的路上，云河思索再三，还是开了口，“有件事我觉得我必须要和你说一下……今天早上，陶桁过来找了我。”
见陈默一双俊眸里毫无波动，云河稍稍缓了口气，便接着道：“她和我说，你昨晚主动和她提出了分手。你是没看到她那个样子，哭得梨花带雨，我看着都心疼。”
见陈默不为所动，云河便自顾自接着道：“不是我说你，陶桁多好一姑娘，你怎么就偏偏不懂得珍惜呢？”
“那接下来就由你去珍惜她吧。”
陈默用了最寻常不过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能把人给气死。
云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继而又道：“她早上来找我，就是想让我帮她向你带个话……说打电话给你你也不接，发微信也不回，她说她想要和你好好说清楚。”
“那天晚上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不然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迟到一个小时。”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故意显摆自己吗？
“陈默，你有时候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伤人吗？”
“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陈默回答得立正言辞，关键是云河还找不出半点破绽。
“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你找不找她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
很显然，看陈默这个表情，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找陶桁了。
正为陶桁感到不值时，陈默忽然转移了话题，“明天早上带阿庭去把手续给办了吧。我白天照顾不到他，我妈这两天也忙。”
“这事不用劳烦你，明天我和悻年说一下，他会找人安排的。”
云河听到空气中传来一声冷哼。
“既然是这样，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陈默不再言语，而是专心开车。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在上晚自习。
云河发了微信给路蔓，毕竟出事那女孩的宿舍就在她们隔壁。
她也很爽快地答应了，说在东门口等着他们。
“去东门口，那里有人等着我，她能带我们去想去的地方。”
见陈默投来不解的目光，云河疲于解释，长话短说道：“我一个朋友在里面。”
到了东门口以后，陈默先去和保安打了招呼。
至于云河，在和路蔓对上眼后，便向她跑了过去。
“真的不好意思，还让你在雨中等了我们这么久。”
“没事，我们现在去宿舍楼吗，晚自习也应该都下课了。”
云河看了眼不紧不慢跟在她们后头的陈默，便向路蔓介绍道：“小蔓，这是陈默，我们警局刑警大队的队长。”
“陈默，这是路蔓，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