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微晴听到男人的脚步声靠近，依然没有抬头。
直到她整个人被男人的身影完全笼罩住。
头顶才传来些阴鸷的声音，“你是谁？”
这是一种极具压迫感的状态和姿势，她眼前大半的光线都被男人遮挡住，没有给她留太多的余地。
尤其是在霍廷渊病发的时候，那股令人窒息的强势和掠夺感。
无论是他身上给人的压力，还是其他，都能够让人喘不过气来。
算下来，按照先前莫凡的说法，霍廷渊在古门的发病率要远远高于在家的时候，大约一天的药量是往常的两到三倍。
一天平均两次。
但是现在他已经有四天没有吃过药，换句话说，其实这四天，他基本上都处于一种病发的状态。
以往偶尔发病，他会没有太多意识，现在这种情况，甚至有可能他整个人都没有什么辨别能力，控制能力，处于随时能失控的状态。
按照这样的情况，洛微晴觉得有可能，他会暂时记不得她是谁，认不出她来。
这也是有可能的。
洛微晴低了低头，深吸了一口气。
男人的手指突然握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
“你是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紧握着她的下颚，动作称不上温柔。
洛微晴听着他略显沙哑的声音，倒是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抬起了手，动作极其缓慢的抚上了他的脸颊。
细致的手指碰到他的脸，指尖蹭到了男人侧颊边细小的胡茬，在掌心有着强烈的触感。
霍廷渊神色暗了暗，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小姑娘。
“为什么骗我？”
女孩极轻的声音回荡在不大不小的空气中，像是小猫爪子，不轻不重的挠在人的心口。
霍廷渊眉骨动了下，偏头似乎想要看落在他脸颊侧的手指，似乎又有些不满她的碰触，松开了握住她下颚的手，后退了一步躲开她的动作。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感觉到你没有睡着吗？”洛微晴声音温软，不急不缓的上前握着他的手，在手心里轻轻摩挲着他手指上的薄茧。
女孩的手细致如玉，柔软纤细，在手掌上的感觉极好，让人很容易一瞬间忘记呼吸，浑身上下的感官只有她手指的触感。
霍廷渊凝眉。
“你睡着之前，和睡着之后的呼吸声不一样，”洛微晴抬起头看向他，那双清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烁着朦胧的月光，“你清醒着看我的眼神，和不清醒的时候也不一样。”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出去！离我远一点！别让我看到你。”霍廷渊突然捏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推在墙壁上。
洛微晴的手腕本就纤细，这会儿像是他稍微用力，就可以捏断一样。
手腕上传来些许刺痛，洛微晴却反而弯了弯唇角，“我倒是很想看看，你能给我几次最后的机会。”
她话音刚落，男人眼底光芒阴冷嗜血，手指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