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你……”
小胡子男人惊讶的合不拢嘴。
我倒是不清楚苏家有多少资产，但是看小胡子男人都这幅模样，能让他们这种人都感到惊讶的资产，想也知道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陆雪母亲苦笑道，“那些人害我女儿，不就是想要吞掉我父亲的资产吗！”
“虽说我父亲只是苏家的分支一脉，可这几十年来为苏家创造的利益近乎占了整个家族的三成还多。只因为我和小雪生来是普通人，他们就不想我们这种普通人继续继承父亲的资产。”
陆雪母亲说着，眼神有些暗淡，“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我也只有小雪一个孩子，只要除去小雪，我们这一脉就绝了后，我父亲百年之后遗产就算是到了我的手上，我也没有后代去传承，迟早还会被收回到苏家。”
“呵~”她忽然冷笑。
“他们打的一手好算盘，我却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意！就算是把资产全部分出去，我也不会给他们留一点！”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陆雪虽然普通，可陆雪的外公不一般！
“苏小姐，抱歉，我现在还不确定能不能帮你拿到蕴灵草，我会把你的条件上报给家族，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
小胡子男人看起来不像没有把握的样子，看来陆雪应该是没多大危险了。
“谢谢。”陆雪的母亲抬手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我能看出来的她自然也能看出，面容都缓和了不少。
“还要多谢你，殷同学，如果不是你，小雪现在恐怕还没有脱离危险。”陆雪的母亲微笑着朝我看过来，“不知道殷小姐师承哪里？”
“啊？我没有师父。”我如实回答。
小胡子男人听闻嗤笑一声，“看来陆小姐这位朋友并不想暴露身份。”
他是认定了我有意隐瞒出身。
“可能够掌握灵符，想来也和南方云家脱不了干系。”
随便他怎么想吧，我无所谓。
见我一句也不辩解，他显得有些被动，“不管你是哪方的人，私自炼厉鬼的行为得而诛之！如果不是你今天救了陆小姐一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但仅此一次，下次见到，我就不会无动于衷了！”
威胁我？
我跟他无冤无仇，他这是凭空找我麻烦！
我留马岚在身边就是罪大恶极？
真搞不懂他这种正义小斗士不分青红皂白的思想举动。
“抱歉，殷小姐。”陆雪的母亲歉意解释，但是却没有阻止小胡子男人的意思，从她听到我炼厉鬼开始，看向我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复杂中带着厌恶。
我终于明白当初顾璘见到马岚的时候对我的怒气是哪里来的。但他却没有这些人的偏激，至少没有立刻跟我划清界限，拉我进黑名单。
这么一对比，我忽然觉得顾璘对我真好。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再见。”我也不在意他们对我有什么看法，不过是陌路人，我来这里是为了陆雪，不是他们。
说完，直径下楼离开。
走出别墅区的大门，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寸土寸金的繁华地段，想必不会再来了。
忽然，附近有警笛声由远及近的响起，只是几分钟时间，警车的车队就已经将别墅区的大门层层堵住。
这么大动静发生了什么事？
二十几号警员匆匆下车，又很有秩序的朝着别墅区的大门直径走了进去。
这里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命案吧？
我皱了皱眉，猜想。
不过事不关己，还是早点离开，时间不早了，学校离得远，天黑前能回去就不错了。
我刚还没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唉？小姑娘你也来了！”
警察局的陈队长快步跑来，我一回头就见他讨好的咧嘴朝我笑。
经常跟警察打交道没什么好事，我也不打算再自找麻烦，我礼貌的跟他打招呼，“好巧，我路过，陈队长你忙，我就先走了。”
“怎么刚来就走呀？小姑娘，这段时间我都没有见你。”他说着，直接拉着我的手臂不撒手，“顾先生一会儿就来了，你不稍等一下？”
又是杀人炼鬼的事件？
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请的动顾璘。
顾璘是有交代过我不要插手这些事件里，我铭记，准备立即走人。
正准备拒绝陈队长的邀请，可迎面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靠在我身边不到半米的距离。
顾璘有一黑一白两辆同款的轿车，之前黑色这辆在他和白阴较量中报废过，有一段时间他都开的白色那辆，现在看来黑色的已经修好，他还是偏爱这个颜色。
“你怎么在这里。”车窗摇下，一见到我，他就语气不悦的质问，看着我的眼神冷的发寒，但又不是全然对我，似乎是被事件所影响。
我有很久都没有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了，不过也不生气，大概是命案一直没破，抓不到凶手，他心情不好。
“我找同学，路过。”我轻声解释。
他也不继续追究，开门下车，朝着大门走。刚迈进门槛，忽然转身，淡淡的朝我看了一眼，声音平静，“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
“唉？”我怔了怔，不是不让我参与吗？
不过既然是他开口，那我也不嫌麻烦了。
阴错阳差，这片繁华的别墅区我竟然一天来了两次。
…
空矿的别墅里，一楼客厅的浅木色原木地板上，一个身穿赭石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人四肢大敞，面贴地的趴在地上。
他头发稀疏，有点秃顶，应该年纪不小，后脑勺贴着一张黄色的血符纸。
男人身上没有明显伤口，只是身下一滩血迹流了很远。
周围有警员拍照留档后，法医上前检查尸体，和之前的案件一样，死者都是年纪偏大，被戳瞎了双眼。
“死了多久？”陈队长问。
看血液的颜色新鲜，应该不会很久。
法医检查后抬头汇报，“初步判断应该在一个小时之内，身体还有温度。”
“灵魂没有了。”顾璘轻声说道。
他声音不大，只有站在他旁边的我能听到。
我四处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栋别墅里似乎平时无人居住，因为太干净了，甚至有些家具都不齐全。
死在没人住的地方，如果死者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那么杀人者就有意思了，每次作案的场地一定是要选在这种豪宅里吗？
死者为什么来这里？又是和谁来这里，以别墅区的治安戒备，我进来都困难，那凶手进来总要留线索吧？附近也应该有监控才对。
我能想到的警方都能想到，可查了之后，结果竟然是没有任何线索。
死者是自己来的，今天外来人员的登记中两个小时之内的人员只有五位，其中就有我一个。
其他四人有三人还在别墅区，分别访客还未离开，剩下一位虽然已经走了，但也是有不在场的证明。
监控也没有找到除了死者之外接近这栋别墅的任何人。
难不成凶手是飞进来的？
或者，他可以让人看不到身影？
首先，凶手是活人，这一点我几乎可以肯定。因为只有人才需要炼鬼来为自己所用，如果凶手本身就是鬼，那就不用再去炼个同类出来了。
其次，杀人炼鬼的人从这几个月才开始作案，或许他是刚刚成为邪修不久的新人，需要炼厉鬼为己用。
还有一方面可以推测，以前就算是也有邪修炼鬼，也没有清一色很规律的全找中年成功人士下手的连环案例，这中行为好像是他选择动手目标的个人习惯，有自己的作案规律。
再来，假设凶手能够隐匿自己的身形，让人看不到，那他一定是对术士很有研究，并且有血符作证，他是个会画符的。
可以从画符这一点入手，找到近年来会画符的人中那个堕落成邪修的。
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顾璘，结果得到的答复竟然是他早就想到，并且已经从这方面调查过了。
“那结果呢？”
“没有符合条件的人选。”他语气淡淡。
“怎么会？”我的推断就算是不完全正确，也应该有点接近了真相吧，怎么就没有符合这些条件的人？
“作案的邪修手段老道，如果是新手，你觉得我会这么久还抓不到人？”顾璘瞥了我一眼，我从他眼神中读出了‘鄙视’两个字。
好吧，是我忽略了这点，没有将顾璘的能力作为参考条件。
“那往年那些会画符的邪修中有怀疑的目标吗？”我问。
他又用看傻瓜的目光斜了我一眼，“你觉得邪修是什么？他们会排队登记好能力，出了事情就给你一一作排查？”
我竟然无言以对……
觉得自己真傻，怎么就一时没想到，做坏事的人又怎么会站在太阳底下呢？他们当然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这时，门外一位警员快步走了过来，“陈队长，外面有一位顾先生说要进来看一看。”
“顾先生？”陈队长愣怔一下，下意识的朝顾璘看过来。
我大概猜到了是谁，应该是那个在陆雪家里‘看病’的小胡子男人。
抬头看顾璘，见他眉毛微微柠起，“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