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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章 卖酒酿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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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阴雨绵绵,那股湿冷似乎渗到骨头里了,穿再多的衣物都抵御不了。十旬不停地搓手,时不时跺跺脚,挎着的篮子散出微薄的热气,她却舍不得用这丝热意取暖。

顶着温元鸣未婚妻的名头,这几日生意倒是不错,不过今天……

十旬看了眼对面,四个和她一样挎着篮子的小贩,为首的那个一开始是买炊饼的,剩下三个是生面孔,偌大的书院门口弥漫着一股酒味,浓的有点熏人。

早课铃才响,学子们都还未出来,对面的几个小贩就好像商量过似的,扯开嗓子吆喝,“酒酿馒头一文钱一个咯!”

十旬蹙了下眉,抿唇紧紧盯着对面。

不少学子被吆喝声吸引了过去,还有人掏钱买了,十旬远远瞧着,对方的馒头虽没她的精致,酒香似乎也浓了些,但胜在个头大还便宜。

酒酿馒头的成本她是知道的,摆明没有赚头的买卖,怎么那么多人做?

十旬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包了两个馒头递给那高个子学子,“袁公子,你的馒头。”

“小嫂子,你做的馒头好吃,那些人铁定会回来的!”

十旬只是笑笑,一直到傍晚下学,两篮子的馒头还剩了大半篮,拎着似乎比来时还重。

回到家,温父一见剩下的馒头就皱起了眉,十旬忙双手合十,一脸讨好的笑,“爹,我知道错了,就这一回,我保证没下次了。”

她声音甜甜的,就差在脸上写着“乖巧懂事”四个字,加上温母软语相劝,温父也不好发火,只是再三叮嘱十旬别糟蹋粮食。

十旬忙不迭答应,又腆着脸央求,“爹,你帮我做个推车呗,家里的推车太重了,我推不动。”

“做什么用?”温父叹了口气,愁容惨淡。

十旬没解释就一个劲央求,到了后头温父被她磨得没办法,干脆回屋了。

夜幕四合,十旬在厨房里揉面,听着院子里传来的呼哧呼哧锯木头声,抿嘴笑了笑。

之后两天,十旬没去书院摆摊,而是跑到上山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草回来,说是要做酒曲,温父见她没糟蹋家里的粮食,也就由她了。

第三日清早,天依旧阴沉沉的,十旬比平日晚起了一个时辰,洗漱时扫了眼温元鸣紧闭的房门,心想这厮总该去书院了吧,推车那么重她可不想再绕远路了。

好不容易把家里的缸灶搬到了新推车上,放上两捆柴火,最后是一大坛的荷花酒酿。推车一下满了,她费了老大劲才抬起来。

前几天都在下雨,乡间小道遍地是深深浅浅的水洼,十旬握着的推车时不时晃荡下,还没到村口,她就泄气了。

放下推车长长吁了口气,以她这速度,能在午前赶到书就很不错了。

稍稍歇了会儿,十旬再次起身推车,这次更难推,她使劲到脚底打滑,手推车还是纹丝不动。无法,她只好放下把手到前头查看,只见推车的两个轮子都陷到水坑里。

看来要回去找帮手了,十旬叹着气直起身,就见手推车晃了晃,竟自个儿往前走了。她惊地跳了起来,一抬头就瞧见温元鸣,都这个时辰了,他竟没去书院?

“你怎么在这?”

温元鸣薄唇紧抿,抬眼看了她下,继续推着车。

十旬忙跟了上去,“我自己来。”

温元鸣依然不搭理她,推车的手却一直没松开。十旬说了几遍干脆由他了,二人一路默默无言,赶到书院门口时,外头只剩三三两两几个学子。

“今日多谢你了,”十旬抿了抿唇,总觉得欠了温元鸣人情,比欠大伯娘钱还还难受,“要不我雇你推车,一天一文,额不,两文?”

“一文就够了,等我。”

十旬张了张嘴,他这就答应了?她以一文钱雇了未来大将给自己推车?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

午时十旬的摊前排满了人,天气冷,一碗甜香暖和的酒酿圆子下肚,浑身都舒坦了。

不过人虽多,十旬却没有慌乱,她从揉好的糯米面粉分切成小块,然后一手用力揉长条,一手快速切,没一会儿案板上便出现小指甲盖大小的面团。她放了刀,双手按着小面团上,轻轻搓圆,等圆子搓好了,汤也开了。

圆子在热汤中浮浮沉沉,很快就熟了,个个白透晶亮,跟圆润的珍珠似的。十旬取了只干净的竹筒,里头装了晒干的桂花,一勺圆子进去,桂花便浮上来,再添一勺荷花酒糟,瞬间香味四溢。

“小嫂子你的手艺可真好,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甜汤。”袁嘉行端着一节竹筒,真心实意地夸赞,“温兄有小嫂子这么个未婚妻,有福了。”

真是难得,她到书院门口摆摊这么久,头回听到说温元鸣有她这个未婚妻有福。前世今生,她听了太多“配不上温元鸣这样的话”,就是重生后她还会想,是不是因为她误了温元鸣,才落得个不得好死地下场。

这辈子,她保证离他远远的。

到了下午,天总算放晴了,十旬坐在书院门口的百年老松下,慢吞吞吃着馒头,她吃一口,掰出一块扔给不远处叽叽喳喳的小鸟,吃一口扔一块。

“这麻雀都要给你养肥了。”粗哑的声音冷不丁从后面了冒出来。

十旬先是吓了跳,回头见是乞丐,又转过身,继续吃她的馒头。

“小丫头,要看变戏法吗?”话虽问她,人却往手推车那儿走,伸长脖子探了探锅里头冒热气的汤水,自来熟地问,“这是什么?”

十旬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拍拍手起身,淡淡道,“刚才不是说要变戏法吗?和上回一样,你能把锅里的圆子变出来,就给你吃。”

锅里煮沸的水还冒着泡,乞丐立马收回了脖子,干干一笑,“呵呵,我觉得今日不宜变戏法。”

十旬冷笑了声,“是么?”

乞丐恳切地点头,又偷偷咽了下口水。

十旬不再搭理他,往缸灶里添了跟柴火,酒酿圆子熟了,她盛到竹筒里,当着乞丐的面吃了口。

乞丐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正要走,就听到十旬叫他,“今天不变戏法也请你吃。”

他回头,就见十旬端着个竹筒,里头的圆子满的都要溢出来了,他乐呵呵地接过,也不道谢,顾不得烫就大口吃了起来。

两人并排坐在松树下,十旬不大饿,就光顾着喝汤,时不时看眼对面凑堆聊天的小贩。

那三个卖酒酿馒头的小贩几天前才来,看样子似乎早就认识,他们有说有笑的,偶尔从嘴里露出“朱公子”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