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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万酒会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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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十旬去福惠酒楼找惠姨,说起囤积粮食的事,前世也就是今年,威县时断时续下了近两月的雨,粮价一路飙升,据说还饿死了不少人。

可惜她记不住具体日子了。当时她听说温元鸣参军入伍,就独身一人去了边关,好不容易找到他,却被呵斥了顿轰走了,等她心灰意冷地回到家乡时,天灾也过去了。

惠姨不疑有他,直接就叫店里的伙计分头去买粮食。

“惠姨,我知道有家米店,米价很低,要不还是我去买吧?”

惠姨拍拍她的手,“酒楼至少要囤两三千斤粮食,目标太明显了,真等粮食价格上去了,大伙儿反应过来……”

后头的话她不说十旬也明白,树大招风,她们两个女子开酒楼本就不易,到时候天灾人祸的,就怕出现难民哄抢之事。

从酒楼出来后,十旬径直去了镇里的米店,招待她的依旧是熟识的伙计。她一口气买了五百斤糯米,叫伙计分批送到县城酒坊,付钱的时候故意说,“这雨也不知会下多久,说不定粮价还会涨,你要不要多囤点货?”

伙计毫不在意摆摆手,“温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们货源很足。”

“多备点总没坏处的……”

伙计依旧摇头,“仓库都装不下了。”

十旬虽然觉得这么一家小米店恐怕没多大的仓库,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只好作罢。

又下了几天的暴雨,威县有的地方甚至引发了洪灾,一时间,百姓流离失所,粮价一路飙升,最后连糙米都涨到了八文一斤的天价,足足翻了四倍。

温父温母都不敢出门了,一出门就会碰见卖儿卖女的父母,他们心肠软,见不得人受苦,可又不能把人都接回家,干脆在家干干简单的活儿。

酒楼的生意也受了些影响,不过天灾对贫苦人来说就是过不去的坎,可对那些富人而言,就是个不大好的天气而已。到了酒楼推新菜品的日子,依然有富商乡绅前来品尝。

傍晚时分,惠姨突然登门造访,不等十旬开口,她就神色凝重地说,“郑县令已经下令,今年的万酒会参赛的酒一律不准是粮食做的。”

十旬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万酒会的第一轮赛事在威县举行,离现在不到半月的时间,早在两月前,她就采了最早的酴醾花,然后跟精糯米混在一起酿了酴醾酒,现在正是开封的好时候。

突然不准用粮食酿酒了,且不说前功尽弃了,单这么短的时间,她根本酿不出什么好酒。

“十旬,福惠酒楼还有些果酒,你看拿来……”

十旬摇摇头,“惠姨,且不说那些酒能不能脱颖而出,可我们的酒楼是要开遍整个乾国的,倘若被人抓住把柄,我们的招牌都毁了。”万酒会有一条规定,就是一路赛事所有的酒都得同一个人酿制,不能有人代替,否则永远取消资格。

而且,她打心底不愿作假。

惠姨一贯温柔平和,可突遇这样的意外,把她全盘的计划都打散了,面容也变得冷肃,“这样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

“别担心惠姨,会有办法的。”她虽然嘴上这么安慰惠姨,自己却毫无头绪。

好不容易将惠姨哄了回去,十旬苦苦盯着桌上那坛还未开封的酴醾酒,正毫无头绪之际,听到院子外头温父的交谈声,越到后头声音越响。

十旬探出脑袋瞧了眼,见没什么事又继续想酒了。

过了会儿,二老一同来找十旬,说今天是她生辰,要不晚上请惠姨一同来热闹下。

忙得焦头烂额的十旬这才想起这特殊的日子,看着兴高采烈的二老,实在不忍心泼他们冷水,只好斟酌着说,“惠姨他们恐怕没空,左右许远兄妹也在,我整一桌菜,我们几个好好吃一顿成了。”

听她说起许远,温父温母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如今许远虽然能下地了,但都得拄着拐杖,他们不好把人赶走,可许远对女儿的心思,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们哪还敢让两个孩子接近啊。

“要不算……”温母本想说算了,却被温父抢了先,“也好,正好把这好消息告诉许远。”

十旬没管爹娘的算盘,好不容易把人劝出去了,继续抱着脑袋想酒,可一直到黄昏,都没想出好办法,这一天又要过去了。

晚上的硬菜是冰糖肘子,温父温母买来的上好猪前腿,十旬切好块洗净,冷水下锅煮滚后捞起,用清水洗净。锅烧热后先倒入油,再放入冰糖,小火慢炒至冰糖都熔化且成棕红色,倒入猪脚块,翻炒片刻,猪脚渐渐变成棕黄色,香味也溢了出来。

十旬往锅里加了水,把准备好的酒糟、酱油、葱姜蒜和八角茴香全都放了进去,大火焖煮一个时辰,等汤汁快烧干时放入少许盐,再用大火收汁,这样一盘颜色鲜亮的冰糖肘子就出来了。

她先尝了块,猪肘肉肥而不腻,猪肘筋多有弹性,连她这样平常不喜荤的人都觉得好吃。

之后又做了个黄焖鸡,又炒盘西葫,炒了盘茄子,发现篮子里有几片老白菜叶,干脆又做了个肉酿白菜卷,最后还煮了过豆腐鲫鱼汤,菜全都上桌后,一家人终于开饭了。

小雯抓着筷子深深吸口气,“真香啊,我光是闻着就觉得饿了。”

十旬给她夹了个大肘子,“那你多吃点,这几天你也辛苦了。”

小雯咬着肘子说,“我不辛苦,倒是十旬姐姐,万酒会就不能用竹青酒吗?”

十旬无奈地摇头,自然不能了,竹青酒的价格众所周知,甚至不少人都知道这是用酒糟做的,就注定了它只能是平价甚至廉价酒,这样的酒受众广很好卖,但却上不了台面,参加万酒会恐怕一轮都过不去。

许远也满是担忧地问,“酿些果子酒怎么样?”

果子酒十旬也想过,可这个季节果子本就不多,而且大多数果子酒都要跟糯米一块酿,她夹了口菜,云淡风轻地说,“再说吧,没更好的法子就酿果子酒。

温母见二人说上话了,连忙劝许远吃菜,又对十旬说,“左右酒楼酒坊都赚钱,万酒会那么难,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去了也得不了第一,就别浪费功夫了。”

十旬夹菜的手顿了下,“娘,我有数。”

温母丝毫没发现她的不快,依旧喋喋不休地讲温元鸣,欣喜之余,更多的是跟许远炫耀的资本。

到了后头十旬实在停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说,“娘,这桌子菜我做了好久呢,您多吃点。”

温母瞄了眼许远,发现他一直闷不吭声地吃菜,一想这孩子小小年纪没了爹娘,独自拉扯大妹妹,再说全段时间还帮了他们,她也没好意思说太过分,“好的好的,我去厨房瞧瞧,给你们拿点酒助兴。”

等温母进去了,十旬朝许远歉意地笑笑,“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