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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酒糟能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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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在这两条街摆摊的,都是一天三文,一次性交一个月的话就是六十文,”那衙役看着年纪不大,架势倒不小,见十旬迟迟不掏钱,一脸不耐说,“哼,这两条街有我们护着,你们做生意才不会被欺诈,还不快拿来?”

十旬扫了眼周边的小贩,不少已经备好了铜板,这两衙役确实不是针对她一人。可一想到昨天那络腮胡还没给钱就吃馒头,也不见这两人过来问一声,可见这“护着”二字还有待商榷。

再说这一日三文,一月六十的摊位也未免太高了!

十旬咬牙挤出一抹笑,“二位官爷,您瞧这生意都还没开张呢,可否通融下?”

其中一衙役冷笑了声,“要么换个地摆,要么乖乖交摊税,我管你开张没开张,废话这么多!”

这两条街可是清水镇最繁华的街,为了省三文摊税换个地实在不划算,十旬慢慢掏出三文钱,交了税。

两个衙役拿了钱总算满意地走了。

十旬看着他们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收钱,心想着等有银子了尽快把酒坊开起来,这出摊卖馒头真不是长久之计。

又来了几个回头客,她忙着包馒头收钱,直到过了早饭的点才空了下来。剩下半篮子的馒头就没那么好卖了,直到中午才全部卖完。

想着家里的白面没了,又到隔壁粮店称了十斤白面,出来就瞧见街对面的巷口空荡荡的。

算命摊没了,假道人也不知所踪。

“小丫头,你该不会找那道士吧?”

十旬闻声望去,竟是昨天那乞丐,他嘴里叼了根草,脏乱的头发挡住脸,身上的衣裳更是脏的瞧不出本来颜色。

十旬走到他身边,好在这乞丐看着脏,身上却没什么怪味道,“你知道他去哪了?”

乞丐嚼着草,不答反问,“他骗了你什么?”

“……银子。”她当然不可能跟个乞丐讲实话。

“哦。”

就哦?

十旬皱了下眉,“没了?”

“那道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总归下场不会好就是了,反倒是丫头你,”乞丐吐掉嘴里的草,拍拍手站起来,朝她拎着的篮子努了努嘴,“我出了个好主意,你怎么谢我?”

十旬还想着道人的事,没好气道,“谢礼不是昨天就给你了吗?”

“那馒头不是变戏法的酬劳吗?”乞丐瞪大了眼,因为惊讶粗哑的声音都清晰了,“好吧,那你今天要不要看变戏法?”

这是坑她一个馒头还不够呢。气恼的十旬听着熟悉的嗓音也没多想,瞪了眼乞丐就走了。

**

桌上的清炒水芹菜已经凉透了,一盆葫芦瓜蛋汤也热了三回,温父才披星戴月回来。

“老头子,咋比平日晚了这么多?可是东家为难你了?”温母给他盛了碗南瓜稀饭问。

温父端起热腾腾的稀饭喝了一大口,灰白的脸才好看些,“下工后我去镇里找了鸣儿的夫子,夫子也说赘婿科举不易,我就想着你们的婚事往后推三年,鸣儿你看可行?”

“听爹的。”

“哎。”温父黝黑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眼底的满意都快溢出来了,“吃饭,都吃饭。”

十旬端了个土碗从厨房出来,里头是她特地留的酒酿开花馒头,见温元鸣盯着自己,竟朝他笑了下,“剩了四个馒头,正好一人一个。”

温父盯着碗里的馒头一脸肉疼,“又不农忙又不过节的,吃什么白面。”

“鸣儿念书辛苦,多吃点,娘就喜欢喝粥。”温母说完也低头喝稀饭了。

但凡有点好东西,爹娘都要省给温元鸣,换做前日,她铁定不高兴。可如今婚事推迟,眼看就要摆脱温元鸣这尊瘟神了,她也懒得计较。

十旬给每人都夹了个,笑嘻嘻说,“元鸣哥是最孝顺的,爹娘你们不吃,他哪能吃地下。再说我卖馒头赚钱了,家里就是顿顿白面我也供得起!”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温父笑骂了句,总算没继续让下去。

吃了饭,十旬主动给温父泡了杯野菊花茶,紧接着又是捏肩又是敲背的,殷勤地不得了。

到后头温父都受不了,“好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爹,您帮我去村里收酒糟成不,酒糟便宜一文钱就能买一石,但酒糟可以酿竹青酒,铁定赚钱!”说到赚钱,十旬的眼睛都亮了,像是淬了晨光的黑曜石,煞是好看。

温父放下陶碗,看着自己不懂事的女儿,长长叹了口气,“不是爹不帮你,你看小麦要播种了,地里的活儿我都忙不过来,再说这做买卖哪有那么容易?”

“爹,我真能赚钱……”

“酒糟酿酒我听都没听过。”温父拿了旱烟,往屋里走,“好了,快回屋绣你的嫁衣去。”

绣个见鬼的嫁衣!

十旬吃力地推着板车,嘴上不住嘟囔,略刺鼻的酒糟味从板车上传来,她突然打了个喷嚏,一只手就松开了,偏巧前头有块石子,不堪负重的板车晃了下就朝一侧翻去——

眼看着堆成小山似的酒糟往前滑,就快倒到地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地扶住了板车,火红的夕阳映着他冷峻的侧脸,浓眉长睫,双眸幽深。

“我来。”一如既往地少言寡语。

十旬抿了下唇,故意哼了哼,“那你可得小心点,一文钱呢。”

温元鸣没答话,帮她把酒糟运到了后院,装进酒缸后,随口提了句,“早课太早,不少学子来不及用早饭。”

十旬正把备好的酒曲拌到酒糟里,闻言停下动作,“在书院门口摆摊可要交摊税?”

温元鸣皱了下眉,十旬只当他嫌自己粗鄙,冷笑了声,“我这两天在街上卖,光摊税就要三文钱,这黄白之物入不了你温秀才的眼,可我们还是要过日子的。”

“不用。”

十旬便不管他继续忙活了。乾国皇室喜酒,底下官员为了迎合圣意纷纷开酒坊,久而久之,连带着寻常百姓也会在家酿酒,但大多用便宜的江米,酿出来的酒浑浊苦涩,入口有种火辣辣的痛感。即便这样,出酒率还不高,剩下的酒糟就用来肥田或喂猪。

酒糟酿酒关键在酒曲,她现在用的酒曲是自己做的,最适合用来酿竹青酒,然后就是谷糠,除了酒曲还要拌一成的谷糠进去,有着前世的经验,十旬做得得心应手。

总算完成了,大冬天的她忙出一身汗,扶着酸疼的腰才起身,就对上温元鸣若有所思的目光,十旬没料到他还在,语气不善地问,“有事?”

温元鸣扭头就走,一字不说。

十旬:“……”有病吧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