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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惠姨的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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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还好就受了点轻伤,但许远伤的有点重,脸上一青一紫的,大概还跟对方动手了。十旬打开米缸,里头果然空空如也,她又去柴火后头寻了罐糖和几个鸡蛋出来,温母有藏东西的习惯,那帮人也没想到柴火后面还会有东西。

她简单做了锅红糖蛋,捡了地上豁口的碗给每人盛了碗,“先吃点东西,等天亮了就搬。”

话音刚落,许远就攥紧了碗怒气冲冲地问,“就这么算了?他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你知道有谁吗?”

许远报出五六个名字,全是村里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平日总以温才为首,这回温父温母都没说什么,显然也是默认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十旬轻飘飘地说,跳跃的烛火映在她平静的面庞,忽明忽暗,仿佛风平浪静的海面,底下却暗潮汹涌。

安抚了爹娘,十旬去收拾东西,屋里大部分东西都被偷了,被砸坏的全是不值钱的或是拿不动的,幸好家里的大头的银子在自己身上,剩下的散碎八九两又被娘藏在草垛后头。

她站在院子中央,脚边就是两只狗的尸体,心想着租院子十两,置办家具物什至少三四两,还要重新买酒缸香料和精糯米,一家人还要吃饭……

“十旬,你别哭,会好起来的,我们去找里正去报官,绝不会放过他们,你别哭了。”许远不知何时站在她后头,手足无措地安慰着。

十旬胡乱拭了把眼泪,许远不说,她都没发现自己哭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陡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坚强,即便重活一世,她依然不是无坚不摧的。

把东西归整好,就是两口锅,几件破衣裳,两床被子还有不值钱的零碎。

“还有鸣儿的书。”温母瞧着这点东西,难得没有哭,只是整个人都呆呆的,却依旧固执地说,“鸣儿回来还要看的。”

十旬叹了口气,去了温元鸣的屋子,他这倒好些,大概猜到温元鸣不在家,贵重财物不可能放在这儿,随便翻找了下就走了。

农家子读书本就不易,书本又金贵,平时温元鸣看的书都是借阅的,因而整个屋子她都找遍了,也就找出五本书,封面还有些泛黄。

十旬抱着书才到门口又折了回去,拿开枕头,发现锦盒跟灰色包袱都不见了,只有那封信还孤零零地躺在那儿,她把信夹到书里,出去时爹娘也收拾地差不多了。

天还灰蒙蒙的,他们一家推着推车还没走远,温母突然尖叫起来,疯了似的往回跑,十旬一回头,就见她家的小院浓烟滚滚,冲天的火光倒是比朝霞还亮。

本就是茅屋,地上又洒了油和酒,火势瞬间变得不可控制,十旬拼命抱住温母,“娘,算了,算了,没多少东西,人重要……”

温母身子一软,跪在了泥泞冰凉的雪水中,掩面大哭。

好不容易将崩溃的爹娘哄好,十旬跟许远去了里正家,里正一见许远的脸就吓了跳,“这是怎么了?十旬,我瞧那儿有烟,看着像是你家……”

“里正爷爷,我家屋子被人烧了,就带了田地的地契来。”不等他说完,十旬就说明了来意。

最后,里正以八两银子买了十旬家的田地跟院子,这价格有点低了,但此时十旬也懒得计较价格,再说里正还答应牛车借给她。

十旬自己赶着牛车,她担心独自在家的小雯,就让许远先回去了。

把东西都搬上牛车,又扶着爹娘坐进去,十旬独自坐在前头赶车,没走多远就碰到了正要去洗衣服的崔大婶,“呦,十旬这是要去哪呢?”

十旬抹了把眼泪,眼睛红红的,“大婶,我家遭了贼,家里值钱的东西丢了,熏鱼方子和酒方子也丢了,连屋子都被歹人烧了……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去县里找个工……”

崔大娘眼睛骨碌骨碌转着,她没心思听十旬的苦楚,反倒对十旬家遭祸的八卦很感兴趣,拼命挤着眼睛也挤不出眼泪,干脆一拍大腿,“哎呦,哪个遭天杀的这么缺德呦!”

十旬只是哭着,一副不敢说话的畏惧样。

崔大娘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你跟大娘说,大娘帮你做主。”

十旬看着她不小心露出的手腕,上面新伤旧伤交织着,表面上哭得更伤心了,心底却忍不住冷笑,“大娘……我知道大伯娘的丑事,我大伯大堂哥要杀我灭口啊……”

大伯娘?不就是刘氏那个贱人?原本只对菜方子感兴趣的崔大娘神色一凛,却还是笑着宽慰十旬,“你说,大娘保证给你做主。”

“我是发现小来他……他跟大伯长得不像……”十旬哆嗦地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就不管像被雷劈了样僵在原地的崔大娘,驾着牛车慢腾腾地走了。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前世爹娘早早离世,大伯一家没一个人脱地了干系。

牛车行驶到半路,温母突然回过头看着故土的方向,愁容满面,带着哭腔地问,“我们这么急急忙忙搬家,连住的地方都没找好,今晚会不会露宿街头呀。”

“不会的,大不了住客栈,总会有地方的。”

“客栈多贵啊,我们就那么点银子……”

比起花点银子,十旬更不愿提心吊胆。钱财都是身外物,只要爹娘健在,她有手艺肯吃苦,银子总会赚回来的。

进县城是付通关税的,以往来做生意还好,知道等会儿能赚回来,可现在,看着十旬教六文钱的通关税,温母都心疼地不行。

十旬先去昨天看过的两个比较满意的院子,结果好巧不巧地,都卖出去了,后面又看了两家,不是价格不合适就是地段太差,她想着至少得租一年,也就没马上定下来。

天眼看就要黑了,原本就惶恐不安的温母又开始抹眼泪了,温父无言地安慰了番,却也是愁容满面。

“十旬?”惠姨抱着一只白色的猫从马车上下来,看她拉着牛车,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

十旬不大好意思地把事情大致讲了讲,“原本也不想这么着急搬的,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惠姨拍拍她的背,柔声安慰,“好孩子,酒楼后院还有几间房,空着也是空着,你们若是不嫌弃,就先住那吧,屋子都得慢慢找,急不来的。”

这几天遭受满满的恶意,就连血脉亲人为了丁点的利益,都能心急火燎地推你去死,直到穷途末路之际却受到这突来的善意,十旬惶恐又感动,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人这辈子很长的,一时的得意或失意都算不了什么,好孩子,将来说不定有我求你的时候呢。”

十旬难得露出几丝柔弱,她一脸乖巧地点头,“日后只要惠姨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在所不辞。”

比起结仇,更怕的是承恩。十旬也不知道这个承诺许出将来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但至少此刻,她是真心感激惠姨的。

【作者题外话】:码字到半夜觉得好累,但一看评论区暖心的评论,还有和我一样不爱说话默默点心的你们,又觉得都值得。

这文花了挺多心思,前头编辑和基友也帮了我很多,但很遗憾,成绩和同期几本文相比不算好……可能我题材类型没选对?我自己倒蛮喜欢这类的哈哈哈

好吧,我其实很怕受人好意又却让对方失望的,当然,我会努力哒~不让可爱温暖的你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