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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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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声响突然喧闹起来,金色的夕阳中,一大帮人匆匆往书院赶,好像还抬了个人,慌乱中露出一抹淡绿色的裙摆。一片嘈杂中,她只依稀听到“陈小姐”“落水”几个字,正吃惊之际,突见不紧不慢跟在后头的温元鸣。

他也看到了自己,隔着一丈远的距离,无声道:你先回去。

十旬心中一凛,本能地朝他走了两步,又生硬地停下了,陈静儿出游落水,不管是不是意外,温元鸣都脱不了干系。

人都进了书院,十旬盯着路上那只孤零零的绣花鞋,上好的锦缎还镶了珠子,分明是陈静儿遗落的。她捂着隐隐不安的心口,终于进了这所流芳百年的书院。

两边的抄手游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叶子衬着粉色的小花,娇嫩鲜活,远远瞧着,好似一匹柔美的彩锻。她曾听书院的学子说过,这些花藤都是山长亲手为爱女所种,又费尽心力呵护,才能在这秋风瑟瑟中独自盛开。

正堂站满了人,有书院的学子也有外头的小商贩,全都围在中间的女子,或是焦急或是气愤,一见匆匆赶来的山长,立马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透过人群的缝隙,十旬看到了坐在地上捂脸哭泣的陈静儿,两个时辰前她还是那样的鲜活傲气,此时却衣裳湿透,被一群男子围着,名声尽毁。

终于明白前世陈静儿为什么会嫁给一个船夫,命运仿佛与她开了个玩笑,执拗地将心高气傲的她强塞给一个低微的船夫,两辈子都一样。

难道一切命运都是上天注定的,根本避不开吗?十旬忍不住看向温元鸣,只见他冷冷看着陈静儿,眼底一片漠然。

“诸位安静,”山长抱着浑身发抖的女儿,急切的话里有些颤抖,脸上也没有往日的平静,“老夫先带小女去看大夫。”

山长是想将此事先揭过以保全女儿的名声,可偏偏陈静儿领会不到他的苦心,站稳后看着温元鸣,哭着质问,“温公子,我落水了,你为什么不救我?”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单薄的身子止不住颤抖,楚楚可怜。

旁边的学子都心生怜惜,恨不得将这朵受惊的小花揽到怀里安抚,同时,又对见死不救的温元鸣有了怨怼。

“温兄,真是这样吗?”袁嘉行忍不住问,他性格耿直,向来有话说话。

这下,连山长都望向温元鸣,愠怒问道,“潜之,真有此事?”

被几十双愤慨的眸子盯着,温元鸣依旧泰然,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畏水。”

袁嘉行张了张嘴,突然也不知怎么接话了。那些拿谴责目光盯着他的学子愣了下,脸上的鄙夷不加掩饰,仿佛在说,一个大男人,竟然畏水?

偏偏温元鸣目光坦然,丝毫不觉得生长在江河密布清水镇,却畏水有多么不可思议。

听他这么说,陈静儿哭得越发厉害,声音哽咽地哭诉温元鸣的狠心,“你骗我,肯定是你故意不救我,你既然见死不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也知道此事败露,若温元鸣顺水推舟娶了自己还还说,若是不愿……不,绝不能!

周围一片喧哗,温元鸣的神色依旧很镇定,他朝着山长揖一到底,语气诚恳地说,“是学生没照顾好陈小姐,学生无颜面继续做先生的弟子,甘愿从云松书院退学。”

这……众人脸色各异,不明白这事态怎就严重到退学的地步了?

十旬盯着温元鸣宽阔的脊背,脸色微变,云松书院是可以说是开州数一数二的书院,他深受夫子器重前程大好,前世犯了事被流放也就罢了,可这世他竟主动要求退学?

难道就是为了不娶陈静儿?是他心怀大志另有所图,还是……

“是你!”尖锐的嗓音打断她的思绪,抬头就见陈静儿猛地推开扶着她的丫鬟,抓起头上的发簪就朝十旬砸去,尖叫道,“是设计害我,就是你!”

发簪落到十旬的脚步,她没有闪躲,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陈静儿,无畏无惧。

陈静儿见她不辩解,喊得越发大声,“肯定是你不愿让温公子陪我逛街,就和船夫设计坏我青白,温十旬,你好狠毒的心肠!”

她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纷纷难以置信地看向十旬,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个手艺不错的村姑竟如此歹毒,也对,瞧着她跟温元鸣就不相配,因爱生恨也很有可能。

众目睽睽之下,慈善的山长狠狠一甩袖,“来人,把这歹毒的二人捆了送去官府。”

十旬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一个月前他们还相谈甚欢,讨论着天南地北的吃食,而现在,她所尊敬的博学宽厚的老者,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将她送官。

“你胡数八道!我压根没见过这位姑娘,”不等十旬开口,那船夫便气愤道,“我在渭湖撑了十年船,救了不知多少人,谁不知道我人品。我救陈小姐不图谢不图恩,可你们也不能冤枉好人!”

他话音刚落,那些跟过来的小贩纷纷点头,“没错,船夫在渭湖一带名声极好,绝不会撒谎。”

就连袁嘉行都说,“确实,前年我亲眼见他救了个落水的孩童,也没要对方父母的答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山长脸色依旧难看,却还是朝船夫拱了拱手,“老夫不知真相冤枉了好人,是老夫的不是,还请侠士原谅。”

船夫冷哼了声,不留情面地说,“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船夫走后,气氛凝固,一直沉默的温元鸣突兀地开口,“十旬在书院门口摆摊,半个月前摊位无故被占,我们只能忍气吞声。昨日陈小姐以摊位要挟我陪她逛街……”

“你胡说,明明是……”陈静儿险些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停住了,她恶狠狠地盯着十旬,娇俏的面庞慢慢变得狰狞,可说来说去还是那句,“是她陷害我的!”

“陈小姐,说要游湖的是你,游船也是你自己选的,这些几位摊主都能做证。上船后你要去划水,我劝了你也不听,当时船夫也看到的。现在出了事却平白无故赖到我未婚妻身上,我们感情深厚,她根本无需担心我移情别恋,更遑论用什么阴谋诡计了。”

外头的天突然阴了,雨势猛烈,狂风将游廊上垂着的花枝吹得七零八落。倾盆大雨哗哗的下,可他那平仄清冷的话语依旧清晰地穿到每个人的耳里,可众人硬是觉得雨势太大,他们听错了。

这么长的一段话,比这几个月他说的所有的话加起来还多。

我的未婚妻。

我们感情深厚。

哈?十旬幽幽地叹了口气,差点被这荒诞无比地笑话气笑了。

【作者题外话】:小姐妹们五一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