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垮他们?就这样一天赔个几千两银子,还要整垮别人?
做梦吧!
尤清听着目瞪口呆,慌忙垂下头,不敢去看女将军那张阴恻恻的脸,“将军,我们要整垮他们不假,可当务之急是赚银子啊。”
一下子,女将军强忍的脾气彻底爆发了出来,给脸不要脸,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了!
女将军冷笑了声,语气尖锐,“本将军不在乎赚不赚银子,只在乎能不能把温十旬那贱人弄死!啧啧啧,你说你们同样是预头筹,怎么相差就这么大呢?”
“尤清,你还是把心思放在怎么调出好喝的酒吧,至于做生意,就不需要你指手画脚了。”
说完,轻飘飘地走了,只留尤清面色阴沉地站在那儿,双手青筋直爆。
他从小打到都沉浸在酿酒室,懂得东西也不多,所以毕生的目标就是万酒会的头筹,但此时此刻,他却觉得有些迷茫,自己为了万酒会这么做,到底对吗?
而且他也听说先生你的酒生意不温不火,里头的酒和点心还贵的离谱,可他暗地里算过,先生你的酒每天赚的银子并不少,反倒他们的酒楼生意火爆,实际上一直在亏钱。
他开始后悔搭上女将军的贼船了,然而,他没有退路了。
他绝不可以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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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旬和温元鸣刚回酒楼,他就说有事情要出去一趟,说完就直接走了。
虞织画走过来问,“十旬,温公子这么急急忙忙的,去哪儿?”
十旬皱眉想了会儿,“虞姐姐,我还得出去一趟,如果他们问起来,就说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了。”
“可是你亲自调酒……”
差点把这事忘了,十旬回到里头,随意调了一杯,变往外走边说,“今天就不要让转圆盘了,我先走了。”
她一口气又跑到繁花似锦,这时正是下午,比以前她来的几次都热闹,老鸨因为有事走不来,招待她的是个男管事。
十旬暗暗惊奇,青楼里竟然有男管事,瞧着还不像打手。
她将来意说明后,男管事也只是点点头,“不过现在楼里人都,未免冲撞了姑娘,还是请姑娘随我从侧门上去。”
十旬藏在袖中的手出了层薄薄的汗,面上却很淡定,“劳烦管事带路了。”
刚从厢房里出来来,就听见一声声高扬的欢呼声,她被吓了一跳,刚转过头问管事,余光瞥到一袅娜的背影,缓缓上了二楼。
十旬目光一凝,那个背影,那个侧脸,她莫名觉得熟悉。
“管事,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她指着二楼问。
管事抬头看了眼,不解地看着她,“姑娘,您说的是哪个?”
十旬再次抬头,发现二楼出来好多姑娘,全都是颜色相近的绿纱衣,她一个一个看过去,并未看到方才惊鸿一瞥的熟人,难不成是她眼花看错了?
她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管事,我看错了,还以为是香沐出来了呢。”
管事看了她眼,淡淡道,“香沐姑娘染了风寒,我们楼里规定,生病的姑娘是不能接客的,现在她肯定是在房间里休息,温姑娘请随我这边来。”
十旬漫不经心地应了声,依然觉得那才那个背影意外地熟悉,她肯定见过。
男管事带着十旬进了后门,二楼的扶手那儿突然出来一个姑娘,一身绿裙,面纱蒙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十旬的背影消失。
香沐的房间就在繁花似锦边上一栋楼的二楼,这儿就冷清地许多,踩在颇有年代的楼板上,十旬甚至升起一种下面会蹿出什么可怕东西的错觉。
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紧紧跟着一直沉默在前头带路的男管事。
“管事,还要多久才到啊?”
“快了,前头左拐便是。”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怪异,十旬突然停了下来,不走了。
男管事察觉到她没跟过来,不解地回头,“姑娘,怎么了?”
十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要把我带到哪去?”
“不是香沐姑娘的屋子吗?努,就是这间了。”男管事一顺不顺地看着十旬,目光很平静,像是什么都没有,又像是暗藏了一切。
十旬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半响,干巴巴地笑了下,“我想起了还有事,要不改天吧?”说完就想走。
“温姑娘留步。”管事的声音猛地从身后响起,依旧平平仄仄的,仿佛不带感情的机器,“既然来都来了,还是请把。”
十旬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心道这次自己是真的大意了,一个人就敢跑到这吃人的地方,别说看香沐了,说不定还得把自己赔进去。
她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地转过头,然后僵硬地往前走,终于,再离管事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管事看了眼她,推开了他面前的房门,一股刺鼻的药味迎面而来,十旬忍不住皱眉,却没有立马进去,“这就是香沐的房间?”
“没错,温姑娘自个儿进去吧,小的还有事,只能给您一刻钟的时间。”
十旬探头看了眼黑魆魆的屋子,拒绝的话在嘴里绕了一圈,然而对上男管事平静漆黑的眸子,没有说出来。
都到这地步了,自己进去还是被强迫进去,似乎没有差别。
十旬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拼命想着对策,然后立马浮现了温元鸣那张冷峻的脸,要是让温元鸣知道自己又偷溜过来,是会死的吧?
不过似乎现在,她也离死不远了。
“温姑娘,进去啊,香沐在里头等着您呢。”男管事面无表情地催了声。
十旬转过头,直视他的目光,“你们这儿能赎人吗?”
“姑娘想赎香沐?”
十旬点了点头,藏在袖子的里手紧握成拳。
男管事沉吟了会儿,“按规矩是不可以的,不过小的可以帮姑娘问问,不过,姑娘还是先进去问问香沐的意愿吧。”
十旬无意识地咽了下口水,都这么说了,她哪里还敢进去啊!
可她更怕现在就激怒这个男人,自己还得受皮肉之苦,她再次把脑子不清醒的自己骂了个遍,然后拖着沉重的双脚,走了进去。
刚进去,房门咣当一声合上了。
屋里唯一的光线没了,窗户被厚厚的帘子遮住,如有实质的药味一个劲地往她鼻子里钻,十旬两眼一黑,也慌了。
外头的人似乎还没走,十旬刚想去将门拉开,心想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来个痛快也比这提心吊胆地好,结果脚步刚动了下,就被抓住了。
一股寒气从脚底传到了头顶,十旬当场在了原地。
抓着她脚的,是一双手。
【作者题外话】:女主这么莽撞是有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