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时风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房里,蒋诺诺就气不打一处来。
别墅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佣人,时风哥哥回来了,竟然没人告诉自己一声,还有没有将自己这个蒋家小姐看在眼里。
时风听到响动,不高兴地皱着眉,可是也没有说什么。
他只问向余歌:“饭菜端上来了?”
余歌点头,然后才想起时风是个盲人看不见,于是又轻轻嗯了一声。
余歌将饭菜摆在桌子上,刚想问时风需不需要帮忙,就听见蒋诺诺抢先在自己面前开了口。
“时风哥哥,你不方便,我来喂你吃好不好?”
余歌听着蒋诺诺发嗲的声音,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哆嗦。
这女人撒娇起来怎么这么恶心?
“不好。”时风淡淡开口,然后手开始在桌子上摸索起来。
余歌赶紧将碗筷递到他手边。
蒋诺诺见了,双眼冒火地走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将余歌撞到一边去,同时开口训斥余歌:“一边儿去,不会照顾人就别过来,时风哥哥看不见,你就只递碗筷给他,是想让他饿死吗?”
然后转头对着时风温柔的说道:“时风哥哥,今天晚上厨房做了鱼,我喂你吃鱼好不好?”
余歌默默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蒋诺诺这变脸速度可真快。
余歌有心相帮时风解围,可是蒋诺诺实在是看得紧,她完全没有办法近时风的身,结果搞得这一顿饭,几人都没有吃好。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时风哥哥吃完饭要工作了,你还不把这些东西收走?”
余歌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这是跟谁说话呢?把她当成佣人使唤吗?
她天生就长着一张被欺负的脸?
余歌走过去,将桌上的东西认真收拾好。
蒋诺诺看着余歌的动作,非常满意。
就算嫁给了时风又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得被我呼来喝去的?
只是正当蒋诺诺暗自得意的时候,余歌一把将收拾好的东西塞进了蒋诺诺的怀里。
里面的油污沾染了蒋诺诺一身。
她气得尖叫:“余歌你疯了?我才换的衣服!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就是想让我出丑对不对?”
蒋诺诺愤怒地伸出手,想推余歌一把,只是她这一动作,餐盒碗筷便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够了!”时风大喝一声,心烦意乱。
“余歌,你送我回房。”
时风拿起自己的盲杖,敲敲打打地探路,余歌见状,赶紧过去搀扶他着。
这地上这么多碎瓷片,万一被时风不小心踩到就大发了。
蒋诺诺被那一声大吼吓得不轻,双眼含泪委屈地叫了一声:“时风哥哥……”
她想过来拉住时风的手,可是却被时风无情地甩开了。
看着书房的门在自己面前轻轻合上,蒋诺诺气得身子直发抖。
那个余歌有什么好的?身材家世都赶不上自己,凭什么就能嫁进时家?凭什么时风哥哥一直护着她?
蒋诺诺将视线移到地上的食盒上,觉得气不过,直接将食盒用力向前一踢,食盒撞击到地上的碎瓷片,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蒋诺诺的奶妈在楼下眼睁睁看着余歌和时风出了书房,却没有自己家小姐的身影,书房里又发出了这样的声响,哪能不担心?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张夏兰急急忙忙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站在屋子中央的蒋诺诺,和一地的狼藉。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诶,有没有伤到哪里,啊?那个余歌也真是个心肠歹毒的,怎么忍心对我们如花似玉的小姐下这样的手?”张夏兰紧张地看向蒋诺诺,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夸张地念叨起来。
“张妈妈,你说我哪点不如那个余歌?时风哥哥他是瞎了吗?不选我偏选那个贱人!”蒋诺诺看着前面的书桌,咬牙切齿地说道。
张夏兰神色古怪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尴尬地说道:“小姐,时三少现在就是一个瞎子啊。”
蒋诺诺不满地看了张夏兰一眼:“时风哥哥就算是瞎子,也是一个浑身镀金的瞎子,张妈妈,你是看不起瞎子吗?”
张夏兰自知说错了话,自家这个小姐从小就仰慕着时三少,容不得别人说他一点不好,现在小姐又是在气头上,更听不得什么难听的话了。
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小姐可是天上有,地上无的美人,又是蒋家的二小姐,那个余歌哪里比得上?她能有如今的身份,左不过是耍了一些小手段,时三少暂时被她蒙蔽了而已。”
蒋诺诺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微微扬起下巴:“张妈妈,还是你会说话,现在那个余歌仗着时风哥哥袒护她,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我实在是替时风哥哥不值,娶了一个这样虚伪的女人回家。”
看着自家小姐这副委屈憋闷的样子,张夏兰眼珠子一转,说道:“小姐,我们要不给那个余歌一点颜色看看?要不然,她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蒋诺诺转头看着张夏兰:“张妈妈你有什么主意?”
余歌带着时风回到卧室,“你要休息了吗?洗漱要我帮忙吗?”、
时风点了点头。
余歌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时风进了卧室,熟练地给他放好洗澡水,还没转身,就听到时风醇厚的声音传来。
“我明天要飞往米国出差,大约一个星期,这段时间,你好好打理一下家里。”
余歌闻言回头,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不是才回来吗?又要出差?”
话说出口,余歌才发现自己的表现有点不合适。
时风微微挑起嘴角,好笑地说:“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我了?”
余歌气闷,抱起一旁的浴巾扔给时风,“你自己洗吧!”
说完,就快步走出了浴室。
余歌坐在床上,双手揉了揉自己的脸,好烫啊!
这个时风,传言他不是性子冷淡,像座冰山吗?怎么**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谣言果真是谣言!
余歌这边刚平复好心情,就听到浴室里一阵物品掉落的声音。
糟糕!!
不会是时风在里面出什么意外了吧?
盲人毕竟有许多不便,尤其是时风这样一个新晋的盲人,更加需要人照顾。
余歌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跟一个瞎子置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