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大姐姜大丫今年刚二十岁，四年前，被陈财主强行娶回家做小妾。
这四年里，只生了一个女儿，这次怀的是二胎。
凌氏一听这话，顿时吓得丢掉手中的绣活，颤颤巍巍地朝门外奔去。
大丫他们五姐妹都不是凌氏所出，但凌氏对他们一样亲。
姜漓漓见母女二人急急忙忙朝外面跑。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算他们跑过去也用啊。
难产在古代就是一道死劫。
姜漓漓拿了一瓶灵源，尾随母女二人。
陈财主家距离姜湾村不远，在姜湾村和湖湾村的中央修了一座大宅院。
此时，陈财主家院子里站满了人。
稳婆，丫环，孩子，女人……唯独没有郎中。
在古代，女子生产，男子是不能入内的，而古代的女郎中少之又少……
……
陈宅
院中早已乱作一团。
丫环稳婆个个慌里慌张。
哭泣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陈财主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屋子里不断端出的黑血水，脸色黑如碳。
“废物，一群废物。若是我儿子没了，我让你们全部陪葬！”
“啊……”而屋子里，姜大丫的吼叫声撕心裂肺地传来。
刚赶到的五丫听到这声音，眼泪瞬间冲出眼眶。
她死死拽住凌氏的手臂，身子发颤，“阿娘，我怕！”
怕大姐过不了这一关。
凌氏惊恐地朝屋里冲。
被陈财主一把拦住，“外姑，您什么都不会，连话都不会说，进去有什么用？别捣乱！”
外姑是这个时代对岳母的称呼。
姜漓漓看着比凌氏还要大不少的陈财主，唤凌氏外姑，眼角一阵阵直抽。
五丫一听陈财主不让他们进去，哭得更凶了，她冲着屋里大喊，“大姐，阿娘来了，你一定要撑住。”
“……”姜漓漓。
“不好，产妇快熬不住了。”一个稳婆趔趔趄趄地从屋里奔出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只要能保住我儿子，饶你不死。”陈财主肥胖的双手一把抓住稳婆的衣领，将她扔进里屋。
什么？
凌氏和五丫瞬间白了脸。
这是保小不保大的意思？
姜漓漓也没想到，一来就遇到个负心汗。
好在原身与大丫感情好，时常来串门，所以对陈财主家有几分熟悉。
姜漓漓趁陈财主不注意，偷偷离开前院，从院子后面绕进了厢房。
姜大丫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姜漓漓心里也被喊得焦急。
她没有手术室、手术刀，她现在唯一的倚仗就是手中的泉水。
也不知道有几分作用。
好不容易混进厢房，姜漓漓站在由珠子串成的门帘后。
两个稳婆正在悄声讨论，没注意到肥胖的姜漓漓。
“没办法了，胎儿横卧，大人大出血，已经保不住，只能保小。”
“不……不要，我不想死，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姜大丫的求救声断断续续。
“我的女儿不能没有娘亲，你们不要放弃，我，我还有力气，真……真的。”
说这一长串话，几乎耗尽了姜大丫所有力气。
她连痛苦的喊叫声都微弱了许多。
稳婆一号：“我去告诉陈财主，再晚，连小的都保不住。”
“我……我也去。”稳婆二号也不敢待在厢房看姜大丫乞求的眼神。
他们只是稳婆，不是郎中，没有回天之力。
姜漓漓用肥胖的身躯挡住了两个稳婆的去处，乞求道：“求你们救救我大姐，你们也是女人，想想作为母亲，不能照顾自己年幼的孩子，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可我们……”
“都说为母则强，我相信我大姐能坚持住，只要你们别放弃。”
“……”
“这样吧，你们站在这里别走，我来给我大姐接生。
若我大姐顺利产下孩子，好名声给你们，若是我大姐不幸……坏名声，我来承担。”
姜漓漓的劝说加上阻拦，两位稳婆犹豫了一下，最终俩人被姜漓漓带着回到姜大丫的身旁。
看着躺在产床上的女人，蓬头垢面，腊黄的脸上，交织着泪水与汗水，姜漓漓心口一阵阵抽痛。
作为妇产科医生，见到过太多为了孩子不顾一切的母亲。
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人。
“六……六丫……”姜大丫虚弱地呼唤着，“大姐，大姐可能真的不行了。”
“大姐，你别说丧气话，来，喝下这杯水，补充点体力。”
姜漓漓将泉水送进姜大丫的口中，看着泉水流进去后，她深呼了口气，“大姐，你一定能生下孩子，相信我。”
不知是姜漓漓的眼神给了姜大丫勇气，还是泉水生了效。
总之，姜大丫的脸色恢复了些精气神。
姜漓漓抬手抚摸在姜大丫的腹部上，轻柔的安抚着姜大丫肚子里的宝宝。
胎儿横位，只有把胎位扳正，孩子和大人才能有一线生机。
这种场景若是生在现代，早就安排剖腹产手术。
古代没这个条件，姜漓漓只得赌一把。
她将一只手慢慢地……
……
屋外，凌氏和五丫还在与陈财主周旋。
“大姐夫，你让我和我阿娘进去吧，我大姐在鬼门关里走，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怎么行？”
“爹，爹，我要阿娘，要活的阿娘。”四岁的陈大豆拽着陈财主的胳膊，哭成了个泪人。
陈财主烦躁地一把推开大豆，用力踹了一脚：“走开，一屋子的丧门星。”
说着，又踹了两脚。
他娶了一妻三妾，结果全给他生的女儿。
好不容易这一胎像儿子，又遇到难产，陈财主想起就火大。
被踹开的陈大豆不顾疼痛，向前一把抱住陈财主的腿。
冲着凌氏和五丫哭道：“姥姥，五姨，求求你们快去看我阿娘，我要活的阿娘，呜呜呜……”
凌氏心疼地看了陈大豆一眼，最终没顾得上她，和五丫趁机冲向厢房。
这时……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响亮而清脆。
“阿娘，生了，大姐生了。”五丫兴奋得拖着凌氏的手就朝厢房里飞奔。
屋外的陈大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唇角咧开，最终小小的身体倒在地上。
屋里的姜漓漓额头布满了汗珠。
看着稳婆手中的小婴儿，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知道，是灵泉的作用，为姜大丫止住了血，又给了姜大丫力量。
在她拨正胎位后，姜大丫才能顺利产下了婴儿。
感谢这个父母为她留下的小塔，让她救下了两条生命。
“仁心值+10000。”姜漓漓脑海中忽然现过一行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