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也跟着笑道:“我也没见过。”
曾味瘪了瘪嘴。
曾香瞪了曾味一眼。
众人都催促姜漓漓打开看看院子里的几十个盒子。
姜漓漓也想让大家瞧一瞧,卫钦对她有多好。
她一一打开礼物盒。
果然如书容所说,那二十个拳头大的盒子,装的是二十颗夜明珠。
夜明珠在白天看不出来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只是外表非常光滑,就跟后世的镜子一样,能照出整个人的容貌来。
没见过夜明珠和镜子的众人,都好奇地议论着夜明珠。
姜漓漓打开了最大的五个箱子。
眼睛顿时被闪了一下,正在观赏夜明珠的众人也跟着被闪了一下,同时将视线望过来。
然后,所有人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好漂亮的衣裳。就跟金子做的一般。”
书容解释道:“这些衣裳,全是出自楚绣庄一等绣娘之手,一位一等绣娘,一个月没日没夜地干,也只能绣出一件普通的绣品来,而这些做绣工精美的衣物,至少需要十个绣娘绣五日。”
魏锦凉掰着指头算:“这五个箱子,分别有春夏秋冬四季衣裳各四套,所以,就是十个绣娘绣上八十日?”
“天啊,我听说绣娘的工钱可不低,更别说顶级绣娘。”柳巧兰也惊得捂住了嘴巴。
后面的箱子就是出自金箸珠宝行的手饰头面那些,每一样都是精品。
姜漓漓赶紧将宝贝都收了起来。
卫钦没事送这么多手饰衣物过来做什么?
连四季的衣物都准备了,他是打算一年内都不回来?
她心中有些恼怒。
将众人都挥散后。
姜漓漓坐在闺房里,百无聊赖地想着心事。
衣服手饰什么的,她实在是不感兴趣,那夜明珠的作用倒是挺大。
放在黑暗中,就跟后世的电灯一样,照得满室亮堂。
一个手术室放上四颗,她再也不用担心看不清楚病患的伤口。
凌婉苏端着果茶走了进来。
母女俩坐在飘窗的炕上,炕里燃着炭,很暖和。
炕上面搁置了一张四方桌,凌婉苏将果茶放在姜漓漓的面前,道:“漓儿,喝些果茶。”
“谢谢阿娘。”姜漓漓端起果茶,轻抿了一口,她想起姜小兰说过的孙昔玉。
有些事情,不知道就罢了,知道后,就不能不明不白的。
万一日后那孙昔玉要她的命,她不宵知道怎么回事。
如今心中有了牵挂之人,她更加惜命。
“阿娘。”
“漓儿。”
母女俩同时开口。
二人皆是一怔,随即相似一笑。
姜漓漓道:“阿娘先说。”
凌婉苏也不推让,她道:“漓儿对卫公子,是什么想法?”
姜漓漓有些娇羞,喝了口果茶,掩饰了自己的羞意:“阿娘这话是何意?”
“你们当真要在一起?”凌婉苏脸色微微下沉,“若是如此,阿娘不同意。”
之前,她没有反对,是因为不知道卫钦财力如此雄厚。
楚绣庄和金箸珠宝,可不是普通的庄子,那些都是皇庄,想从皇庄里大量购买顶级绣娘的绣品,绝无可能。
所以,卫钦就算不是宫里的人,也是朝廷一品官员之后。
无论是哪一条,她都不会让女儿嫁过去。
“阿娘,现在整个姜湾村都知道我与师傅的关系,您之前也没有说不同意,怎地今日不同意了?”姜漓漓隐约间知道,这事情肯定与原身的亲爹有关联。
凌婉苏脸色有些难看,语气坚决:“总之,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正好卫公子不在,你治好书容的腿,让他去找卫公子复命吧,咱们这里,不需要上京的人。”
姜漓漓嗯了一声:“好,一切听阿娘的。”
凌婉苏诧异,女儿这么好说话?
“看来,漓儿对卫公子,也只有师徒之情。”她很是欣慰。
“是啊,娘,这份师徒情意可不能断,所以日后师傅要来村中小住,女儿自然得敬着他。”姜漓漓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俏皮地笑着。
凌婉苏蹙了蹙眉。
女儿是真的只当卫钦为师傅,还是故意安她的心?
按道理来说,以女儿的性子来说,不是那样会诓父母的人。
“漓儿方才想同娘说什么?”凌婉苏握着姜漓漓的手,问道。
姜漓漓想了想,这事情还是下次再同阿娘说。
今天问出孙昔玉的事情,反而让阿娘怀疑她,是因为刚才谈到与卫钦有关的事情才提的。
“我是想同阿娘说一声,最近尽量不要出门,昨晚的那个陈富贵,有可能还会找上咱们。”
说起这个,凌婉苏气愤得不行:“当年的姜小兰不会干这种丢脸的事情,虽然她嫁得好,但也从来不在家里人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对你们几姐妹都不错,如今怎地变成这副脾气?”
“阿娘以后离她远些即可,别生这份闲气。”
母女俩说了好半天与姜小兰有关的话。
凌婉苏才离开姜漓漓的屋子。
姜漓漓将卫钦送给她的礼物一一放进衣橱和手饰盒里后,又去了手术室,教众徒弟行医的事情。
一场大雨滂沱而至,整个姜湾村如同被雨雾遮住。
没人再愿意出门,冷风嗖嗖地刮在脸上。
“太冷了,今夜得早些入睡。”姜漓漓坐在新做的壁炉前,依然冷得不行。
这里没有空调,可真难受。
魏锦凉赞同地点头:“我猜着,怕是明日要下雪。”
下雪?
姜漓漓眼睛亮了一下,在后世,她生活在南方城市,从未见过大雪。
抱着明日早起打雪仗的心思,夜晚,医馆陷入睡眠当中。
一伙人在黑夜和寒风的掩饰下,匍匐前进。
火油的味道随着风飘散。
“砰砰砰!”带着火油的火球扔进医馆。
陈宝贵冷淡地看着这一切,敢伤他们陈家的人,哥哥竟然还想着放过?
呵,但凡得罪他之人,都别想好过。
绿.帽子?
只有他陈家兄弟给别人戴……
看着火油即将燃烧,忽然,他背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随后,一只脚,充满万均之力地踹向他的胸腔,顿时,一口腥咸的血水,从他口腔里蔓延而出。
起身打眼看去,只见黑暗中,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如同杀神降世。
陈宝贵还没来得及站稳,又一脚踩了过来。
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
火球在雪的扑盖下,在银色面具带来的人的扑救下,最终熄灭。
“你是谁?”陈宝贵吐出一大口鲜血,“你敢伤我,我舅舅不会放过你?”
卫钦冰冷的声音,如同阎王降临:“贪污之罪,怕是郡守也保不住自己的乌纱帽。他可有心思来救你?”
陈宝贵愣住了。
舅舅贪污了?
卫钦又一脚踹来。
陈宝贵在薄薄的一层白雪地,打了几个滚。
冷意和惧意同时浮上心头。
“是姜漓漓毁了我的姻缘,我才来报复,你不能对我用私刑。”
“打死正妻,就是阎王也懒得收你。”卫钦冲着身后招手。
有人上前来将陈宝贵带了下去。
“将此等伤害百姓的贼人,扔进牢中,好好伺侯着,别让他死得那么快。”
“是。”
很快,呜咽的风声与男人的哭声,一同被白雪掩盖。
卫钦挥退所有人,轻松跳进院子。
大门落了栓。
书容早就守候着,听到敲门声,赶紧用手撑着下床。
非常艰难地扶着椅子起身,将大门打开。
一见浑身披着白雪的主子,他眼眶微热:“幸好主子及时赶到,否则……”
是他命人飞鸽传书,将医馆的危机,告诉了自家主子。
今夜若不是主子前来,医馆就保不住了。
卫钦将书容抱进了屋子:“等过了年,脚伤的手术就做了吧,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书容看着卫钦脱下黑衣的官服,愣了许久。
“爷这是……”
卫钦继续脱掉官服,露出里面降紫色的常服。
“巡抚,调查天临郡郡守的贪污案。”卫钦语气淡淡地启唇。
书容眼睛瞪得更大:“他……不但撤消了追杀,还给爷官职?怎地突然改变?”
卫钦眼神瞬间冰冷:“目前还不知原因。”
近一年内,因着母亲去世的原因,那人一直恨着他,时不时给他制造些危机。
他去天临郡调查郡守的事情,忽然间接到任职的密报……
姜漓漓一大早睁开眼睛,忽然间,一道紫色的身影在自己面前一晃而过。
“刺客?”她猛地瞪大眼睛,从床上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只见那人影飞快地从窗户处越了出去。
“来人,有刺客。”姜漓漓大声呼喊。
曾香和魏锦凉第一时间冲了进来。
然后,谁也没看到刺客的影子。
“六妹妹,那刺客长什么模样?”曾香担忧不已地问道,“会不会是陈富贵请来的?”
姜漓漓摇头:“不清楚,只看到一道紫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紫色?”魏锦凉也皱紧了眉头,“我很少见人穿这个颜色的衣裳。”
三人没聊出关于刺客的半点头绪。
胡翠花却忽然在楼下惊呼:“卫公子,你啥时候回来的?”
卫公子?
姜漓漓几乎是立马撒腿就跑,连妆容都顾不上收拾。
等她反应过来时,立马又转身回到房间,她不能以这副才睡醒的样子去见卫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