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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圈套,身遭构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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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云溪本打算出门去帝姬山别院,可谁知还未出门,便被一群大理寺的衙差堵在了院中。

“你是楚云溪么?”领头的衙差上下打量云溪一番,脸上的笑容恶意而刺眼。

青禾立刻迎上来挡在他面前,“放肆!我家世子妃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么?”

那衙差冷冷一笑,将手中拿人的令牌一晃,“有件案子需要世子妃前往大理寺,协助调查,请吧!”

楚云溪皱眉,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想必你们大理寺弄错了,本世子妃昨日刚刚回京,对你们大理寺的案子也不清楚,恐怕协助不了什么。”

“只要您是楚云溪,那就没有弄错,”那衙差笃定的一笑,“这是陈年的旧案子,世子妃还是请跟我们走一趟吧,省得动起手来,伤了大家和气。”

陈年的旧案子?莫非是在她穿越过来之前的事情?

楚云溪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脸上却不动声色,“我是荣成侯府世子妃,纵然你们是大理寺,也无权拿我!”

“大理寺是没有这个权利,所以接到苦主报案,大理寺卿连夜如宫觐见皇上,这缉捕令可是皇上亲自下发的,世子妃,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楚云溪隐隐地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可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圈套还不得而知。她看着一脸焦急的青禾,低声问道,“世子呢?”

眼下恐怕也只有赵臻才能够帮她弄清楚了。

“世子不在府里,昨天晚上从宫里回来之后,他便去了西山大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青禾焦急的说道。

“没事的,”楚云溪安慰她,“我先跟他们去,一切等世子回来再说。”

被戴上枷锁带到了大理寺,楚云溪这才发现,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到了,整个大理寺大堂挤满了人,场面简直堪称三堂会审。

天业帝坐在主位上,大理寺卿张鸿儒则坐在他下首。

站着旁听的竟然是大学士楚鸿一家,就连自从被她插破了蛋蛋以后便一直闭门谢客的司徒星致也都出来了,他现在的样子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改变,皮肤泛着一层青白之色,嘴唇上光溜溜的,一根胡须也没有,还总不由自主的翘起兰花指,云溪还没有听到他说话,不过想来应该也是尖声尖气的了吧?

堂地上跪着一个妇人,正低着头,云溪并没有认出她的身份。

她走到大堂中间,停住脚步,不卑不亢的朝着正座上的天业帝行了一个礼,“臣妇楚云溪,见过皇上。”

大理寺卿张鸿儒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犯妇楚云溪,见到皇上,竟然不跪?”

楚云溪毫不惊慌,将目光转向他,微微的皱眉,问道,“张大人,你刚才叫我什么?犯妇?敢问本世子妃所犯何罪?”

张鸿儒战战兢兢,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业帝,见他并没有什么表情,这才又硬着头皮说道,“你所犯罪行,本堂接下来便会审理,公堂之上,轮不到你发问!”

“本世子妃并非存心发问,只是的确不解,你们请我来协助调查,我来了怎么反而成了犯妇?便是觉得本世子妃有所嫌疑,未经审理张大人就认定了本世子妃的罪行了吗?”

张鸿儒语塞,未及开口,堂下跪着的妇人突然猛的跳起来,一脸悲愤地指着云溪说道,“你就是犯妇!杀死了我的儿子,这样的滔天罪行,你敢不认?”

她杀了他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溪上下打量了这妇人一番,确定自己不认识,皱眉问道,“你是谁?你的儿子又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杀了他?”

听云溪这么问,那妇人一脸悲愤的说道,“小贱人,你现在竟然敢装作不认识我的儿子!你既然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那就不怕被人指出来!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呀,一夜夫妻百日恩,你跟我儿子来往了那么久,怎么就忍心把他给杀了!”

这信息量有点大,听的云溪发懵,她拧着眉说道,“有什么事,你能好好说吗?哭天嚎地的能让人听出什么来!”

“大人啊!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那妇人不在纠缠着云溪,而是跪在地上继续嚎,“我英国公一家就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如今被这个小贱人给断了后,我就是死了,也无颜去见英国公啊!”

英国公?

这云溪倒是知道的,原因是大宁朝的一大世族,后来随着英国公的病故而逐渐没落,后来只剩下个空壳子,仅留下英国公夫人与世子相依为命勉强度日。

难不成这个女人就是英国公夫人,她口中被云溪杀死的儿子就是英国公世子李恒?

原本云溪还觉得这案子有可能是在她穿越以前,楚云溪的陈年旧事,现在看来,还是一场针对于她的栽赃陷害!

楚云溪从小与皇太孙燕非离有婚约,自己也是心系与他,一心要嫁给他为妻,又怎么可能会与李恒牵扯上什么关系?

楚云溪冷笑,帝京城这些人还真是看不得她好啊,她这刚一回来,就已经有布好的局等着了。

她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证据?

张鸿儒又一拍惊堂木,威严道,“英国公夫人,有什么话从头说来。“

那英国公夫人应了声是,抽抽噎噎的说道,“两年前,楚家大小姐不知怎么竟看上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心思单纯,对她也是一见倾心,想要去楚府提亲,可当时英国公府已经没落,楚大小姐又与皇太孙有婚约,便是去提亲,楚府也绝对不可能答应,于是两个孩子便只得暗中往来。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也早有了肌肤之亲,眼看着楚大小姐与皇太孙的婚期越来越近,我的儿子都做好了与她私奔的准备,那天晚上,楚大小姐将我儿子约出去,可这一去,我儿子便再也没有回来。第二天,竟然被人发现死在了楚家的别院里!楚大小姐不愿意放弃荣华富贵与我儿子私奔,又生怕与我儿子的事情暴露,竟然痛下杀手……皇上,张大人,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好一套精彩的说辞,楚云溪如果不是这故事中的主角的话,简直都要拍手叫好了。

“楚云溪,你可还有什么话说?之前你的贴身丫鬟墨香说你与男人有染,你竟设计让她说错了话,借皇后娘娘之手杖毙了她,可是为了隐瞒你的恶行?你杀了英国公世子,还不承认吗?”

楚云溪冷笑连连,“大理寺便是这样审理案件的吗?单凭一个妇人一面之词就要给我定罪?说我杀了李恒,有什么证据?”

“楚云溪,你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你要证据?好,本官就给你证据!你且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说着,有衙差呈上来一方锦帕。

楚云溪的印象并不是很深,不过依稀能够辨认出来,这的确是“她”多年前用过的旧帕子。

楚云溪点头,“这的确是我的东西。”

“她承认了!”英国公夫人尖叫了起来,“这块手帕就是在我儿子的尸体旁边发现的!”

楚云溪说道,“单凭一方锦帕,就要定我的杀人大罪,不觉得太草率了些吗?”

张鸿儒见她迟迟不肯认罪,冷哼一声,说道,“那你自己说,三月十二日那天晚上,你究竟身在何方?快快从实招来!”

三月十二日?

楚云溪浑身一震,她怎么可能会忘得了这个日子,她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面容猥琐的男人骑在自己的身上,她用一节枯枝插爆了那个男人的蛋蛋,紧接着在竹林里……

兜兜转转,他们竟然还是在拿这事情说事儿!

楚云溪猛地将目光投向了司徒星致,既然他出现在这里,看来也有份参与,只不过云溪不理解的是,他难道就不怕自己把他已经被废了的事实说出来,让他成为众人的笑柄吗?

司徒星致同样目光阴阴的看着她,都是这个女人,害的自己连男人都做不了,从此司徒家绝了后,他怎么能够饶了她?以前是有赵臻护着她,他动不了她,可是现在赵臻马上就要与沈萱冷大婚,摆明了是厌倦了她!

这么好的机会他当然要抓住,没有了赵臻帮她,看她还怎么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今天这杀人案证据充足,除非楚云溪说出当天晚上的真实情况,否则,这杀人的罪名他被定了!

只要她敢说出来,他就一口咬定当天晚上楚云溪失身给自己之后恼羞成怒,所以才对自己下了毒手。

没有赵臻的帮助,皇上和皇后本来就厌恶她,这女人可以说是众叛亲离,到时候,他再求皇上将楚云溪赐给他为妻,皇上念在他所受过的痛苦和屈辱,一定会答应。

到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尽情的折磨,羞辱她,他发誓,一定会让她好好感受到什么叫做人间地狱的。

楚云溪一瞬间想了很多,她虽然不明白司徒星致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如果那天晚上的事情一旦揭发出来,受到最大伤害的,不是她,而是赵臻!

虽然帝京一直盛传她早就失了清誉,可是没有证据,众人也不过是传传而已,赵臻身份尊贵,没有人敢拿这些莫须有的东西去羞辱他。可一旦她与男人有染的事情坐实了,赵臻就结结实实地戴了一顶绿帽子,他堂堂荣成侯世子,武尊大元帅,威严何在?如何统领三军?

她都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不肯放过她?

云溪心头掠过一阵冰冷,在座这么多人,全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半晌,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目光中隐隐露出期待与兴奋的众人,她目光坚定的说道,“时间太久,我记不清了。想来也该是如每个普通的晚上一样,用过了晚膳,看一会儿书,我便睡下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英国公世子李恒,我从来没有见过,更与他没有半点私情,杀害他的人,绝对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