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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老夫人气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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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绣半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目光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半晌才道:“其实老夫人错怪二姐姐了……据我所知给长姐投毒的是二小姐身边的丫鬟绿衣。绿衣进府多年,一直在二姐身边伺候着,只是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是打杂的,干些粗活累活,那绿衣心中愤懑,便闹了这一出,想要栽赃嫁祸给二小姐……”

老夫人一听原来是这个缘故,心中的气顺了许多,终归不是两个亲姐妹之间的残杀了!

可是口说无凭,苏锦绣自然知道这一点,忙道:“那绿衣已经被关起来了,等老夫人身体好些了,我再将她放出来一起对峙,祖母看这样如何?”

老夫人见三丫头这般有主意,忙点点道:“好好,就照三丫头说的这样办。”

又聊了一会儿,老夫人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想必是困了,苏锦绣忙道:“那祖母您先养好身子,锦绣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您。”

老夫人虚弱地点了点头,冲她笑了笑道:“那好,丫头先回去吧!……这身子骨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说完长叹一声,苏锦绣在一旁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只好安慰老夫人道:“祖母,您一定能够好起来的!祖母还要长命百岁呢!”

听苏锦绣这般嘴甜,老夫人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下去吧。

苏锦绣听话地退了下去。转身走出房门,不放心地转过头来,见老夫人仍慈祥地注视着自己,心中不禁滑过几丝暖流。

回到房里,苏锦绣突然想到了什么,忙站起身来,正要往外走,就听见门口的风铃一阵哗啦啦作响,再抬眸时就见红秀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嘴里呼道:“小姐!小姐!查到了!”

苏锦绣忙迎上前去,拉过红秀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快!怎么说的?”

红秀长长喘了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看向苏锦绣,一口气将那绿衣的身世全道了出来。

原来那绿衣本是城郊一家农户的女儿,一年前的傍晚时分,在路上遇到一个醉汉,那醉汉色心大起,对绿衣图谋不轨,不料那绿衣反抗过猛,一失手竟然将那歹徒给误杀了。谁料那醉汉竟然是京城一个七品官的儿子,那官员痛失爱子,誓死也要找到杀害他儿子的凶手,绿衣一时害怕,便进了苏府做起了满满无闻的小丫鬟。

听到绿衣竟然还有这么个过往,苏锦绣陷入一阵沉思,心想她绿衣若是出了府肯定会被官府所抓的,可若是留在府里想必她孟倩容又不能容忍。

苏锦绣想了半晌,终于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既能够帮苏锦画一个忙,又能够让绿衣不被官府发现。

心下想着,苏锦绣已经有了主意,她沉思片刻,蓦然抬头,缓声道:“红秀,随我去见一见那个绿衣,切莫被人发现了……”

红秀警惕地点了点头,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发现此刻差不多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外面一片漆黑。

苏锦绣说着便回屋子换了一身便服,带着红秀抬步便向屋外走去了。

此时外面漆黑一片,偶尔的亮光还是不远处的房檐下挂着的灯笼,昏黄而黯淡,氤氲出一片昏黄的光芒。红秀紧紧扶着苏锦绣的手,生怕她路上看不清崴了脚。

怕被别人发现了,苏锦绣没有让红秀挑着灯笼,路上的鹅卵石胡乱堆砌着,走在路上极不舒服。苏锦绣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缓缓向前走着。

绿衣就关在不远处的柴房里,还算好找,苏锦绣远远便看见不远处的小屋子里透出昏暗的光泽。光线越来越亮了些,苏锦绣忙携着红秀疾步走上前去。

她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钥匙,上前去顺利地打开门来,门一打开,一股子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

苏锦绣连连捂住嘴巴,可还是不可避免的吸进了一些灰尘,忍不住地咳嗽了两声。

“小姐!你没事吧!”红秀在一旁一边拍打着苏锦绣的背部,一边细声安慰道。

苏锦绣忙抬眼向屋子里看去,嘴上说着:“我没事,快进来吧!”说着,便抬步走进了屋子,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瘫坐在地上的绿衣看着走进来的苏锦绣,脸色变了一变。因为手脚被捆绑着,连嘴都是被塞住的,绿衣只能干瞪着眼睛看向苏锦绣和红秀二人,显然是不明白她们所来是何意……

苏锦绣见她一脸的紧张,忙安慰道:“绿衣,你不用紧张,我来是与你商量事情的。”一旁的红秀跟着赞同地点了点头。

绿衣见两人并没有什么恶意,这才放下了戒备的心思,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红秀,快帮她把手绢取下来。”苏锦绣见她说不了话,忙吩咐身旁的红秀道。

红秀见小姐吩咐,忙走上前去帮绿衣取下堵在嘴上的手绢。

绿衣长喘了一口气,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苏锦绣,“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苏锦绣见她一脸质疑地看着自己,忙道:“我们并无恶意的……”顿了顿,苏锦绣目光流转,继续说道,“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们,便保你一世平安,永生不用见官府。”

绿衣大惊失色地抬起头来看向苏锦绣,满脸的惊慌之色,一双清亮的大眼睛中带着恐惧和不可置信。

半晌,她才缓缓道:“你们都知道了?”

苏锦绣看着她的反应,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反应过来道:“是的,你的事儿,不,是你的往事,我们都知道了!”

抬眸的瞬间,苏锦绣明显感受到绿衣的身子微微地颤了颤。绿衣愣了愣,瞬间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两眼无神地盯着地面,半晌不再言语。

苏锦绣见说到她的心坎里了,缓缓开口接着道:“你这种情况常人看来是迫不得已,可在官府看来你就是个逃犯,想必你也知道我朝法律,杀人逃匿者超过一年,即要满门抄斩……”

说到这里,苏锦绣抬眸看向绿衣,只见她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绿衣性子虽是沉稳,可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连累到父母,心中一阵悲戚,现在自己都不敢出苏府探望父母了,当真是不孝……

想到这里,绿衣心中一阵憋屈,再也承受不了心理压力,“哇”地一声痛哭了起来。

“我知道你还是个孝子,你若是一切都听我的,我一定会让你摆脱这个逃犯的身份,你可得想明白了,若你一直咬着是二姐下的毒,你也不会有好下场的,至少你是投毒的那人……”

顿了顿,苏锦绣接着道,“你以为苏府能容忍一个下毒的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