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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小侯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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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要不是为了扩大商铺的经营范围,王家也不会携家带口地进京,她这表妹这辈子都只能窝在那个乡下小地方蹉跎一辈子。

王夫人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但想到自己这次的目的,便生生忍下了心中的怒意,柔声讨好道:“姐姐也知道,我们家那大公子是个好美色的,进京以来听闻杜小公子的容貌冠绝京华,他便有了小心思……”

薛氏原本不屑轻视的心态瞬间一变,她眼前一亮,目光炙热地打量着面前她这刚刚进京的表妹。

王夫人心中一抖,忙开口道:“姐姐可是有什么不妥?”

薛氏心思电转,瞬间在心中定下一个计策,闻言忙捏着帕子捂唇笑道:“这有什么不妥的?咱们两家可是嫡亲的亲戚,结为儿女亲家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正是如此!”王夫人忐忑的心这才定了定,她擦了擦额际的汗,试探地道:“那姐姐您看,这件事什么时候定下来比较好?”

“这……”薛氏眼珠一转,故意为难道:“妹妹你有所不知啊!姐姐我虽是侯府夫人,但那杜清欢毕竟是原配之子,我也不能强行做主啊!而且欢儿这孩子可不是个好说话的,要嫁给一个商贾之子的话,他肯定不愿意啊!这事儿可不好弄啊!”

王夫人原本稍稍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上来,想到那大公子不满意的话会闹出什么样的事儿来,不禁为难极了:“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这样?”薛氏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脸上却笑得愈发慈眉善目:“你今晚让你们家那大公子偷偷从后门进侯府来,我到时候就让人安排他和欢儿见上一面,年轻人嘛,多接触几次不就心生好感了?”

王夫人眼前一亮,高兴的道:“姐姐这主意真是不错!只要他们见了面,那最后的结果如何可就怪不到我头上了!”

薛氏抬手掩住唇边的不屑,笑着点了点头。

宴淮安懒懒地靠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面前字迹清秀的诗稿。

严格说来,原主杜清欢并没有多么恶劣,他从小便被娇养长大,从没有吃过苦,他对爱情和婚姻充满了幻想,觉得人生得一爱人足矣,实际上他一直对那个没见过面的未婚夫是抱有最美好的幻想的,他把听说过的所有话本里的爱情故事套在他们身上,每每都羞红了一张脸……

在他心里,楚越应该是世间最美好最强大最温柔对他最好的人!可是在听说楚越兵败毁容后他的幻想破灭了,于是他才会在继母的怂恿下提出解除婚约,在父亲的安排下和另一个温柔优雅的公子见面……

薛氏如愿以偿地将他养成了一朵经不住风雨的娇花。

而现在,这朵娇花却成了食人花。

宴淮安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对身旁弯腰站立已久的下人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下去准备吧。”

中年妇人全身一抖,忙答应着垂首而去,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谁能猜到,这往日里半点手段都没有的杜小公子竟然早就暗中掌握了整个侯府后宅?夫人还自以为做事滴水不漏,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了杜小公子的手中。

想到自己将要做的事,中年妇人狠狠捏紧了拳头。

当初若不是夫人动了手脚,自己也不会没了孩子,夫人是如愿以偿铲除了碍眼的小妾,但自己却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可怜她那还没出世的孩儿,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报仇了!

看着心腹满脸喜色地走进房中,薛氏眼睛一亮,笑着问道:“怎么样?”

“夫人放心!”那中年妇人拍了拍胸脯,颇有些自得地道:“奴婢办事您还不知道吗?定然是将您的吩咐办的妥妥帖帖!”

“果真?没有被人看到吧?”薛氏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得手的话就只好另外找机会,但留给她的时间却不多了。

“那小厨房人手并不多,里面的人咱们都买通了,奴婢去的时候没外人!”

“那就好,你注意着点儿,等不了多久药效就要发作了,你可得让人及时地把那王家公子带过去!”薛氏仔细端详剪得圆润非常的漂亮指甲,嘴上嘱咐道。

“是夫人!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到时候等生米煮成熟饭,咱们就立刻带人去抓贼!”

“知道就好!”薛氏挑眉笑了笑,一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模样:“下去吧,叫人准备着点儿,等到晚上咱们就去抓那对奸夫**!我倒要看看,一个浪.荡不堪失了贞洁没了清白的哥儿,还怎么嫁进忠国公府!”

还想要嫁妆?!想得美!

等到这一阵的风头过去了,她就再也不会手软!一定会趁机弄死他,到时候只要说杜家公子无颜面对世人自尽身亡便可!

想到终于可以除掉那颗碍眼的钉子,薛氏长舒了一口气,摆了摆手,吩咐道:“传饭吧!”

脸上挂着谄媚笑容的中年妇人忙答应着退了下去,薛氏高高坐在上首,并没有注意到她垂下的眼中划过的恨意。

一碗煮的软糯滑口的银耳莲子羹,薛氏小口小口地一会儿便吃尽,她抿了抿唇,点头赞赏道:“今晚这莲子羹做的不错!”

“谢夫人赞赏!”心腹笑着收拾碗筷,道:“夫人,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想必药效已经发作,咱们要不要去看热闹?”

“这主意不错!”薛氏点了点头,忽地感觉心中有些热,摇了摇头暗笑自己竟然会因为抓到杜清欢的丑行而激动到这个地步。

为了从这件事里摘出去,薛氏只带了心腹一人,两人点着灯笼便走小路往杜清欢住的小院子里而去。

但只走了一半儿,薛氏便觉得燥热难耐。

她拿着帕子扇了扇却于事无补,于是皱眉对心腹道:“这天气真热的慌,你先回去给我拿扇子,我在这亭子里等你。”

心腹心中闪过一丝喜意,她正愁不知道怎么脱身呢!于是忙道:“是夫人!”

眼看着心腹匆匆而去,薛氏越来越热,禁不住扯了扯衣领,抬步走进了四周遮了帷幔的凉亭。

心腹却没有按她的吩咐回去拿扇子,她拐了个弯儿,走到小门那正好截住了鬼鬼祟祟跟在下人身后的王大公子。

笑着行了一礼,中年妇人低声道:“哎呀可找着您了!王家少爷跟我来吧!”

想着马上就能见到那京城第一美,王少爷激动地浑身冒汗,忙答应着道:“这就来这就来!”

两人走了不到一会儿就见前方出现一四角凉亭,微风拂过帷幔,气氛霎时就萎.靡了起来。

王公子咽着口水,眼中满是急色:“美人儿就在里面?”

黑暗中,心腹眼中满是大仇得报的激动,她深深吸了口气,道:“这是自然!王公子这就进去吧!”

“代我谢过姨母!”王公子只觉一阵心火翻腾,他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往凉亭而去……夜已深了,往日里从来都是沉寂端庄的深宅大院倏地被一声尖叫划破了平静。

就像是一点落在煤油上的火星,只是一瞬间,整个侯府后宅便人声鼎沸起来,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般,听到那一声尖叫后,十来个拿着棍棒举着灯笼的丫鬟仆从从各处涌过来,身后跟着无数不明真相以为进了贼的同伴,直直朝着宴淮安所在的小院而去。

昏暗的灯光汇集在一起,沿着小路花径而来,就像一条条火龙,有些人像是生怕去晚了少了好处一般,脚下跑得飞快,带得手上的灯笼都摇晃起来;更有人眼看跑不动,便脑筋一转回去重新换了更加明亮的琉璃灯,霎时间,侯府后院被照得犹如白昼。

明明还在路上,为首的一些人脸上却早就装出了义愤填膺鄙夷不屑的表情,恨不能一脚跨去那个位置有些偏的小院,怒骂着捉住那两个衣衫不整姿势放荡的人。

脑海中的幻想愈演愈烈,想到此事完后会得到的好处,众人不禁脚步如飞,但只走到一半,火龙却生生顿住了脚步。

只见四周遮了帷幔的凉亭旁,一只着了亵裤露出一身白花花皮肉的年轻少爷神色惊惶地跌在地上,看到终于有人来了,也顾不得此处不是自己家需要隐藏身份,忙惊慌地对着他们吼道:“来人!快救本公子!”

为首的几个中年仆从面面相觑,他们俱是薛氏这些年用惯了的心腹,早就知道了夫人今晚的打算,此时见这年轻公子如此面生,还能猜不到他是谁?

他们中间有人心思活络,见状脑筋一转便想通了关键,想着那杜清欢铁定光溜溜地在凉亭里呢,眼中猛地闪过一丝色.欲和贪婪,他伸手从身后小厮手中夺过那盏光线明亮的琉璃灯,上前一步猛地伸手扯住那薄如蝉翼随风飘荡的帷幔。

“住手!”一声混杂着怒火和惊恐的女声尖叫从凉亭中传出,本打算一把扯下帷幔让里面场景***一饱眼福的中年汉子猛地一颤,他被那熟悉的声音惊得猛然后退两步,神色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这……夫……夫人?!”

尖叫的声音太高,原本注意力只在那年轻公子身上的人被那熟悉的声音震得纷纷回神,他们的表情瞬间从得意期待变成惊愕恐慌,一时间,凉亭周围竟鸦雀无声。

“啊……嗯……”凉亭周围落针可闻只余风声,没有了人群的嘈杂声,帷幔中压抑又难耐的呻.吟便瞬间被放大一般,一干男女仆从被吓得面无人色。

原本计划好了带着一干不明真相的仆从去杜清欢的小院捉奸,趁机将事情闹大毁掉他的名声,却没想到半路竟然碰上了这么大的乌龙,原本该躺在杜清欢床上的王家公子竟然和……和夫人滚到了一起!

此时想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已经晚了,他们为了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以抓贼的名义叫了太多太多人,现在凉亭周围已经围了大几十人,另外还有人源源不断地过来。

几个中年仆从此时肠子都悔青了,这没抓到杜清欢的丑行还好,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但现在看到了主子的阴私丑事,他们还能落得了好?

越想越是恐惧,仅仅只是几个呼吸间,为首知道事情真相的几人便已汗湿了衣衫。

一干仆从认出了凉亭中人的身份于是不敢妄动,但抱着见美人的旖旎期愿最后却差点被一中年妇人吃干抹净的王大少爷却忍耐不住心中一口恶气。

他王大少纵横风月场多年,何时受过如此侮辱?!

觉得这凉亭中直往自己身上扑的妇人定是那继夫人故意给自己安排的难堪,王少爷心中的怒火瞬间炸了,他是个混不吝脸皮厚的,此时也顾不上自己光溜溜地袒胸**了,趾高气昂地伸手指着一干面色僵硬的仆从骂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帮本公子抓住那不要脸妄图老牛吃嫩草的老女人!”

他的话音刚落,四周仆从还未做出反应,就听幽暗处传来一道清朗而又掷地有声的声音:“你却是何人?竟敢在我侯府内宅逞威?!”

被那不染凡尘的声线钻入耳中,往日里颇为风流见惯了风月的王大少爷不禁心中一荡,忙回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却没注意到周围几人陡然色变的脸。

宴淮安自是注意到了,但他却像是没看到一般,矜贵地抬着下巴瞥了光着身子大咧咧躺在地上的男人,像是看到脏污一般瞥开视线。

宴淮安眉头一皱,对明显地位较高的几人斥道:“尔等是想吃板子还是怎的?!还不将这混不吝的淫贼抓住报官!堂堂侯府后宅,竟然守卫松弛到了如此地步!”

那为首的几个汉子被说得面红耳赤,但此时哪里有时间让他们辩驳?身后凉亭里还有个大秘密呢!虽然已经瞒不住了,但事后爆发总比当面揭露好啊!到时候反正没有人看到夫人的正脸,至少还有转寰的余地!

想着越快将尚不知情的杜清欢骗走越好,那为首的青衣汉子忙打着哈哈道:“少爷说的极是!咱们这就将这人抓起来!”

说着,他转头朝身后愣了神的同伙一使眼色,喝道:“还不动手!这人行为放荡满嘴喷粪,绑严实了!嘴也给堵起来!”

众人七手八脚地朝自己扑将过来,那王少爷被美人迷住的心神终于回转过来,一边挣扎一边怒吼:“放开我!我可是王家的大少……唔!”

被不知是谁随手塞过来的脏抹布堵住了嘴,一股难闻之极的异味冲入鼻腔,从来只会在床上逞威风的王少爷哪里受过这等苦楚?一惊一怒间便被活生生吓晕了过去。

宴淮安瞥了眼那满脸谄媚笑容的中年汉子,眼中闪过一道不怀好意的光,在那人倏地绝望惊恐的眼神下朝着凉亭抬了抬下巴,对身后一直垂首而立的婢女道:“那人衣衫不整满口胡言,你去凉亭里瞧瞧,说不定能找到他的衣衫信物,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人!”

婢女恭声应是,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速度飞快地掀开了帷幕。

早已听出亭内人身份的众人心脏猛地提了起来,根本来不及冲过去拦住她。

“啊!!!”年纪不大的婢女跌跌撞撞地扑了回来,脸上又羞又惊,脱口而出道:“夫人没有穿衣服!”

“什么?!”宴淮安闻言大惊,他倏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随风微荡得帷幕道:“夫人怎会在此?!”

话音刚落,他像忽地猜出真相一般猛然后退一步,惊呼道:“夫人与老爷伉俪情深,怎么会和别人……”

话还没说完,他像终于反应过来此处围观者众一般猛地住了嘴,硬生生吞下了几乎脱口而出的词。

神色变幻许久,众人眼中撞见夫人丑行而难堪犹豫的杜清欢毅然选择了保住夫人,只见他咬牙喝道:“今晚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家规伺候!”

早就猜到真相的仆从们不动声色地暗地里交换了个眼神,内心想法各异,表面上却都是面色一凛,肃然应诺。

宴淮安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转身对身后的小厮道:“那人深更半夜竟敢私闯侯府内宅,真是胆大包天!你叫人先打断他两条腿,立时便抬去报官!”

为首的中年汉子满脸为难,他支支吾吾地上前一步道:“这……少爷,这是否有些不妥?万一闹大了……”

微眯的凤眸中闪过一丝狠意,宴淮安面容一肃,冷声道:“抓贼报官,有何不妥?难不成你还看到了其他的?!”

“小的不敢!”被他那双满含威胁的目光一瞧,中年汉子顿时泄了气,忙讨饶道:“小的什么也没瞧见!就见到这胆大包天的贼人闯进了咱们侯府偷东西!”

“如此甚好!”宴淮安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还不快去叫夫人院里的丫鬟?!赶紧把夫人抬回去!”

说罢,再待在这里已经十分不妥,宴淮安故意轻咳了一声,像是根本不知道那凉亭之中藏着人似的,甩袖便匆匆遁了去。

暂时不提那丫鬟妇人们是如何艰难地将躁动不已的夫人穿好衣服带回院中,宴淮安此时倒是心情甚好,免费看了一场好戏,又一举坑了两个仇人,他只觉神清气爽。

等到明天天一亮,侯府里的秘密在这京城之中就再也不是秘密,薛氏深夜在后院私会情郎的传闻也定然人人皆知。

他倒要看看,害人不成反害己的薛氏清醒后会如何狼狈,那被戴了绿帽子的杜侯爷该如何自处!

上辈子他们害的原主杜清欢在脏污中绝望死去,这辈子,他就要毁掉他们所有的一切!

财、权、好名声,最后和他们通通无缘,他们汲汲营营了一辈子追求荣华富贵,他却要让他们什么也得不到!

宴淮安坐在浴池之中,斜斜地勾起唇,凤眸中一点一点溢出邪肆的笑意。

楚越偷偷从窗户跳进来时,见到的就是他心爱的小孩儿笑得一脸邪气的样子。

心中一动,楚越一边心中腹诽自己真是变得毫无理智,一边又为小爱人不同以往的神情勾得心痒难耐。

“小坏蛋!你做什么坏事了?”楚越趁人不备猛地从身后将人一把搂住,跪在浴池边半弯着腰,炙热的唇舌流连在爱人的颈侧,烙下一个个湿润的红痕。

宴淮安微微闭上眼,享受般地歪了歪脖子好让身后的男人啃得更加方便,红唇中发出一声嗤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做了坏事儿?”

带着薄茧的大手赞叹般的抚上爱人美到极致的身躯,楚越坏心眼地拨了拨小孩儿胸前的殷红,笑道:“我都看到了。”

“怎么?觉得我下手过狠?”宴淮安眯起眼,心中盘算如果身后的男人敢这么认为,自己该如何驯夫。

楚越冷笑一声,双手擒住爱人精瘦的腰身,一把将光溜溜的爱人从水中揽进自己怀中,直视那双凤眸,道:“下手过狠?哼,我却觉得你下手太轻才对!”

“哦?”宴淮安轻轻抬起下巴,一手按在楚越的胸前,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媚意横生。

楚越下身一紧,将人和自己紧紧贴在一起,这才哑着嗓子道:“他们不仁在先,你就算再怎么报复都不为过!况且……”

“况且你夫君我本就有屠夫之名,你若是太过心地良善,可怎么成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说着,楚越邪邪一笑,拉着宴淮安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

宴淮安斜睨了他一眼,忽的展颜一笑,按在他胸前的手轻轻轻轻用力,将男人按倒在池边。

长腿一跨坐在楚越的腰间,宴淮安缓缓俯下身,直到两人鼻尖相抵。

目光缠绵地纠缠在一起,宴淮安忽地探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喃喃道:“怎么办……不想等到成亲了呢……”楚越双手擒住叶斯年光裸的瘦腰,目光沉迷地流连在爱人霎时间变得艳丽夺目的五官,闻言不禁眼神一暗,哑着嗓子警告般的开了口:“不要玩火!”

“呵~”宴淮安勾起唇,微抬眉梢,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探进男人的衣襟当中,登徒子一般急不可耐地抚上男人手感完美的胸肌。

一边抚弄一边轻轻地啃咬着爱人敏感的喉结,低低的声音似乎带着撩人的小钩子,道:“怎么?你想烧了我?”

敏感部位被心爱之人如此对待,楚越深深吸了口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颈间的青筋凸起,他微微抬起下巴好让小爱人啃的愈发方便,大手顺着爱人光滑白皙线条完美的后背上下抚弄,最终迷恋地按上那两瓣肖想已久的臀肉。

赞叹一般长长舒了口气,楚越勾起唇,对上爱人似乎要溢出水来的凤眸。

倏地探出舌尖舔了舔被润湿的红唇,宴淮安伸手过去和他十指相扣,蹭了蹭他的鼻尖,挑眉道:“不敢?”

楚越眼底的欲.望完全被他挑起,抬起手,刚想按住他的腰身,却见骑在自己身上的小爱人忽地狡黠一笑,翻身进了浴池之中。

楚越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瞬间支起身体,担忧的话语还未出口,就见小爱人抬了抬娇俏的小下巴,白皙手指轻轻勾了两下,命令道:“过来!”

这还能忍?!

“你这只妖精!”楚越猛地站起身,速度飞快地扒下身上累赘,在爱人肆意的笑声中跨入池内,动作迅猛地朝他扑了过去。

欲…望得到纾解,被整整折腾了一夜却心满意足的宴淮安慵懒地在爱人结实的胳膊上蹭了蹭,懒洋洋地打着瞌睡。

眼神温柔到极致,楚越唇边噙着止也止不住的笑意,上了瘾一般细细把玩着爱人柔软顺滑的长发。

窗外天色一点一点变亮,眼看着又到了要和太子商议军队布置的时间,楚越遗憾地叹了口气,轻轻在爱人披散下的发间落下一吻。

宴淮安懒懒地抬了抬眼,撅嘴在爱人散落着几枚吻.痕的胸前亲了亲,笑道:“要走了?”

楚越眼神一暗,恨不能立时再度化身为狼扑将上去,但最后只能在喜欢玩火的小爱人肩头狠狠吻了几下泄气,叹道:“人皆叹美人榻英雄冢,我只愿长眠于此,却无奈俗事缠身!”

“那就早点把我娶回家!”宴淮安打着哈欠翻了个白眼,伸手推了推他,道:“快些走吧!不然该晚了!”

“今晚等我?”楚越恋恋不舍地捉住他的手亲了亲。

“不怕被榨干你就来!”宴淮安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翻身钻进被子里,挡住了男人陡然亮起来的视线。

楚越仿佛要流口水一般笑了两下,登徒子似的隔着被子拍了拍爱人的翘臀,道:“等我!嗯?”

宴淮安裹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楚越这才心满意足地收回手,穿起衣服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房中恢复了安静,宴淮安大大地打了个哈欠,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今天还有一场好戏要演,得赶紧补眠。

一大早,侯府后院便热闹了起来。

昨晚的事儿岂是宴淮安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压得住的?不说那些喜好八卦碎嘴的,光是侯爷、姬妾的心腹就不可能将这件事瞒在心里。

薛氏平日里将后宅一干姬妾修理得丝毫不敢冒头,侯府后宅表面看上去妻妾相处和谐,但那些姬妾怎么可能不记恨薛氏?可是她们是妾,在身份上就生生低了薛氏一头,而且薛氏手段确实了得,心狠手黑不留后路,她们自然不敢轻易惹她。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好不容易抓到薛氏与野男人苟合的把柄,她们哪里还能忍得住?!

杜父也早就从心腹口中听到了整件事的始末,他差点被活活气晕过去,但为了男人的尊严,他却只能硬生生地忍住心中那一口郁气,装作不知地如往常一样出现在人前。

但他想装作不知道,那一干姬妾却不想让他如意,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早早起了床,在他去书房必经的路上装作和他偶遇,奢想着能趁机将薛氏挤下去。

如果是在平时,杜父或许会十分得意于姬妾这些吃醋的小心思,但此时他心中的怒火都要爆体而出了,哪里还有耐心应付这些争宠的女人?!

脸色黑的可怕,杜父毫不留情地推开装作崴了脚要靠进自己怀中的小妾,怒声喝道:“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是想干什么?!滚回去!”

那精心打扮了许久的小妾双眼霎时迷蒙起来,想到那薛氏干了丑事还连累旁人,暗中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捏着帕子泫然欲泣道:“老爷,奴家的心里只有您啊!”

明明是邀宠的话,杜父却仿佛被踩了痛脚一般,只感觉头顶绿油油的一片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揭了开来,遂勃然大怒,喝道:“住口!贱婢!”

那小妾神色一片仓皇,根本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杜父猛地一甩袖,喝道:“将这贱婢拉下去!”

身后几个心腹对视一眼,低着头上前拉住满脸伤心的小妾。

偷鸡不着蚀把米,眼看着自己真的会被就这样拖下去,那小妾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挣扎着哭道:“老爷您看清楚!犯了错的明明是那薛氏啊!”

杜父被气得心口一滞,他视线不经意间瞥到那些心腹仆从眼中的深以为然,想到那薛氏干的丑事已经人人皆知,自己的面子里子都被丢尽了,不禁瞳孔一阵收缩,只觉喉头一甜,生生被气得吐了血!

“老爷!”那小妾被吓了一跳,她的下辈子可就都系在侯爷身上呢!这要真的气出个好歹来,她可如何是好?!

挣扎着脱开被吓到的仆从的钳制,那小妾朝捂着胸口满脸戾气的杜父扑了过去。

“滚!”杜父唇边溢出一缕血线,他将扑过来想要扶他的人大力甩开,刚想怒喝出声便气急攻心,硬生生倒了下去。

侯爷被气晕了过去,整个侯府顿时被炸开了锅,请大夫的、抓药的、忙着给各自主子送消息的,丫鬟仆从们脚步匆匆,走路都要带出风声来。

薛氏像是死在她那院子里一般一丁点儿动静也没有,侯爷正在床上昏迷着呢,偌大一个侯府没了主心骨,管家几乎要愁白了头发,没办法之下只好纠结着一张老脸指挥起侯府的上上下下。

他倒是想堵住所有人的嘴,但平日里薛氏积威很深,后宅事务都是由她把持,这管家一直都只挂着个名头,对那些下人们的威慑力几乎没有,哪里能封得住他们的嘴?

于是一时间,有关侯府的各种小道消息迅速在京城之中流传开来。

有好事之人往深里挖了两下,竟然发现那王家少爷居然还是那薛氏之妹名义上的儿子!那薛氏竟然和自己外甥苟合?!

原本只以为是风流韵事,却没想到真相竟如此不堪,人们不屑极了,纷纷大加斥责,一时间,薛氏和王少爷竟成了京城中人们形容奸夫**的代称!

薛氏的名声被毁了个彻底,她再也没脸走出那个院子,而且因为生怕侯爷醒来后会将她休弃,于是早早地吩咐人将院门封死,只让下人每天通过小窗户送些斋菜,说是要吃斋念佛。

杜父则比薛氏更加凄惨,他年纪大了之后本就有些体胖,平日里也是爱酒好肉的,急怒攻心之下竟被气得中了风,后半生只能躺在床上,毫无尊严可言地任由下人服侍。

那两人都得到了应得的报应,且下场都很不好,宴淮安也便收了手,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至今仍关在牢中的王大少爷身上。

大概是由于楚越暗中出了手的缘故,那被以私闯侯府后宅盗窃财物的名义送进去的王大少爷不仅没有被家人赎出去,反而被日日棍棒伺候,再加上事前被宴淮安下令打断了双腿,于是在肮脏不堪的牢房中过得那叫一个舒爽。

但宴淮安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原来的命运轨迹中,杜清欢被毫不顾及亲情的父亲嫁进了他的后院,但他却丝毫没有怜惜杜清欢,先是因他的美貌而日日淫.辱,后来在杜清欢不堪磋磨日渐消瘦后又喜新厌旧地厌弃了他,竟然任凭怀了孩子的杜清欢生生被下药害死。

凌辱之仇,杀身之恨,再加上夺子之痛,宴淮安并不会放过那王大少爷。

楚越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以为那癞蛤蟆对自家小孩儿产生了觊觎之心,于是才暗中出手让他好好吃一番苦,却并没有生出多少杀意。

但是宴淮安可不一样,当然,他也并没有让他很痛快便死去的打算。

毕竟,王大少爷那满满当当的后院中可还住着将原主磋磨至死的一干姬妾呢!

他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一个都别想逃!

宴淮安唇边扯起一抹冷笑,对面前被楚越派过来给他办事的小厮道:“把这药喂给那人吃下去。”

本是行伍出身却因缺了两根手指再也不能上战场的小厮肃然领命,拿着桌上的药就转身走了出去。

楚将军救了他的命,他让自己效忠杜公子,那自己这辈子就听杜公子的!

不就是给一个混账登徒子下个药?他还嫌不过瘾呢!

宴淮安看着小厮的背影,期待地挑了挑眉。

他倒要看看,等终于出了黑暗牢狱的王大少爷面对一院子的美貌姬妾,想上却发现自己彻底不行了时,会是怎样一个有趣的表情。

唔……想想都觉得舒爽呢!

……

“请我过来所为何事?”立在病榻前,宴淮安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目光冰凉地落在几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多岁的杜父脸上。

“薛、薛氏!”杜父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死死盯着宴淮安的脸,目光中满是怨毒:“杀!”

得知自己下半辈子再也不能恢复,杜父心中早就把那薛氏恨透了,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面子?况且他现在只能瘫痪在床连方便都要下人帮忙,早就毫无尊严可言!

他如何能放过那害自己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

勾了勾唇角,宴淮安眼中缓缓浮上一丝混杂着讽刺嘲笑鄙夷的的复杂情绪,淡淡开口道:“你要我帮你杀了薛氏?”

杜父忙艰难点头,因为中风的缘故,他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想要的动作,只是这简单的几个动作便让他急得满头是汗。

宴淮安像看小丑一样看着床上目光急切的男人,说起来,相比起薛氏,他更厌恶的却是这一心钻营却毫无才能最后牺牲自己亲子的杜父。

薛氏固然可恶,但那毕竟不是原主的亲娘,继母苛待原配之子虽不是好事,但说起来却并不会多让人讶异。

但是杜父却不同,杜清欢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孩子,但是他却对原主毫不在意,在他心里,杜清欢只是他用来讨好别人为自己铺路的货品,他利用杜清欢利用得心安理得,甚至生怕杜清欢过得好,将他嫁给了名声在整个京城都差到了极致的王大少爷。

他难道不知道杜清欢会过得无比凄惨吗?

他明明知道的,甚至在原本的命运轨迹中,原主在那人的后宅不堪磋磨崩溃之下向父亲求救时,他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默许薛氏向王家传话,说不在乎杜清欢的死活。

原主本就处于弱势,得了侯府不会追究的保证,那些争风吃醋心狠手辣的姬妾哪里还能放过他?

原主死了,他和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在了破败的小院里,死在所有人的恶意之下。

而最讽刺的是,那些人中还包括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父亲。

即使经历过几个世界,宴淮安也想象不出原主死时是怎样一种绝望。

对上宴淮安满是恶意的眼,杜父像是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变得完全陌生的儿子。

虽然他之前也丝毫没有了解过他,但是印象中,那明明就是个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毫无主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