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眼花了
一曲弹完，楚蔺生来到苏愚身后，弯腰将她圈在怀里，自己则伸手随意摸弄了两下琴弦。
苏愚若有所感，“你有心事？”
楚蔺生收回手指，反将苏愚抱起，自己在琴凳上坐下之后，让苏愚坐在自己腿上。
着宛若抱小孩的姿势，让苏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没有拒绝，而是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心事一直都有，你想听哪个？”
苏愚一向对他的事不闻不问，实际上他是有些挫败的。毕竟一个女人如果连她男人的事情都不关心，那么只能说明不够在乎。
而此刻苏愚的话，让他有点受宠若惊。
听哪一个？
苏愚在心中计量一下。
她其实不是不关心，只是有意在逃避有些问题而已。
她这辈子，能够抓住的东西太少，即便此刻拥有，在不久的将来，也会一不小心失去。所以就养成了她不敢将感情太深入的习惯。
如果不去太重视，那么是不是就不会失去？
可是看着楚蔺生此刻认真的眼神，她又想去搏上一搏。
十三是她的男人，很久以前她就认定了，而楚蔺生也是她的，因为他就是十三。
既然如此，他身上的事，还有什么是她不能窥探的？
苏愚坐在楚蔺生怀里，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然后才开口道：“在此之前，我有另外一件事和你说。”
“你说。”楚蔺生道。
苏愚抬头看了他一眼，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来，不过能感受到他对她是不一样的。
“你能不能不要再突然消失了？”
看着他深沉的眉眼，即便近在咫尺，可是依然有种隔着千山万水的感觉。
她知道他有很多身份，所以必然有很多事情要忙，可是无论是那次他得到数据之后的失踪，还是这次突然的消失，都让她有种自己并不重要的感觉。
可是每次她都要放弃他的时候，他却又重新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强硬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她觉得很无力。
她不喜欢这种完全掌握不住主动权的感觉，一点也不喜欢。
楚蔺生忽然收紧自己的手臂，抱着苏愚，似乎在感受她的温度。
“好，我答应你。”
他本来话就不多，而苏愚也是个不善言语的。听他就这么答应了，又有点空落落的。
“还有什么要问的？”没让她等太久，楚蔺生就又问道。
苏愚将过往的事情想了想，然后在心中多方比较之后，从中挑出自己最关心的一个，问了出来。
“你还记得，十年前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楚蔺生的手臂明显一僵。
苏愚虽然已经十分肯定了他的身份，只是这个问题不问出来，终究觉得不安心。
如果不是楚小乐无意中对她说了狠话，露出本来面目，她到现在估计都不能确定两个人到底谁是真的十三。
“我记得。”楚蔺生肯定道，“要我复述一遍吗？”
苏愚摇了摇头，“不用了。”
随即又叹了口气，“楚蔺生，我有时候真的很迷茫，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区分一个人说了真话还是假话。”
楚蔺生扶着她的身子，让她看向自己，“不用去区分，你只需要用心感受。”
“呵。”苏愚略带嘲讽地笑了一下，“如果是别人说这一句话，你猜我会怎么做？”
“放干了血，一滴也不少？”楚蔺生半开玩笑道。
苏愚直接给了他一胳膊肘，“我正经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开玩笑？”
楚蔺生夸张地吸了口气，乖乖回道：“能。”
然而苏愚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好再次叹气，从他身上下来，有点郁闷地到书架边随手拿了一本书。
楚蔺生也走了过来，在离她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忽然猛地转身看向窗外。
被他的动作惊动，苏愚也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怎么了？”她问。
刚才一定有事情发生，否则楚蔺生不可能这么大反应。
楚蔺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又看了看，这才不确定道：“可能眼花了。”
苏愚狐疑。
不过他不说，她便不可能知道，于是也不多问。
将书重新塞了回去，苏愚重新看向他。
楚蔺生被她看得莫名，于是问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该走了。”苏愚面无表情说道。
楚蔺生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想说没必要吧，只是看着苏愚明显撵人的架势，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往外走，苏愚就一路跟着，生怕他耍什么花招似的。
等门关上，他才幽幽开口：“原来还是在生气啊。”
而苏愚在把人送走之后，立刻回到书房，找到刚才楚蔺生站着的位置，学着他的姿势看向窗外。
依然什么异常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
另一边，楚蔺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里面的人确实没有叫他再进去的意思，这才转身离开。
不过在转身的瞬间，他的表情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面对苏愚的时候，他虽然表现得也不热切，但一切情绪都藏在眼睛里，只要认真去看，还是能够窥探到蛛丝马迹。
可是此刻，他的一双眸子冷得都快形成实质的冰刃了。
他刚才可不是眼花，他很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还需要调查一下才能得到他最终的答案，所以他没有立刻告诉苏愚。
他一边向自己的别墅走去，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楚南，简萌的……”
随着他的步伐，声音逐渐消散在夜色里……
而苏愚洗漱好，正准备睡觉的时候，就见自己的卧室里站了个人。
自然不可能是去而复返的楚蔺生，而是另外一个去而复返的人。
苏愚站在门口，没有继续向里面走。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回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上床。”萧翕远远看着苏愚，沉着脸说道。
看着他的表情，苏愚有点恍惚，难道是她看错了？她竟然从他脸上看到了些许悲痛的神色。
不过这人不能用惯常的思维揣测，也就释然了。
“你看到了，我们没有。”她双手环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