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赵捕头张口结舌,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郁芳华。
这时林嵇走上前来真诚道,“郁大小姐,您看该怎么证明?”
颜兴锦意识到林嵇存在,当即也跟着问:“是啊,你怎么能证明!”只是用一张嘴说,谁都可以,关键是证明!
“劳烦颜大人准备好盆和水,咱们便使用验血法子,所谓亲子之间血液相融这个道理,想必大家都认同。”
说话间便看到下人已经把郁芳华所说的准备好。
随后郁芳华将带血的帕子泡进一个小瓷碗中,随后取出一点,放到大海碗之中,然后取了银针将自己的手指扎破,并滴进去。
只看到鲜血与帕子中的血慢慢地靠近,近而融合在一块。
颜兴锦等人看后,大吃一惊,齐齐朝郁芳华望去。
而赵捕头见了连连摇头,一脸‘你耍我的样子’:“郁大小姐施的这把戏也太差了点,你的血真的能相融吗,莫若是本捕头的血也相融呢,到时候你又能怎样?”
郁芳华并不理会他的犟语,转眸朝着颜兴锦和肃王等人说道,“不仅是我,大家都可以来试试,看一看这血是否能与帕子中的血相融。”
赵捕头一听这话,立即皱起了眉,冲郁芳华瞪去,“郁大小姐,你莫要开盘太大,到时候把自己给玩进去!”
“颜大人先请?”郁芳华不理会,直道。
赵捕头把自己的手举过去,“我来!”
如此赵捕头手指尖的鲜血滴了进去,只看到那一粒血珠在水中沉落下去,可却始终没有与帕子中的血相融合在一块。
赵捕头面色一变,尖锐地盯着郁芳华,“你是不是耍诈?”
“再来看看颜大人的。”
郁芳华不理会继续说着,颜兴锦却是一摆手,根本就不肯。此际就看郁碧蝶带着人前来。
她与颜兴锦交换了个眼神,随即颜兴锦悄悄出门。
在院外僻静处站定,郁碧蝶道:“大人,家丑不可外扬,我大姐的事情就仰赖大人您了。”
颜兴锦琢磨地望着郁碧蝶:“二小姐您的意思是?”丞相郁迟修于颜兴锦有着知遇之恩,是以郁碧蝶亲自前来,颜兴锦还是很念及这位相爷二女儿的颜面的。
郁碧蝶眼中溢出一股恶毒之色来:“留着她,只会给相府丢脸;父亲的意思是……”让她死!
后面的话没说出,可颜兴锦也明白了,当即拱拱手应下。
室内,郁芳华正在验血,这时郁碧蝶走过来说道,“大姐姐的血能融合呢,只是不知,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是不是经过你手,都能融合,大姐姐真是好神奇的医技呀!”她这是在明示郁芳华耍诈!
颜兴锦见机会来了,当即一脸官威地寒嗤:“郁大小姐,你未免太放肆了,本官面前也能打浑?来呀,把郁芳华给本官押入大牢!”只要把郁芳华押起来,这案子基本上算是定了,到时候皇上看了案情,一句话下来,郁芳华就完了,这事颜兴锦算得可清楚了。
朝中无人,不得圣心,郁芳华又岂不知道自己一进大牢,就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进大牢:“颜大人好昏庸,我有证据,你凭什么抓我!”
当着肃王侍卫林嵇的面,颜兴锦自然不敢太放肆,只寒怒着脸喝道,“什么证据,这只不过是你的鬼把戏!”
“其他什么人的血都与帕子上的血不相融,既然二妹妹来了,便让她试试,看血是否相融。我不动手,只让衙役动手去做,大人敢不敢看这真相?!”郁芳华急怒道。
郁碧蝶恼怒:“为什么用我的血?”
郁芳华冷笑:“二妹妹不是跟颜大人一样,都认为是我在耍把戏么!还是说二妹妹你根本就不敢,你怕真相被查出来?”
“我为什么要怕查出真相?难道我这样袒护大姐姐你,却是错的么!”郁碧蝶振振有词地怼道。
这时忽听见院内一道尖细的不容置疑的嗓音:“依咱家看,就查这血!”众人扭头齐齐朝外看去,发现来者正是庄妃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喜公公。
衙役赶过来禀报,“喜公公说请郁大小姐入宫,是庄妃娘娘的意思!”
郁碧蝶撕扭着帕子几乎维持不住形象,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出现坏事的?这个喜公公究竟想干嘛?
颜兴锦暗叹,这个喜公公莫非是想保郁芳华?
场内众人各怀心思,倒是郁芳华意料之中,今日这桩案子牵涉到自己,庄妃娘娘乃是二皇子的母妃,自己又是二皇子的未婚妻;如此一来,庄妃护子心切,自然会不得不保了自己。
可不管怎么样,眼下这个喜公公的出现,乃是及时雨,郁芳华正需要他呢!
于是验血继续进行,郁碧蝶极不清愿,却也不得不献出自己一滴血;随后就看到郁碧蝶的鲜血与帕子中的血一点点地融合。
“啊!”
郁碧蝶见此短促地尖叫一声,不可置信地望着与自己鲜血重合的帕子中的血,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明明是郁芳华在耍诈啊!
郁芳华微微一笑,望向郁碧蝶,“二妹妹的血也能与帕子相融,这说明什么呢?哦,原来杀死这侍卫的与二妹妹也有关系呀,是吧?”
“胡说!”郁碧蝶呵叱。
说罢之后才想到一干的官吏都在瞧着自己。以后自己可是二皇子正妃,怎么可以丢这样的脸:“大姐姐可真会说笑。”郁碧蝶强挤出一抹笑,压下脾气去。
颜兴锦眼看着越查越没头绪,帕子是郁芳华的,血也是她的。只能说有人拿着郁芳华的帕子栽脏了她。更让颜兴锦不愿意提及的是,郁芳华身上根本就没有伤口,可见这血也许根本不是她的,极有可能是二小姐郁碧蝶的…如此一来,他就要把怀疑对象放到郁碧蝶身上了,这还得了?
郁芳华之前没在意,在看到那帕子之后,她突地想起来,这帕子上面是她的血。因为脏了,所以便扔到了一边。
凶手杀掉侍卫之时,根本来不及找到自己的一块干净手帕,随随便便偷了一条,便塞进了死者的身上,如此才形成现在的结果。
这个颜兴锦一心想把自己变成杀人凶手,但当帕子上的血与郁碧蝶的血融和之后,颜兴锦反而不再说话。可见这个人与郁碧蝶早已暗通款曲!
“依郁大小姐的意思,凶手是谁,该由何找寻呢?”林嵇这时说道。
郁芳华扭头朝着郁碧蝶看了眼,就这样盯着郁碧蝶,娓娓说道,“从死者身上的伤口来看,凶手的特征有以下几点:第一凶手是名女性或者是体弱者,因为伤口看起来参差不齐,深浅不一,经过数次的刺扎,才将死者彻底杀死;”
说到这里颜兴锦眉目生光,既疑且惊地望着郁芳华,因为她所说的与先前仵作所言相差无几!
“第二凶手很擅长施惩罚,但从伤痕来讲,看起来很像是内宅专施惩罚的嬷嬷所为。因为那刀口与那鞭笞时伤口相比,刀口的方向力道极为相似。”
颜兴锦听到这里,已经不能用惊讶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