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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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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样安慰着,但是纪召奴的心中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若想要战胜天花疾病,必须要闯过两道鬼门关。

第一关,便是在天花的潜伏期,高烧不退、四肢无力、甚至抽搐、幻觉···许多人没有熬过第一关便进了坟墓。而熬过潜伏期,便会高烧减退,红疹遍布身体,这也就迎来了第二关。

第二关,高烧退红疹起,接下来的几天尤为关键,扁平的红疹开始肿胀、化脓,过程中时刻伴随着钻心的痛苦,而这样的痛苦要持续十天半个月···

就算能幸运的闯过第一关,也几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但是第二关的磨难却比第一关更为凶险、难忍,没有坚韧的毅力和强壮的体格,很难跨过这道鬼门关。

棚屋的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冯伦的随从走了进来对纪召奴道:

“纪大夫,我们老爷吩咐一会儿雨停了,将病人全都转移到厅堂中去。”

纪召奴看了一眼被叫来的帮工,心里燃起一丝庆幸,微微点点头道:

“有劳了。”

但是看着眼前紧闭双眸,神色难安的男子,纪召奴对随从道:

“一会儿你吩咐其它人往厅堂内搬,这个人病情突然加重,不适宜挪动地方,今晚就暂且留在这里。”

“好的,纪大夫。”

随从听言,便转身去吩咐帮工,见雨势稍停便紧忙将木板连病人一起抬着往外走去。

费了不少功夫,整个棚屋内只余男子这一张床,而纪召奴始终坐在床边,手也被男子紧紧攥着,似乎被当成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第二日清晨,男子高烧逐渐退去,睁开眼睛却看到四下无人,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抓抓手,却发现除了指甲上的血污外空空如也。

“来人!来人!都死去哪里了?”

男子放生大喊,却发觉自己的嗓子干哑,想吞了一口沙子般难受,接着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别嚎了,大清早的能不能安静一点。”

纪召奴打着哈欠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汁。

昨晚上她在棚屋里趴了一宿,到现在还腰酸背痛,听到男子中气十足的喊叫声就顿觉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是你?”

男子布满红疹的花脸,奇异的望着纪召奴道。

“不是我还有谁?”

纪召奴坏心情的白了他一眼,将药碗往他眼前一放。

“既然有力气了,就自己把这碗药喝下去。”

昨晚她又是喂水,又是换湿毛巾的,累得胳膊都酸了。但是男子却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手中的药汤,很是嘴欠的道:

“你脑子没问题吧?一大早醒来,你就让我吃药,你是存心报复小爷是吧?”

纪召奴闻言,双眸一眯,火气蹭蹭的上涨。

“我若想报复你,昨天就结果你的性命了。关键是我根本不屑出手,你还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被纪召奴这样一挖苦,男子顿时垮下脸道:

“你说什么?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管你是谁!”纪召奴冷冷嗤笑,将汤碗往他床边的椅子上一搁。

“你爱喝不喝,我一会儿让人过来检查,如果药碗不是空的,今后你都甭想再浪费这里的一滴粮食。”

大意就是,不喝药就不给饭吃。

因为他接下来的情况会十分危急,所以她今早特意在药汤中加了三味药,以助于他接下来的第二关。

然而对于昨晚的事,男子此时早就忘了个一干二净,见纪召奴威胁自己,顿时气得直报姓名道:

“告诉你小子,我是朱家的三少爷朱元聪。我父亲是当朝的一品吏部尚书,当即圣上是我的姑表兄。如果你乖乖伺候,我出去后或许会帮你加官进爵,若是不然··”

“不然怎么着?!”

不等朱元聪说完,纪召奴立时抢白道。脑海中却忽然搜寻出另外一个人来。

怪不得她听着这番话怎么这么耳熟,原来他也是朱家人,不过这名字取得,也真够有喜感的。

之前来了个‘圆饼’这下又来了个‘圆葱’,那剩下的那个是不是叫‘圆酱’啊?正好凑成了北方人爱吃的,煎饼卷葱蘸大酱。

“噗——!”

只是这样一想,纪召奴就忍俊不禁。

“我说你朱家人是不是总喜欢彰显自己的家世啊?昨日我也告诉你了,这里是隔离区,你既然来了,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不然,你讨不到半点好果子吃。”

朱元聪见自己报上身份,纪召奴却仍旧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心中顿觉挫败不已。

咬了咬牙,看着椅子上的汤药,给自己找了一把梯子道:

“哼!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今日就暂且让你小人得志一回。”

说着将汤药一饮而尽,因为喝得太急,险些没呛出来。

纪召奴接过碗,看着他狼狈的神情,决定暂时不与他一般见识。

“是是,我是小人得志,你是大病得治。不论你再有怨言,也要仰仗于我,这就是现实。”

朱元聪被纪召奴说的哑口无言,看了空荡荡的棚屋道:

“这房内的其它人呢?昨晚都死绝了吗?”

听言,纪召奴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心里想着,这个人怎么如此恶劣,不禁怒嗔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

若不是因为他昨晚那样在死亡线上挣扎,她会忍不住将碗掷向他的脑袋。

“你昨天不是嚷嚷着嫌你身边人多吗?今天就满足你,给你一间单房,怎么人不在你却觉得寂寞了?”

听到纪召奴的话,朱元聪唇角一撇冷哼道:

“呸!小爷才不稀罕跟那些贱民一起呢,走了更好。”

看着他那无可救药的模样,纪召奴摇摇头,往门外走去。心里想着,昨晚自己就不该可怜他,生了这样一张可恶的嘴,活该让他吃些苦头。

但是想归想,纪召奴出门后还是吩咐人将朱元聪移出了棚屋,因为下过雨后的棚屋很是潮湿,容易滋生病菌。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朱元聪的病情又容不得一丝马虎,必须拨个人专门照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