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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御药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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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雪抬脚朝着御药山庄内门走去,门外并未有士卒看守,只有两排高耸参天的公孙树,树上仅剩些许稀疏的枯叶,看着倒也清静。

她握住门上的绿油兽面锡环,“哐哐哐”叩了几下。一名药童将门打开,上下仔细将她打量,见她一身庶民装扮,冷声喝道:“你谁啊?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见他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晨曦雪也没了耐性,哼了一声:“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带我去见你家庄主。”

药童双手叉在胸前,态度仍旧傲慢无礼,爱答不理地懒懒呛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就敢跑来这里撒野,我家庄主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想见就能见的?”

连个小小药童都如此嚣张,骄横不可一世,晨曦雪仅剩的一点耐性已被磨得精光,她双目怒火,恶狠狠地瞪向他:“少废话,即刻滚进去告诉段鼎宏,天虞山晨曦雪驾到,叫他赶快滚出来见我。”

听闻天虞山三个字,药童身子一僵,立刻收起方才那副傲慢无礼的架子,颤颤巍巍地低头回道:“请姑娘稍等片刻。”

随即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内院奔去。

段鼎红端坐在书房内闭目养神,药童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见他正在小憩,急忙退到了门外。

药童缓了口气,稳住急促的呼吸,才躬身道:“启禀庄主,天虞山的人到了,是位姑娘。”

“哦?”段鼎宏快速睁开鹰隼般的双眼,一股冷意直射在药童早已吓得泛白的脸上。

这天虞山的速度倒是比他预想的早了几日,如此看来,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如月在姬弦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重要。

这二十年来,他竭尽所能,倾尽所有,只为讨她片刻欢颜,她却始终对他避而不见,连一抹余光也不曾施舍于他。她日想夜盼的永远都只有姬弦,心里除了姬弦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他们的两不相忘,遥遥相思,就如一把无形的利器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他,提醒着他的卑鄙无耻,还有那曾经令人不齿的低劣手段。这些刻骨铭心的过往,吞噬了他多少个午夜梦回,将他逼跌至痛苦的深渊,恸恨到永无天日。他忍住心口再次被撕裂的痛苦,将一切的不甘心从那血肉模糊的心口掏出,狠狠地撕碎。

他按住桌延缓缓站了起来,骨节分明的十指,泛白如被剃除血肉的白骨,随着多年积攒的愤怒,正一步一步陷入桌案。他掌心游走的内心,在凝聚的一瞬间便将桌子震得破碎,残缺的木块顿时四处飞溅,毫无防备地哐哐落地。

其中一块被震飞的断木正好掉落在药童的鞋尖上,他的身子猛地一颤,却不敢挪动半步,一直静静地低着头,颤抖地盯着那块断木,就如同是从他身上卸下的骨头般让他感到恐惧。

段鼎宏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虽已没了之前的暴戾,面色却依旧阴鸷冰凉,他朝药童呵斥道:“还站着干嘛?还不去把人给本座请进来。”

药童本就颤抖的身子晃得更厉害了,他吓得脚下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坚硬的大理石之上,怯生生地说:“姑娘说……说要庄主您……亲……自……到大门外迎她。”这句话像是会取了他性命,胆怯到令他畏惧开口。

“亲自?”段鼎宏突然放声大笑,“师兄的人果然都如他一般自持清高,自命不凡,她要本座亲自去迎她,好,那本座就成全她。”

他甩开宽大的袖子,大步跨出书房,没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朝着紧跟其后的药童厉声说:“你给本座记住了,能屈能伸者方可成就大业。”看似在训话,实则更像是在告诫自己。

他继续放声大笑,再次抬起脚步朝着大门走去,留下阴冷的笑声在回廊上空回旋,荡起森森寒意,吓得园中喜鹊四处逃窜,仅剩几根枯枝在风中颤抖。

晨曦雪站在门外等候,门内却迟迟不见任何声响,她无趣地依靠在阿墨身上,看着地上的落叶被寒风卷起,凄凉地从她眼前刮过,吹起她丝丝倦意。

这半月以来,她一路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困了乏了也只是趴在阿墨背上小憩,如此辛苦行路,早已是身心疲惫。

她打个了哈欠,慵懒而长缓,眼里泌出的黏黏泪液挂满了眼角,她用手揉了揉,擦了擦,试图摆脱这围绕周身的倦意,谁想阿墨此时也打了个哈欠,催起她的睡意是更浓了。

正当她准备打个盹的时候,门里总算是有了动静。药童将门打开,一位不惑之年的长者匆匆走了出来,他身形高大,双手负于身后,脸上虽是笑着,但深刻的五官里透出的却是锐利的锋芒。

两人对视片刻,晨曦雪开口问道:“你就是御药山庄庄主,段鼎宏?”

段鼎宏轻轻捋着下巴的胡子,对她蔼然笑笑:“对,本座正是段鼎宏,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晨曦雪。”她的回应简短而又寡淡。

段鼎宏继续上下打量着她,她的五官与姬弦虽没有过多相像之处,但眉目间的神情却是相似到了极致,还有那随心所欲的态度,简直就是姬弦真传。若说她不是姬弦之女,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听闻师兄有一女,名唤姬雪,在其十五岁成年之时,师傅赠予晨曦二字,不知可是姑娘?”

“姬雪是我本名,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晨曦雪。”

晨曦雪,年芳十六,原名姬雪,小字晨曦,天虞山天尊姬弦之女。由于她生于晨曦破晓时,又恰逢那日天虞山下起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故而起名姬雪,但他却不顾姬弦的反对,公然以晨曦雪自称。

“贤侄女真是气质如兰,聪明伶俐,不愧为师兄爱女。贤侄女为了内子远涉至此,本座理应下山迎接,谁想还让贤侄女在门外久等,真是有失远迎,礼数不周,还望贤侄女见谅。”

晨曦雪不喜他贤侄女前贤侄女后的叫,拧起眉头酸了他一把:“段庄主早已被祖师爷除出师门,也已不再是家父同门,你我就不必如此亲昵了,但庄主也算雪儿长辈,好歹也与家父相识一场,庄主唤我名字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