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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王爷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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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破晓,突起了一阵大风,微亮的天空又开始沉了下去,看来是避免不了要下一场大雨了。

骑马的三人都钻入马车内,打算到前方找个地方避雨,待雨过天晴再走。

晨曦雪还在沉沉地睡着,只是身子已快倾斜到了地毯上,朱楠不动声色地坐到她身边,将她倾斜的身子轻轻扶正,再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晨曦雪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本能地往朱楠怀里蹭了蹭,朱楠身子一僵,不知觉中屏住了呼吸,不敢动弹,怕将她惊醒。晨曦雪仿佛是找到了安心之所,在迷迷糊糊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朱楠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他微微侧身,让已钻入怀里的小脑袋可以更舒服地靠着。

此时,女扮男装的晨曦雪正靠在朱楠怀里酣然入睡,这画面若是让外人瞧见,定是惊悚不已。

虽说画面有些怪异,但在刘公公眼里却是无比的和谐,他的嘴角正因此乐开了花;申屠默默地将头低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段之寻从马车座椅下取出二件蓑笠,一件递给架着马车的少秉,一件穿戴在他身上,“快下雨了,路定不好走,我去陪着少秉驾车。”

外面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重重地打在马车顶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晨曦雪不安地动了动,朱楠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在她手臂上轻轻拍了几下,像是在安抚着熟睡中受到惊吓的孩子。

晨曦雪的呼吸声伴着越下越大的雨点慢慢变得紊乱,最后竟变得细如蚊吟。

其实,晨曦雪早已被雨水的敲击声惊醒,当时她从半寐半醒中醒来,发现自己正靠在朱楠怀里,脑袋轰隆一下清醒了,她正欲将他推开,朱楠却伸手轻轻安抚着她,那双用力的大手,触碰到她的手臂时竟是无比的轻柔,不知为何,她竟有些舍不得了。

此时她若是醒过来,定是面红耳赤,只怕没地挖洞把自己藏起来,只好继续装睡,继续靠在朱楠的胸口,继续听着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雨势太大,前方的道路都失去了轮廓,马儿开始放慢了前行的速度。段之寻坐在少秉边上,两人一块架着马车缓步前行。

硕大的雨滴胡乱地砸在段之寻脸上,冰冷的刺痛感从面颊传遍他的全身,全部凝结在了他的心口。他将袖口微微拢紧,护住藏在袖里的几片梨花花瓣,那是从她发丝上滑落的几片花瓣,是他唯一可以拥有和握紧的东西。

晨曦雪靠在朱楠怀里,数着来至他胸口那不断加快的心跳声,她仿佛还听到了朱楠在奋力吞咽唾液的声音,他的身子似乎有些僵硬,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面对朱楠的身体反应,晨曦雪心想他是不是病了,可惜她只会炼药不会给人看病,待会他一定要段之寻给朱楠把把脉。

“王爷,似乎有情况。”车外传来少秉的声音,他已将马车停下,转身向车里的朱楠禀报。

朱楠听闻,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将晨曦雪从怀里轻轻移开,让她靠在车壁上,再替她将身上的毯子盖好,眼神在她脸上流连了半刻,才起身探出马车外。

本就昏暗的天气,被雨水蒙上了一层薄雾而显得更加模糊,周围都陷入一片暗淡之中,根本无法看清前方的情况,但仔细倾听,还是依稀可从倾盆大雨的嘈杂声中听到前方不远处的嘶喊声。

“似乎是个女子的哭喊声。”段之寻穿过暴雨看向前方模糊不清的景致。

“嗯。”朱楠点点头,“我隐约还听到了拉扯的声音。”

申屠已戴上斗笠,他扣住剑柄说道:“王爷,属下先到前方探探路,倘若有埋伏,你们也好撤离。”

“嗯,去吧。”朱楠点了点头,还不忘叮嘱他:“记住见机行事,不要太过鲁莽,有事及时来报。”

“属下遵命。”申屠跳下马车,很快便没入了雨里。

朱楠缩回马车内,一转身就看到还在“沉睡”的晨曦雪,他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笑,想起方才她踏实地靠在自己怀里的画面,不禁觉得全身炽热。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走到车门边上,探出头对少秉说:“还是到前面看看吧,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其实朱楠也放心不下申屠,申屠的功夫虽是了得,但他做事过于急躁,容易意气用事。

“是。”少秉继续架着马车缓缓前。越是向前,女子的声音就会越近,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冲破这暴风骤雨,清晰地传入他们耳内,“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放了我。”

少秉将马车停下,朱楠与段之寻默契地对视一眼,便戴着斗笠穿入了大雨之中。

前方是一片竹林,雨水正放肆地打在竹叶上,发出沙沙的冲刷声。申屠正藏在几根翠竹后,默默注视着前方的动静,朱楠和段之寻踏着雨水走了过去。

在雨水的迷蒙中,还能依稀看到一名全身湿透的女子,正颤抖地跪坐在地上,大雨已将她乌黑的长发打落,凌乱的头发沾着雨水紧紧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她的面容。

她面前站着三个头戴斗笠身形魁梧的莽汉,每人手里拿着一把刀,刀光映照在女子苍白的脸上,她缩着身子不断往后退,嘴里不断肯求着:“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给了你们,求你们放了我。”

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申屠握紧双拳,怒视着这一切,他已是忍无可忍,正欲出手救人,朱楠上前一步,将他已拔出鞘口的短剑又打回了剑鞘内。

申屠以为遇袭,正要反击,发现是朱楠和段之寻,便急忙问道:“王爷,您怎么来了,若是……。”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朱楠看他一眼,低声说道,“先别冲动,看看再说。”

申屠虽想救人,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三人躲在暗处,静看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只见那女子继续哭喊地求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家父刚刚逝世,我本就无依无靠,哪里还有什么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