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周雨晨的声音嘶哑难听，没有半点曾经的空灵之感。
“哦。”卫曦声音平平的应了一句，然后笔直的朝前走，没有喝和周雨辰有什么交谈了。
但是回到房间之后，卫曦就忍不住又一次的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有些发抖，她好怕啊，真的好害怕。
“我不想啊，我不要变成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不要杀掉阿青，我不要变成那样，不要……不要……”卫曦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和绝望，她藏在被子里，肆无忌惮的宣泄出了自己的恐惧和脆弱。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卫曦低低的啜泣之声，显得越发的孤立无援，令人心疼。
卫曦哭够之后，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开始思索自救的法子，怕是没有用的，不怕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宣泄完自己的恐惧，然后在恐惧之中，寻求自救之道。
卫曦坐在床上开始思考自己所知晓和学习过的那些东西里，有没有能解开眼前的困局的东西，又或者能缓解一二也是很好的。
佛家，佛家的经文，除魔抑魔的效果肯定很好。
就算效果不行，那也没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不然就是等死，哪怕徒劳无功，也要去拼着尝试一回。
这天一大早，卫曦就又被送进了大殿之中，在其他人被甩出去之后，卫曦就开始被天神的意志开始洗脑了。
卫曦死死咬牙强行忍受着头痛欲裂的感觉还有满心的暴虐的毁灭欲望，开始背诵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没办法，或许清心咒又或者其他的什么咒文会有更好的专门专项的效果，但是卫曦不知道啊，年轻的女孩子一般没什么事情的情况下，谁会特地跑去参研佛经啊，能记住一个最有名的心经就很不错了好吗？
只是心经卫曦也记不完全，就只能反复念诵自己记得的部分，或许是心经真的有效果，又或许是转移了注意力的原因，卫曦等到仪式完毕之后，还能知道自己是漂浮在空中的，是周雨辰走上前来抱着她，然后往前走，身后还有人在议论纷纷，然后卫曦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陷入了昏迷之中。
不过这次昏迷并没有昏迷很久，也没有做很可怕的噩梦，梦里只是和上次一样，虽然没有古青，但是梦里的卫曦就算还是身居高位，却也没有肆意杀人了。
然后卫曦就是恢复了意识，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的右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于是一睁开眼睛，卫曦就往右手边看去，结果正好看到了周雨辰满是红血丝的担忧眼神。
卫曦看过去的时候周雨辰还来不及收回眼神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正在内心忐忑的想着卫曦会不会有什么反应的时候，卫曦突然开口说道：“能帮我把小柔叫过来吗？我想喝水。”
周雨辰听着卫曦的话，又是放松又是失落的应了一声：“来人啊。”
小柔应声而入，周雨辰就吩咐了一句：“给卫曦倒点水，好好照顾她。”
然后就像是领地之战失败的头狼一样，想要落荒而逃。只是才走出几步，周雨辰又开口问到：“点心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诉魅烟的？”
周雨辰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回头看卫曦，因为他感觉自己的眼眶似乎有几分湿意，还有一个涨涨的酸涩之感，他不敢回头，害怕看到卫曦脸上的冷淡之色的时候会真的忍不住流下眼泪，就算先爱先输，他也想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周雨辰屏住呼吸等待着卫曦的回答，疯狂的祈求着卫曦告诉他：“我没有告诉魅烟，这是我们两之间的秘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然后事实却是卫曦的声音响起：“没错，就是我告诉魅烟的。”
“为什么？”
“她喜欢你啊，然后想为你做些事，问到我这里了，我刚好知道你喜欢吃这个，就告诉她了。”
周雨辰的嘴开合两次，他想告诉卫曦我不喜欢吃糕点，我第一次吃糕点也是我最后一次吃的，那一次就差点要了我的命，他想告诉卫曦我是只知道杏仁佛手酥这一个点心的名字，他想告诉卫曦他和她说的那些事几乎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他本来以为这是两人之间共有的秘密，他想告诉卫曦他看到杏仁佛手酥的时候，以为点心是她做的的时候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他想告诉卫曦好多好多，但是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周雨辰离开了，卫曦看着他的背影，明明脊梁挺直着，却像是一个战败者，走的仓皇又狼狈。
然后就是紧接着到来的第三次和第四次洗脑，每一次卫曦都在心中反复默诵心经，效果越来越好，甚至能一定程度上抵御住天神的意志的影响，卫曦对此感到十分的开心。
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只要做出来就会留下痕迹，更何况是关于天神的事情，血魔一族几乎把天神的意志的训导的过程记录的详细到什么什么时候天上飞过去的一直鸟，地上爬过去了几只蚂蚁，那些蚂蚁对此有什么反应的地步了，对于卫曦这种情况当然是很快就明白了有异常了。
事实上在第二次训导的时候，就有长老意识到了卫曦的训导似乎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于是第三次训导的时候，所有的长老团都在开始研究问题，到了第四次训导的时候，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这个容器大概是用了什么法子在抵抗天神的意志的训导，这让血魔的长老团还有高层都十分的愤怒，一个人类，拥有了成为天神的意志的容器，这么至高无上的荣耀，居然还敢妄自有其他的心思。简直不可饶恕！
长老团里一个急性子的长老整个人都开始了狂暴状态，虽然还是不敢擅自闯入大殿，但是看向卫曦的目光不善极了，让人一眼就能明白，等到这次训导结束之后，他不会对卫曦有任何的友好举动，相反，还会对卫曦做出很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