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可没有在撒娇,他就是很不开心!
很不高兴!!
明明叫自己来的也是他,想让自己在这陪他,还要进入禁军的人也是他;结果现在才遇到这么丁点儿问题,就打起了退堂鼓,想让自己先行离开。
不可能!
神也是你鬼也是你的!我才不管!
祁水就打定了心思了,既然你把我都带到京城了,那在确认拂春就是自己妹妹,重新回到江堤去看自己父母前,我都不会走了!
才不会让你那么轻松的摆脱我!
思想的大门一打开,就没有那么容易关上了,祁水突然感觉,阎墨厉会不会就是厌倦了自己,想要赶走自己,才没那么容易!
可就在他准备继续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决心”,以及不被三皇子甩到一边去,就像是他利用完的废棋那样时;身后距离自己还算有一段距离……如果不到两指宽的缝隙也能算是距离的话。
阎墨厉抱了上去,将还在妄自菲薄,觉得就是自己嫌他烦人,要把他支开的祁水搂在了怀里。
他很小心的紧紧只是搂住了他的胸口,没有触及到祁水腰间的伤口;这让祁水既没有因为疼痛而烦躁的推开他,也没有因为突然接近的温暖,而惊讶。
毕竟,最先开始,靠近阎墨厉,无论是什么原因,都确实是他先一步靠近的。
身体上最接近的触碰,能够轻易的化解关系不算太过冷漠的两人间,僵持着的那面透明的墙。
祁水的身体有些僵硬,不光是因为阎墨厉突然搂抱上来的行为,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他害怕自己随意的动作,让阎墨厉的手臂触碰到自己的伤口,导致已经凝固了些许的伤口再次崩裂,流出自己不想看见的鲜血。
不过,阎墨厉的身子很暖,不是燥热;他能感觉到背后传递来的,有力的心跳——阎墨厉在紧张?
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楼下的喧闹全都无法传进耳中;这里本就是属于阎墨厉为了让自己和自己的合作伙伴能够安心谈论秘密事宜安排的房间,此时在南鹤仅仅只是抿着茶杯,品味阎墨厉这里味道怡人的茶水的情况下,就更是安静。
不知为何,祁水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发烫,连带着耳朵还有脸颊,都有些温乎乎的感觉。
阎墨厉的鼻息喷在自己的颈窝,这让祁水不是很习惯,可他却一直在用细碎的声音喃喃,保证自己的态度。
至少,在祁水看来,阎墨厉那样的悄声细语,绝对是为了告诉自己,他绝对不会抛弃自己。
“别……我痒。”尽量保持自己不会笑出声音,在这样的情况下,笑出来什么的,也太破坏气氛了。
“那你说不走,是真的吗?”阎墨厉稍微离远了些,可他说话时的气流,还是让祁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笑的在阎墨厉的肩膀上蹭了蹭发痒的皮肤。
“你在说什么昏话?最开始不是你先让我走的吗?你身边危险我当然知道,可你难道就不能相信我吗?”
有些气鼓鼓的脸颊让南鹤感觉也挺有意思的伸手捏了捏祁水滑嫩的脸蛋,笑道:“弟弟,没想到你耍小脾气时还挺可爱的,怎么不见你和姐姐我耍几次呢?”
南鹤突如其来的插入,让祁水本就有些红润的脸颊红的更厉害了,他放低声音的喃喃,可在两个耳聪目明的人听来,这样的音量已经足够了。
也足够明确祁水的态度。
“姐姐你和阎墨厉他能一样么……你是救我一命的人,他是差点害我进宫的混蛋,我当然要烦他不能烦你啊。”
这话说的,阎墨厉倒也没生气,而是捏起自己鬓角的一缕发丝,在祁水怕痒的脖子上来回扫动;看着他想躲又因为自己箍住他,腰部有伤不敢乱动的样子,得意的问道:“那为什么现在你反而不走了呢?”
“因为我还没烦够你,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抬手从侧边拍了阎墨厉一下,祁水很不开心的晃了晃头,厌恶道:“别总在我脖子边上说话,痒死了!”
“哼哈。”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滑稽,却让祁水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的话语,似乎有歧义。
没有烦够,那什么时候,才叫烦够呢?
何况自己之前还以质问的语气,有些幽怨的感觉,大喊“你是不是厌倦我想赶我走了?”
这么一来,岂不是说阎墨厉只要不对自己感到厌烦,他就没有什么理由可以离开吗?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教里那些和姐姐撒娇的其他姐姐们?
她们好像是喜欢南鹤姐姐吧?那自己难道……喜欢阎墨厉?!
浑身一震的,祁水快速的回头瞥了被自己惊到,却还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阎墨厉;他的笑容现在看来,很是宠溺,甚至,带着些许柔情。
从心底泛上一股难以言说的诡异感觉,祁水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浮现出的鸡皮疙瘩,挣脱开了阎墨厉揽住自己手臂,窜回了南鹤身边,把脸埋进南鹤的臂膀里,似乎是在害臊。
那模样,还有些像是陌上花养着的那只雪貂,很是讨喜。
“怎么?不让祁水跟着我一起走了?”南鹤笑着摸了摸祁水软软的头发,戏谑的看向对面又开始冲泡新一轮茶水,脸上喜意还没有散去的阎墨厉。
“水儿不愿意走,我也不能强求;何况,我才没有厌倦他,我恨不得他一直在我身边呢。”将泡好的两杯茶推到祁水和陌上花身前,正好,此时屏风外也响起了小二敲门,说饭菜做好的声音。
“吃点什么,歇息过后再回你的巫仙教吧;这几天我们还能谈谈巫仙教缺少的物资,我记得你们缺少的是铁器对吧?正好,我认识清月族的人……”
阎墨厉故弄玄虚的站了起来,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屏风那边的房门,转头调侃道:“你们二人也算是有福气了,喝的茶是三皇子冲泡的,连饭菜也是他亲手为你们端上餐桌。”
“哼!!”祁水气鼓鼓的从南鹤臂膀中抬起头,眼睛有些许湿润的脆声道:“我还帮你挡下了一伙居心不良的混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