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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算命先生可能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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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会看着你表现出如此姿态,却还没有直接扣下来当个男宠——我都逆天克皇了,看三皇子身娇体媚的,把他留在府里当个宠物养养,也无可厚非;至于皇宫里找不到三皇子怎么办?

路上给山贼杀了。

阎墨厉说阎北城的脸上不是胎记,仅仅是血膜,也是只有少数人——少数还活着的人知道的信息。

其他知道这消息的,不是被灭口,就是因为年岁已高,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办法用正常询问手段问出情报的老人家。

当然还有自然死亡的,饥荒和贼寇,总是会作为意外夺去一些人的生命;比如说那年为阎北城接生的老阿婆,就是死在了前年的一场饥荒里。

据说是因为接生出的孩子是阎北城这样的逆天命,所以被踢出了皇宫,再也没有了以前衣食无忧的日子可过。

然而,皇帝的心急,还有算命先生的老眼昏花,让阎北城真的被皇帝培养成了逆天克皇的反贼。

古代生孩子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一不小心就会母子皆亡、一尸两命;所以阎北城的母亲才刚把孩子生出来,接生婆就手脚麻利的开始为母亲做止血,同时抱住刚出生的孩子,为他擦身。

在擦净了阎北城全身的血污后,却发现他脸上有一块顽固的红色污垢;算命先生也就在皇帝的指示下,开始以这孩子的面相和手相,计算他今后的命数。

刚出生的孩子能看出什么命数?手掌都是小小的没伸展开的样子;就这样,算命先生还能算出他今后必要逆天而行云云,说了一大堆废话。

一大堆让宝荣帝感觉不对劲,想要以绝后患的废话。

可宝荣帝喜欢阎北城的母亲啊,所以当时也没有做出太多的表示,只是后来,他母亲年老色衰后,就当着阎北城的面,亲传口谕,差人杀了。

大概意思是你妈都被我杀了,你也就老老实实待着当你的禹州王,别再折腾。

问题就是在那之前,在阎北城一次洗脸中,曾经也不知道宫女是怎么帮自己洗涤的脸庞突然掉下了一块被水泡软的红色肉膜。

那是接生婆最开始没能洗下来的污垢,从娘胎里带出来,直到那一天才洗掉。

之后,他的母亲就被杀了……

这让阎北城悲痛欲绝,小小年纪也有了杀心恨意;时间推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阎北城少见的会见宫中大臣或者其他王爷,脸上的“胎记”都是用红色颜料画上去的。

谁叫那胎记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胎记,而是一张接生婆没能洗下来的血肉薄膜呢?

这是阎北城的秘密,也是为什么他能成为国师,而不被宝荣帝怀疑。

宝荣帝心里的阎北城脸上是有占了大半区域的红斑的,而国师,一表人才仪表堂堂,脸上就连大点的疤瘌都没有,何来红色胎记?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阎北城?

而之后戴面具的原因,只是因为在禹州,他总是要在脸上画红色斑纹来假装胎记太久,心也疲了,干脆戴个面具;对外还能宣称是因为脸有瑕疵,不愿见人。

一举两得,还轻松,多好?

至于在会面陌上花时选择戴着面具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听说陌上花的脸也毁容了,所以才选择以可能和她同病相怜的身份出现;顺便还可以将自己与国师一模一样的脸遮起,不会让她发现。

毕竟女人嘛,总是容易心软。

谁知道陌上花根本不是一般女人,她根本不在意自己戴面具的原因,反倒是看出了自己和她合作的可能。

而且好像还忘记了曾经见过的国师相貌。

虽然过程和阎北城想的不太一样,至少结果是相同的。

那就是两人达成了合作条件,同时,还让陌上花对寒言这个阎北城创造出来的人有了好感。

嗯……倒不如说,她更喜欢寒言,而不是阎北城。

这让阎北城陷入了思考——到底要不要在面对陌上花时重新用回自己寒言的身份。

“弟弟,你走神了。”

笛声戛然而止,陷入自己思索中的阎北城将视线转向似乎有些不快的阎墨厉身上,淡然的说道:“我觉得我们已经很放松了,是时候谈正事了。”

“你确定?你的府宅上,可是有不少的苍蝇啊。”

若有所指的转着手中的玉笛,阎墨厉仿佛盛着春色的眼眸扫过紧闭的门窗,嘲讽意思颇浓的摇头:“不过这倒是和你挺般配的,我看你手下的人,恐怕不知不知道我会吹笛子吧?”

“那是我的计划,你不必……”话语还未落,原本站在十步开外的阎墨厉突然贴身而上,阎北城本能的想要举起宝剑,却想到刚刚的对话;为了两人的合作,只好忍住内心反击的欲望,看着自己哥哥美若天仙的脸距离自己不过一寸。

他甚至能闻见阎墨厉身上淡淡的花香——他看起来和陌上花她们走得同一条路,从樊莲走的。

也只有途径樊莲,能留下如此复杂的花朵香气。

“不必什么?我们现在是在谈合作,记得么?”毫不避讳的按住阎北城的手掌,阎墨厉的手有些发凉;他握住了突出的剑柄,没有夺走意思的,将它和阎北城的手握在了一起。

“我想,你现在应该懂我的意思,嗯?”

贴近耳边的低声疑问,让阎北城感觉口中有些湿润;后退一步,在气势上输给了毫不在意这些礼仪的阎墨厉,阎北城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掌和剑尖向下的宝剑,无奈的长出一口气。

“也罢,只要能让我报仇;我相信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苍蝇蚊子活不过冬天,而你,是春天的桃花。”

“借你吉言。”

这次,阎墨厉的笑似乎带上了真心,他率先松开了攥住剑柄的手;而与此同同时,阎北城也毫不留恋的松开了在谈话中意味着兵权的剑。

对于他来说,那皇位和龙椅根本不重要,他在乎的是复仇。

而对于三皇子来说,他想要的,是当上皇帝,从此再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母亲遭人陷害。

互利互助,双赢,岂不美哉。

那何必还要在兵权上纠结不清?

阎北城和阎墨厉,恐怕是除了十五十六两位还在读书的皇子外,少见的有了友好关系,同时保持将近一个时辰在同一房间的皇子了。

他们,终于有了兄弟的样子。

收剑入鞘,阎墨厉坐下,端起茶壶,将茶壶里早就有人备好的茶水倒在两个瓷杯里。

阎北城率先举起其中一杯,像是敬酒一般,朝着阎墨厉语气平淡的说道:“那让我们以茶代酒。”

“干杯。”轻轻的将两个瓷杯碰在一起,却没有一人将水送到口中,反而是随手倒在了地上。

阎北城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黄泉下的母亲——她的仇,很快就能报了。

阎墨厉做出了相同的动作,只是原因不太一样——苍蝇蚊子,总会污染些什么;若是着了他们的道,自己的行程可又要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