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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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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水云涧内,人声鼎沸,众人指着舞台骂骂咧咧。

“……哎哟,那男的也太狼心狗肺了!竟然连妻儿都杀!!”

“……都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别说报恩了,连善终都不给人一个!这种人怎么配当皇帝?”

“……皇后太可怜了,一腔真心喂了狗!”

“……太子更可怜,那么小就让他爹给剥了……唉!”

说的人直咂嘴,似是连说都不忍说,人群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忽听有人小声道:“……我怎么听着纳兰沁雪这个名字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耳熟……我想起来了,咱们的前皇后就叫纳兰沁雪!”

这一声高喝一出,人群轰的一下炸开了锅:“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咱们的前皇后的确就姓纳兰!”

“……宫里那位好像就是庶子出身。”

“……啊,难道说刚才的戏演的是……是……”

那人结舌着不敢往下说,旁边的则吓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惊慌道:“你那么大声嚷嚷干嘛?不要命了是不是?”

说漏嘴的那人也是一脸惊慌,小声嘀咕道:“没想到咱们的皇帝会是这种人……”

“……嗨!你还说!小心宫里来人割了你脑袋!”

人群忽然又安静了下来,不知为何,所有人心中都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安之感。已经有人不等戏结束便开始开溜了。

可还没等他挤出人群,就听“咚”的一声,水云涧的店门突然被大力被踹开,一群身着甲胄的官兵们持枪而入,长枪一架堵了店门后,一个头领模样的中年男子高声喝道:“所有人都不许动!都乖乖的给老子站在那里!”

众人早就被这群突然破门而官兵们吓破了胆儿,不用人喝便乖乖地站着不动,眼珠子都不敢多转一下,乖的跟孙子似得。

那头领模样的中年男子满意了,一指舞台上已经演出完毕的众人,喝道:“哪里来的贼子,竟敢污蔑当即圣上!找死!”

又用刀尖指着一群百姓,狞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台上那些乃是敌国派来的贼子,意在毁我皇圣名!你们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出去乱传,老子割了你们的脑袋!”

众人闻言吓得缩了缩脖子。

烈小七则叹了声气。刚才的戏虽然演的够逼真,也的确引起了观众们的猜疑,可猜疑归猜疑,谁也不敢确定刚才演的就是当今圣上和纳兰皇后的故事。如今突然冒出来一群侍卫,一上来就说是污蔑,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嘛!

正想着,忽听人群中响起一阵抽气声,有人失声道:“他他他们……这是死了吗?!”

死了?

烈小七一愣,忙扭头望向戏台,随即震惊地发现,那些刚才还站的笔直的演员们,这会儿竟然全都倒在了舞台上,红到发黑的血水,不断地从他们的口鼻中涌出。

“…………”

这些人竟然全都服毒自杀了!

烈小七忙下意识地扭头去看纳兰澈,用眼神无声询问道:“怎么回事?!”

纳兰澈传音她:“他们能有胆子演这样一出戏,就说明他们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这样也好,与其被抓走严刑拷打逼问幕后主谋是谁,倒不如这样痛痛快快的死。至少死前不用受刑讯之苦。”

烈小七:“……幕后主谋……难道不是你吗?”

纳兰刚才跟她说过,是他向支山真人举荐的这个戏班子。她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毕竟这场戏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跟他母亲。

然而,纳兰澈却朝她摇了摇头,继续传音道:“不是我,是言景越。”

烈小七:“……!”

烈小七惊的差点跳起来,费力的咽了口唾液,艰难道:“言景越他……他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言景越也是假死?!这姐弟二人还假死成瘾了不成?!

像是读懂了她心思似得,纳兰澈伸手合上她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的嘴巴,继续传音道:“不是假死,是真死。这是他死前就做下的安排。”传音完毕后,顿了顿,又道:“只是我没想到,这群人既然如此不畏惧死亡。”

烈小七默了默,忽又问他:“既然他们是言景越的人,那你……”

“我是怎么知道他们的存在、并且还把他们推荐给国师的对吗?”

烈小七点了点头。

纳兰澈唇角噙了抹轻笑,道:“当年我与母亲遭害,除了盛皇外,他们言家亦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言景越心中有愧,所以就准备了一份礼物给我。但他清楚自己活不了了,所以他临时死前便将这份礼物准备好并且打包送给了我。就跟他清楚自己活不了了,临死前找到你,告诉了你,你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这样即便他先死了,也不用担心没人替他报仇,因为你们有着共同的仇人,盛皇。”

烈小七身子顿时一僵,好半天才道:“你……你都知道了?”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够好了,没想到他还是知道了真相。见男子半天不语,烈小七只道他是在自责,正愁着不知该作何安慰,纳兰澈自己先开腔了,柔声道:“小傻瓜。”

这次没再用传音。

男子双眸温暖的仿若春阳,可那春阳虽暖,却不肯照在她之外的任何人身上。那阳光只为她一人而暖。他伸手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手指插|进她发间细细梳理着,附在她耳边,吐气如兰:“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烈小七仰头要去看他,奈何他搂她搂的太紧,她动弹不得,只得“嗯”了一声,就听那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下方缓缓传至耳中:“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对我有任何秘密,不可以因为把所有的担子都扛在自己一个人肩上,不可以受了委屈不跟我说……嗯,也不可以再跟除了我以为的其余男子共乘一辆马车。”

烈小七:“咳咳,纳兰呀,你是不是算错啦?”四个“不可以”明明是四件事好不好?

纳兰澈:“那你能答应我这四件事吗?”

烈小七:“……能!”

“能”完以后烈小七就醒了——明明自己是为了他好才没告诉他真相,为毛感觉他比自己还要委屈呢?!而且没有秘密……那怎么可能嘛,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是一缕异世的孤魂?!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果然为零~

烈小七都不忍直视自己突然变得稀薄的智商了,生怕纳兰澈趁机问她还有没有什么秘密瞒着他,忙扯开话题问道:“现在怎么办?”

纳兰澈道:“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费这么多功夫搞出的阵势就静观其变了事?那舞台上那些人岂不是白死了?!

纳兰澈没看她表情,只从她身体反应上就妙懂她,依旧搂着她不动,附在她耳边,细声道:“这些侍卫都是国师的人,国师安排了今天这场戏,就不可能说人死了就算完事,他可能还有后招。所以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事实证明纳兰澈永远都是最睿智的那个人。

舞台上突然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不管是观众们也好,还是持枪而来的侍卫们,显然都是惊了惊,那头领模样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似乎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随即怒喝一声,高声道:“你们这些胆大包听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贼子们,竟敢污蔑当今圣上!不要以为死了就能完事!来人!将台上那些贼子们的头颅斩下悬挂于闹市,再将他们的尸身剁碎扔到城外的乱葬岗上去!”

大堂本就安静至极,他这一声厉喝仿若惊雷突起,炸的人耳膜嗡嗡作响,几乎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所有人也都震惊地张大了嘴巴,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百姓们何其简单?在他们看来,人死为大,这人死都死了,何必还要斩下他们的头颅?斩了头颅难不成还能再死一次不成?而且斩下这些死人的头颅不算,还要将他们的尸身剁成碎块扔到乱葬岗……这简直比把死者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还要残忍!

当今圣上也太暴虐了,竟然下达这样的旨意!莫非那戏里演的都是真的?!

百姓们心中纷纷猜测之际,五六个得到命令的官兵们已经噔噔噔地爬上了二楼,手中的宽刀高高举起,眼看就要一刀砍下那些以死之人的头颅……

却在这时,忽见一个身影跃到台上,一脚一个将那些手持宽刀的官兵踹飞,随即抬手一指那头领模样的中年男子,冷声喝问道:“杀人尚且不过头点地,这些人就算有罪也已经付出代价了,大人又何必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莫非……大人与他们有私怨,是想要假公济私?!”

那头领模样的中年男子似乎没料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有人出头,惊讶之余,眼中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喜色。

他本就是奉国师之命要将今天的事情闹大的,奈何那些戏子们不等他问话就纷纷服毒自戕了,无奈之下,他这才临时想出了一个斩死人头分死人尸的对策,为的就是将今天的事态最大限度的激化开。

只要今天的事情一传出去,皇帝暴君的名号铁定戴的稳稳的。

如今横空冒出一个不怕死的女人来与他对戏,他自是求之不得,只面上却装出怒色,冷笑道:“笑话,本官岂会与他们这等贼子有私仇?!”

那少女笑的比他还冷,冷哼道:“既没私仇,大人又为何要将他们分尸?!”

中年男子道:“这是陛下的旨意!”

少女追问:“陛下为何要下这样的旨意?莫非是因为刚才他们所演之事都是真的,陛下羞恼之下,所以才下了这等丧心病狂的命令?!”

中年男子:“……”斩死人头分死人尸,听起来确实丧心病狂了一些。这种事没人会干。就算干,那也是悄悄的干,没人会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干。

然而……

中年男子头一昂,冷笑道:“就算是真的又如何?陛下乃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他们胆敢妄议陛下,那便是诛九族的重罪!斩头分尸算什么,没将他们挫骨扬灰就不错了!”

他这一说,等于算是彻底坐实了刚才戏中所演全是真事了。

一群百姓面面相觑,皆都低了头不语。

少女则冷笑不语

那中年男子见差不多了,便有些不耐烦再演下去了,冲台上少女高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少女道:“一个升斗小民而已。”

中年男子狞声笑道:“升斗小民也敢管违抗圣命?!本官看你八成是跟那些贼子们是一伙的!来人呢,将这女贼子一起拿了!”

话音一落,立马便又蹿上去十来个官兵,正要将那台上的少女捆了,忽一听一人高声道:“谁敢动她?!”

声落人至,一个身影一跃而起,落在那少女身边将人护在身后,看都不看那些手持长刀的官兵们一眼。

而他一来,那些官兵们顿时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得,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可他们不动,来人却看他们不爽,一脚一个的将人踹到楼下去。

等舞台上的官兵都被踹飞了,少女这才扭头蹙眉瞪着那人,低声道:“战子越,你上来捣什么乱!快下去!”

战子越看着她,挑眉道:“你要为你祖父和父亲鸣冤,我岂能坐视不管?!不过你行动前怎么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我也好安排一下呀。”

烈小七:“……”安排?怎么安排?难不成你还想举|兵造|反杀了盛皇不成?!

战子越又道:“接下来你打算做?直接杀进皇宫吗?你放心,现在朝中兵权基本上都在我战家手中握着,真打起来咱也不带怕的。”

烈小七:“!!!”丫的你还真想起兵造|反啊!我只是不忍心看到这些可怜的演员们死后还要遭人分尸,所以这才上来阻拦的啊!

好在又听战子越道:“哈哈哈,开玩笑的。”

烈小七刚要松口气,忽听他又道:“不过你要是真想打的话,我也是会站在你这边的。还是那句话:不怕!有兵!!!”

有兵?有病吧你!

烈小七不想跟战二货说话了,想起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不再耽误,指了指那些已经死透了的演员们,道:“他们就交给你了。”

烈小七说完扭头就要走。

有战子越在,她不用担心这些人的尸体会遭到破坏。

只是烈小七脚步刚动,忽又想起纳兰澈方才跟她说的话,便又回过头来对战子越道:“你只管把这些人的尸身保住就行了,其他的你暂且先不要插手。你若现在就搅和进来的话,我就真没办为我祖父和父亲鸣冤昭雪了。”

战子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今日这混战,万万不能将他也牵扯进来。

果然,战子越一听这话,立马便敛了神色,郑重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啊,这样我心里也好有个数啊。”

“……”

烈小七无语,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幽幽道:“王爷上阵杀敌前,会跟众将领在敌军营帐前商讨作战计划吗?”

战子越:“……”

他看起来很像白痴吗?白痴到会在敌军的营帐前商讨作战计划?!

……

沁雪宫内,白发须眉的老者负手而立,静静地望着躺在床上的男子。那男子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样子,一头青丝枕与脑后,五官俊朗,虽是躺与床上,但也能看出身量不低。

只是细看却发现,那男子的胸膛没有任何起伏,双眼亦是紧紧闭着,脸色也有些过分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没有半点生机,又仿佛说这根本就是一个已死之人。

老者居高临下的盯着那男子看了一会儿,面上的淡漠之色渐渐退去,转而换上一抹疯狂,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漆黑的瓷瓶,瓶塞一拔,一股股黑烟从那瓶中涌出,在空中盘旋一会儿后,像是终于找到了目标,一窝蜂儿的朝床上那男子扑去。

可它们却只敢在男子四周盘旋,并不敢真的靠近男子。

它们就像一群饥饿的狼群,而床上躺着的男子对它们来说就是一块香喷喷的猪头肉,想吃,却又畏惧着什么不敢吃,只能不停在男子身周盘旋着。

直到老者从男子额间拔出细细的钢针,那些黑烟这才嗖地一下钻进了男子体|内,而随着那些黑烟的入侵,男子原本苍白的过分的脸色,隐隐变得红润了起来。

老者又掏出了一个瓷瓶,那瓷瓶依旧是通体黝黑色,瓶塞一拔,同样有一股股的黑烟从里面冒出,径直扑向床上的男子。

而这一次,男子的胸膛开始微微起伏了。

老者又掏出了第三个瓷瓶,第四个瓷瓶……一连往那男子体|内注进了六瓶黑烟后,那男子终于睁开眼睛了,猛地一下坐起身来。

老者眼中迸射出一股喜色,只那喜色尚未成形,忽又散去,转而换上一抹狠戾,他猛地扭头朝身后看去,一声怒喝刚要出口,可当他看清身后之人是谁,怒喝声忽又倐地一下顿住,只瞪大眼睛,震惊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