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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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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面对烈小七并不友善、甚至还带着点质问之意的话语,言景越脸上没有半点不悦,他甚至都没有去看烈小七,只是仰头望着天上的太阳,喃喃道:“真暖和啊,好多年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今天的阳光真暖,暖的像他最熟悉的炭火盆。

烈小七皱了皱眉。如今虽是冬季,气温确实低了点儿,但……什么叫“好多年没这么暖和过了?”夏日不热吗?春秋不暖吗?!这人莫不是真让自己气傻了?!!

她狐疑地望着言景越。

言景越却依旧不去看她,男子只是微眯着双眸,任由日光铺满了整着脸。似乎对他来说,再没有什么比晒太阳更令他舒服的了。

说实话,言景越的皮相已是美到极致了,如今他闭着眸子,掩去了那眸中的清冷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俊美了,俊美到……无可挑剔。

然而……

他再美,那也是只披着美人皮的恶狼!

烈小七冷哼了一声,将目光从言景越身上收回——你不是要晒太阳吗?尽情的晒好了,姑奶奶我不跟你争宠!

她掉头就走!

她原本该是往言景越所站的方向走了,可此时前路让言景越拦着了——这是距离皇宫不远的一条小巷。小巷不宽,可容四人并肩而行,也可容一辆马车通过。没有人与烈小七并肩而行,但巷子的出口处却横着一辆马车。

马车车身上刻着言府的标志,外观看起来并不奢华,但却够大,往那一横,硬是将整个小巷的出口堵的严严实实,烈小七要想从那里出去,只有两个方法:一是一拳将那马车打出去,二是飞身而起跃过那马车车顶。两种方法对她来说都不难,但难的是她从未在人前展露过武功,纳兰澈也交待过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人知道她有修为在身。因为这样,关键时刻她才能更好的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她保命的第二法宝。

她才不想把这法宝浪费在言景越这种人身上。他也配?!

所以她就决定掉头往相反的方向走,然后再绕路回家。

然而……

烈小七刚刚走了不到两步,忽听身后言景越道:“你我本是同路人,真的非要弄的这么僵硬吗?”

烈小七道:“谁跟你是同路人了?言公子这话说的好莫名其妙。”她反击的顺溜,脚步迈的也顺溜。

当然,言景越的第二句话来的也顺溜:“你就不想知道你身上的寒毒到底是从何而来吗?!”

“……”

烈小七身影蓦地一怔,猛地回头去望言景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心脉处有寒毒?!

那日纳兰澈突然表明身份后,她的确是病过一场,连着几日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后来还是言景越过来给她把的脉开的药,难道是那个时候被他发现的?可是不应该啊,自己心脉处的寒毒,只要不发作,任凭医术再怎么高明之人,绝不可能单凭脉相就能诊断出来,除非那人长了一双透视眼,眼睛可以她的皮肤和肌肉层,清晰地看见她心脉处的那团阴影!

像是读懂了她眼中的疑问似得,言景越一手托着一个精致的小手炉,另一手轻轻的抚摸着那手炉的炉身,淡淡道:“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身中寒毒的?”

烈小七皱眉不语。只用眼神定定地望着他。她有预感,就算她不追问,他也一定会主动解释的。

果不其然,就听言景越道:“因为我和你一样。”

“……?!”

这下烈小七真的是震惊了。

寒毒毒源特殊,用陈情的话来说,那种毒的毒源已经在这个世上消失五六百年了,连他也都只是在古籍中看过记载,否则他也不会明明手握丹方数千,都能从阎王爷手里抢人了,却唯独解不了她心脉处的寒毒。

没想到这样的毒除了她以外,竟然还有第二个人!

但她还不是不接话,言景越似乎也没打算让她接话,继续道:“那毒盘在心脉处,不发作时与常人无异,只是比寻常人更加畏寒罢了。可寒毒一旦发作起来,中毒者便会觉得寒冷异常,仿若置身与千年冰窑中一般,钻心蚀骨的寒冷像虫子一般吞噬着你身体中的热量,直到你变成一尊冰雕……我说的对吗?”

言景越隔着三四步的距离望着她,那双淡褐色的琉璃眸子无波无浪,平静的像一滩死水,可他接下所做的事情却让烈小七惊了惊。

便见他忽然丢了一直如宝贝一样捧在掌心里的手炉,一手扯着自己的一边衣襟,往两边用力一撕——

嗤啦一声响,男子的半截胸膛赫然暴露了出来。阳光下,那胸膛看起来并不是很宽厚,甚至还有点羸弱无力之感。肤色亦是极白,似乎那里从来就不曾被阳光光顾过一般。

可也正因为那肤色太白了,所以他心口处的那条黑线,看起来才会更加的突兀,扎眼……

烈小七眯了眯眸子,那黑线她太熟悉了,因为同样的位置那里,她也有一条同样的黑线。

不同的是,她的黑线只有一节指腹般长短,而言景越心口处的那条黑线却足足有成年男子的一根食指般长!

那黑线自心口处生,一路往咽喉方向爬,跟条黑色小蛇似得,而蛇头距离男子的锁骨,已经不足一寸了!

烈小七眉头顿时皱的更深了——陈情跟她说过,当黑线漫过锁骨时,代表寒毒已经快要吞噬你整个人了,这个时候若再想解毒……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大罗金仙下凡也没用!

也就是说:当黑线蔓过锁骨,你,死定了!!!

言景越他……他是快要死了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另一个念头也紧跟着跳了出来——言景越之所以会突然对她友好起来,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将滚回地府去报道了,而自己却一直在阻拦着他的“杀帝大业”,再这样无休无止地耗下去,只怕盛皇没死,他自己就先耗死了,所以他这是退而求其次要跟自己建立同盟战线?!

却在这时,忽听言景越道:“没错,你想的很对。”

烈小七:“……!”对什么?什么对?!这家伙莫不是会读心术?还是自己刚才一不留神将心里的念头大声说了出来?!

可已经抿的有些发麻的嘴唇告诉她:她刚才没说话,一个字都没说!

对面,言景越已经把衣襟合上了,他仰头呼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块压在他心口多年的大石一般的长长呼了口气,须臾,他在烈小七审视而戒备的目光下,淡淡道:“我从小到大,一直在不停的问老天爷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判了我的死刑?既然不愿意放我来这人世间,又为何要给我一个做人的机会?”

说到这里,他忽然薄唇一弯,轻笑道:“现在我想明白了,大概是因为地府的鬼太少了,而投胎做人的名额又太多了,负责管理鬼魂的判官没办法,所以就给了我一个做人的机会,可他又害怕上面查出我是被他拉来充数的,所以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判了我的死刑。如此以来,他既完成了任务,又不用担心我在人世间停留的太久被他的上峰发现后责罚与他。哎,你说,下面的机构是不是也跟我们人间的一样啊?”

烈小七:“……!”

他话题转的太快,烈小七一时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好半天才无语道:“应该……一样的。”

纳兰澈说过,鬼界里有鬼君,统管着鬼界的一切。而鬼君下面还有十殿阎罗,分别负责着接引鬼魂、审讯鬼魂、鬼口数量的登记以及安置鬼魂等一系列工作。如此听起来,鬼界的鬼君就相当于阳间的皇帝,而那十殿阎罗,大概就相当于皇帝手下的文武大臣了。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言景越你都快要死了,你怎么还有心情调侃这些?!你到底是心态太好已经看破生死了,还是已经被那个你自己问了十几年的问题给问疯了?还是说……你被我逼疯了?!!

烈小七面色依旧不友善,可眼中的戒备却是退去了不少,乜眼望着言景越,冷声问道:“所以,你想干什么?”

言景越不答,只噙笑反问她道:“所以,你就不想知道是谁让你我变成现在这般样子吗?!”

烈小七眉头蓦地一挑:“你知道是谁下的毒?!”

她也想知道原主身上的毒到底是谁下的!

正如陈情所言,此毒虽罕见,且难解。可但凡是毒,就必定有解的方法。这就跟给你一结扣繁琐看似好像无解的死结。但是,请注意,那是看似好像。你觉得这是一个死结解不开,那是因为你不知道这个死结的构造。而亲手编出这个结的人却知道,所以你解不开的死结,不代表编结者也解不开。

她虽然可以通过强大自身来解毒。可强大自身是个艰难且久远的历程,谁知道这期间会不会意外突生?比方说她哪一天突然受到大打击神智失控给了寒毒反扑的机会;再比方说,修为遇到瓶颈始终卡在一个阶段过不去了……

烈小七不认为自己天赋异禀,更不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可以昂着头说我一定可以在三年时间内突破灵尊境打败寒毒称霸天下等等豪言壮语。那太疯狂了。

她之所以能以比常人快上无数倍的速度,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有了现在灵宗二阶的修为,那是因为原主送给了一份好运气:还没开始修炼便服下了可以让无数修炼之为之疯狂的镇元丹,接着便是从香炉里冒出来的陈情,再接着纳兰澈给了她一个可以让时间的流逝变得无比缓慢的幻境山,以及幻境山内无数的天才地宝……

这份好运看起来就跟你含着金汤勺出生一个道理,别人奋斗一生都挣不来的东西,你刚一落地,上天立马巴巴地把这些东西捧到了你跟前。

简直是太好运了。

可好运总有用完的一天啊。

上帝是会移情别恋的。

自打进入灵宗二阶以后,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已经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大踏步前进了,甚至连每挪一下步伐都觉的无比艰难。

所以,倘若有机会知道下毒者是谁并且还有可能找到解药……她为什么要让这个机会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烈小七望着言景越,眼神变得炙热了起来。

言景越却是依旧不急着回答她,而是微微侧过身去,然后抬手做了一个手势——请上车。

烈小七望了眼横在巷口的言府马车。言景越今天石破天惊的露出了要跟她求和的意思,可这并不代表这不是他设下的一个圈套,一个先用同病相怜打动她,随后再抛出一个“我知道谁是幕后黑手”诱饵的引诱她入套,待她入套后,他再将套口一收,然后拖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将她就地解决了。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她实在是阻碍他太多太多了。

更何况他也真的刺杀过自己一次。

可老话说了,富贵险中求,万一他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跟自己求和呢?言景越虽然有了血泉芝相助,暗中培养了不少高手出来,或许那马车内就藏着等待取她性命的高手,然而……

她烈小七的脑袋就是那么好割的吗?先不说她灵宗二阶巅峰期的修为,单是纳兰澈给她的那颗缩地琉璃珠就注定了,她此生不可能做条乖乖地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咸鱼。

烈小七犹豫的时间有些长了,可言景越耐心竟是异常的好,丝毫没有催促她的意思,他只是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示意车夫将车帘掀开,自己率先上车,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

等着烈小七跟上来。或者说,他笃定了烈小七一定会跟上来,所以他才一点儿都不着急。

烈小七勾了勾唇,然后……上了马车,

已经在巷口停了多时的马车,终于骨碌碌地挪开了道。烈小七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见那马车所去的方向竟是闹市,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可那眉头刚刚蹙起便又舒展开了。

二人与其遮遮掩掩的寻个迷处商谈合作事宜惹人怀疑,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架着马车往闹市而去呢。因为闹市人多,嘈杂。

万一被人发现了也好作解释,比方说:顺道,蹭车,约饭,论道……很多很多。

而且看起来还光明正大的很。

果不其然,就听言景越道:“闹市人多,嘈杂,你我同乘马车往闹市方向而去,既不会惹人怀疑,又能借助闹市的嘈杂,杜绝了梁上君子的偷听。”

烈小七嘲讽道:“言公子考虑的好周到哇。嗯,方法也确实挺对症的。”

她说的方法对症,自然是指的那句“我知道谁是幕后黑手”的诱饵。

言景越如何听不出?可这人看着一副清高孤傲的样子,没想到皮却厚的很,闻言,拱手道:“多谢姑娘夸奖。”

烈小七:“……”

夸奖个毛线哦!你哪只耳朵听出咱夸奖你了?咱这是在说你皮厚!

烈小七翻了个白眼,唰地一下放下车帘:“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

……

半个时辰后,密谈结束。

烈小七面色冰冷,目光如铁钩子一般挂在言景越的脸上,似乎要将那沉蒙在脸上的肌肉钩开,看看那藏在肌肤表层之下的肌肉,是否真的如眼睛所看到的那般平静。

然而,不管她怎么看,不管她目光多么的锋利如刀,多么的咄咄逼人,言景越脸上的表情始终无一丝变化:平静,出奇的平静,死人一般的平静,就好像刚才那个听起来心悸不已的故事不是出自他之口,而他,也不是故事中那个倒霉的可怜蛋。

一切都跟他无关,他不过就是在向烈小七转述一件小事,掀起人家心中的惊涛骇浪后,他自己则潇洒地坐在岸上欣赏对方的震惊和恐惧。

这简直就是典型的管杀不管埋。烈小七磨牙,像一只半夜躲在粮仓里偷米吃的小老鼠似得,磨的牙齿咯吱咯吱直响——

她之前设想过原主中毒的很多种可能性,比方说,原主父亲是朝廷大将军,向来军律严明,没少惩罚那些混在军中的官二代们,得罪了不少大臣,有可能是某些朝臣看原主亲爹不爽,但又不敢明着跟她爹干架,所以就暗中把毒手伸到了原主身上。

道理很简单:你打我家孩子,我也要打你家孩子。

再比方说,原主母亲生的极为貌美,且修为亦是拔尖的,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若是放在江湖上倒也没什么,可原主的母亲偏偏进了将军门做了将军夫人。

大宅子里的后院女子,平日里最大的工作就是打扮自己争宠、评论他人是非嚼舌根、以及互相攀比打压陷害。原主母亲身处大宅门,但却没有后院女子的小心机,偏她又是个遭人嫉妒的体质……这种情况下中了那些后院女子们的道儿也不是没可能。

……

原因设想了很多很多,可却独独没有想到朝原主伸出魔爪的,竟然会是一国之主的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