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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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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这已经是她第N次哀叹了。

哀叹的烈小乐耳朵上都听出了老茧子,觉得无趣的很,便抱了一碟点心跳到屋顶上看月亮去了;哀叹的纳兰澈要很用力才能憋住不让自己喷笑,伸手拿起一个荔枝剥了壳,又将里面的果核也挑了出来,然后把整个一团荔枝肉塞进面前这个突然提前进入老年期得了间接性失忆症喜欢翻来覆去说同样一句话的小女人嘴里,道:“竟然这么舍不得,那先前干嘛还要那么大方?”

烈小七一边嚼着汁多肉软的荔枝,一边朝他翻白眼道:“不大方不行啊,不拿个核|级武|器出来怎么震住他们?不震住他们我怎么混入极道观?不混入极道观我怎么在支山真人的老窝里放火?”

她一连好几个“怎么”抛出来,嘴里还嚼着吃食,难为纳兰澈竟然全部都听清楚了,就是那个“核|级武|器”什么意思?是指那枚三纹归元丹吗?应该是吧。

纳兰澈绕开这个问题,端目凝视了她一会儿,忽然认真道:“……小七,谢谢你。”

说话语气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郑重,烈小七一愣,差点没一口咬了舌头,明白过来后,笑:“有什么好谢的呀……”,纠结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把后面那句“一家人不言谢”给吐了出来。

说完赶紧把脸埋在果盘里,看哪颗荔枝个头最大,猜哪颗荔枝果核最小,白嫩嫩肉乎乎的手指头拨啊拨的,都快要把果盘里仅剩的两颗荔枝拨烂了。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却骨碌碌直转,视线从额前的碎发中探出头来,悄悄偷看纳兰澈脸上神色。

咦,好像没生气嘛?

烈小七忐忑的小心脏微定,拿起一颗荔枝麻溜地剥壳去核,再鼓起勇气麻溜地塞进纳兰澈嘴里……

然后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期待道:“好吃吗?”

“……”

好吃吗?

不知道,山珍海味进了他的嘴,还不如一支香烛有滋味,每天按部就班的跟人一样吃饭喝水,不过是为了入乡随俗罢了。

这女人好像忘了坐在她对面的是只鬼。

不过……看了看对面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纳兰澈腮帮子动了动,象征性的嚼了几下,然后牵起唇角,笑道:“好吃。”

烈小七挺了挺胸,想说“自然好吃啦,因为是我喂你吃的嘛”,忽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双晶亮的眸子忍不住黯淡了几分,她牵牵嘴角,笑的有些牵强,道:“是吧?呵呵,好吃就好,好吃就好……”

鬼应该是没法像人一样品尝人类食物的吧?她刚刚竟然还愚蠢的问他好不好吃……烈小七为自己不小心踩了纳兰痛脚这事羞愧极了,低着头不敢去看他。

纳兰澈一眼看穿她写在脸上的心思,想了想,转开话题道:“今天的收获如何呀?”

说起今天的收获,本来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才对。可烈小七还在自责中,耸拉着小脑袋从怀里摸出一沓银票放在桌子上,闷声道:“喏,都在这里了。”

银票摞起来有些厚度,不用细数也知道很可观。

纳兰澈扫了一眼,笑道:“还不错嘛。”见她依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他自己也忍不住有些闷了,心道“好像闷闷不乐的那个应该是我才对吧?”

他颇为头疼的摁了摁额角。作为一个才十岁就早夭的鬼,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的经验。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只能用法力让自己冰凉的手指变得温热,然后抚上她眉心,慢慢的将她眉心的小“川”字一点点的抚开,抹平,认真道:“你……如果真的想让我吃到食物的话,下次你可以试试那种方法。”

烈小七茫然道:“那种方法……哦,我明白了,我知道是哪种方法了!你是说……”

她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黝黑晶亮的眸子好像日光下的晨露,一点儿一点儿的被蒸成了两团的氤氲的水雾。

纳兰澈一脸平静的朝她点了点头,唇边甚至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可那微笑落在烈小七眼里,却像针扎似的让人难受,烈小七心头堵的厉害,她抬头朝着月亮瞪了会儿眼,然后抓起水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温茶平息心绪。

孙嬷嬷临走前说了,纳兰母亲命格非比寻常,自己若是协助纳兰帮其母亲完成心中夙愿的话,就等于是帮了鬼界一个大忙,所以作为功臣的她可以跟鬼界大佬索要相应的酬劳。

孙嬷嬷连索要什么酬劳最划算都跟她透露了,比方说给自己来世求一个好胎。

来世那种东西太玄幻太遥远了,烈小七不想想那么多,也不想想那么远,她只想想眼前。她抬头看了眼纳兰澈,心中那个“我一定要帮纳兰母亲早日完成心中夙愿”的念头更坚定了。于是她整个人从失落中脱身,重新变得亢奋起来,起身“噔噔噔”的跑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又“噔噔噔”的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笔墨纸砚。

纳兰澈不解地望着她。

烈小七已经将一张白纸铺开,挽起袖子拿起毛笔,“唰唰唰”地在页头写了几个大字,纳兰澈凑过去,轻声念道:“美人娘亲……投胎路??”

“对,美人娘亲投胎路!”

烈小七在“路”字后面加了三个很是浓墨重笔的大感叹号,眯眼端详了一番后,觉得这个标题够醒目够励志,又执笔写下“烈小七,纳兰,美人娘亲”,然后在后面画了一条黑杠,最后抬起笔,用左手食指指着那条黑杠,道:“首先,想要帮美人娘亲完成她心中的夙愿,一共需要有四个角色同时在场,如今你、我、美人娘亲皆到位,角色三缺一,只差他了,盛皇。”

说完以横岗为支点画出两条射线,又在射线末端分别写上江山和支山真人,解释道:“江山和支山真人都是盛皇最看重的,但我不懂朝堂之争,所以盛皇的江山你去撬,支山真人我来毁,等我们把这一人一物都毁了,盛皇必然身心受损,到时你再教我一个可以潜入人梦境的法术,我在盛皇梦境里造出一个小幻境,再把美人娘亲带进去,夜夜重复他们之前的小美好,肯定能让盛皇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稀里糊涂的不就跟着我们下去办事了吗?”

纳兰澈:“……”

设想很美,可实行也很大,然而……他接过烈小七手里的笔,将“江山”二字连同托着这俩字的线条一起抹去,只留下“支山真人”,道:“不必动江山,只动他就够了。”

江山太大,动起来总会伤及无辜,谁做的事谁承担后果,没道理让别人替你买单,只是……烈小七盯着仅剩的那条线,怀疑道:“支山真人对盛皇有这么重要吗?”

纳兰澈放下笔,冷笑道:“想要摧毁一个人,只需要摧毁他的信仰就够了。老道士就是他心中的信仰。我们毁了老道士,就等于毁了他曾经信仰的一切。”

老道士可以鼓动的那人杀|妻|灭|子,事后那人还把老道士当神明一样的供养着,足见老道士在那人心中的重要性。

纳兰澈放下笔,道:“我们只需要把支山真人脸上的面具揭下来就够了。”

烈小七不解道:“面具?难道支山真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纳兰澈沉吟不语,梳理着这些天到京后收集到的信息。须臾,缓声道:“以前我觉得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想要靠手段博取帝王信任依赖的道士,但经过这些天我收集到的信息分析来看,他的目标,似乎不仅仅只是帝王的依赖和信任……”

纳兰澈斟酌了一会儿,在烈小七“那是什么的”好奇目光注视下,到底还是自私的没把话说完整。

只把刻意变得温热的手掌在她脑袋上摸了摸,道:“也没什么,就是野心比较大罢了……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不过有一点你要记住,那老道士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很多,所以你进了极道观后,一定一定一定要多加小心!”

他连着说了三个“一定”,连眼神都变得格外严肃和认真,这完全与他平日里万事心头过不留半点波澜的行事风格背道而驰。烈小七让他如此郑重的态度惊的怔了怔,眨了眨眼,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扬唇笑道:“放心啦,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据说恋爱中的男女会情不自禁的为对方担忧:天冷的时候会想对方会不会傻乎乎的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吃饭的时候会想对不对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饿肚子了;就连自己眼皮跳了一下都要联想到会不会是对方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恨不能立刻长出俩翅膀飞到对方身边才好……很多很多。

纳兰突然把支山真人说的这么厉害,应该是在担心自己吧?所以他们是在谈恋爱吗?

烈小七越想越觉得心头暖融融甜滋滋,望着纳兰澈笑的两只眼睛弯成了俩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