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言景越挑眉：“哦？此话怎讲？？”
“因为这事跟你有关！”
言景越：“……”
言景越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好半天才道：“战子越，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好好的说什么胡话？？！”
淡玉色的脸颊上现出些许诧异与慌乱。
那日在水云涧酒楼，他往那女人酒杯中下毒时十分小心，只是擦肩而过的一刹那的指尖一弹而已，且战子越又在雅间，那样的位置那样的视线，根本没道理让他察觉！
而且退一步讲，就算真让他察觉了，他也应该早就过来质问自己才对，而不是等到……不对不对，不是质问，倘若真让他察觉了，那杯让自己下了毒的酒就没机会再进那女人的口。
想通这一关节后，言景越冷静下来，眯起刚才因为受惊而睁大的眸子，斜睥着战子越，似笑非笑道：“怎么，战王殿下这是又准备耍无赖讹我了吗？嗯，让我想想，上次你讹我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三年前吧？三年前你手下的一个小兵……”
他眸中带着淡淡的讥讽。
战子越自然记得三年前那事。那年为了让言二出手救那小兵，他可是直接把人敲晕了扛过去的。为这事，老战王还亲自将他五花大绑押到言府大门前，当着言府上下百十来口人以及无数围观街坊的面，亲自执杖打了他三十板子给人赔罪。
打的还是屁股，丢死人了。
不过眼下不是回忆过往的时候，而且战子越这次有信心不把言景越敲晕就能让他不得不出手相救。无视言景越眼中的嘲讽，战子越勾起一侧唇角，轻笑道：“言二，你少拿这事吓我，今天这事跟上次那次不一样，今天要救你的人可是跟你有着莫大的关系！”
言景越眉头微挑。
战子越道：“上次你在扶风阁里遇到那个丹药炼的比你好的丫头你还记得吧？”
言景越：“……嗯，记得，听说是前护国将军的女儿？哦，对了，还是你的小相好。”
战子越：“……”
战子越脸色微红，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就……就是她。不过后面那个身份……你不用刻意说出来啊。”
真是的，这种事你知我知就好，干嘛动不动就要拿出来放在嘴边溜呢？言二真讨厌。
讨厌的言景越抿唇，笑而不语，只一双琉璃眸好生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战子越让他望的面皮发烫，硬着头皮快刀斩乱麻，道：“那女人的炼丹术你也看到了吧？不说在你之上，但跟你也绝对是不分伯仲……”
言景越插话道：“怎么，子越兄这是弃武从文了？还咬文嚼字起来了。”
被挤兑了的战子越翻了个白眼，瞪他道：“你别打岔，跟你说正经儿事儿呢，认真点儿！”
被批评了的言公子配合地敛了敛神色。战王殿下满意了，道：“你跟她虽没什么交情，但却是同道中人。最近京中的流言你都听到了吧？”
言景越皱了皱眉，他身后的小厮忙上前解惑道：“回公子，自打那次烈小娘子在扶风阁胜了廖丹师后，那廖丹师便逢人就说，说……”小厮有些踌躇，磕巴着不知到底该不该把这事告诉公子。
公子美名有二：一是敢从且能从阎王手里夺命；二是炼的一炉好丹。前面一项还好说，行医治病最多只是公子闲暇时的一个小爱好，公子并不是很在乎，或者也不会只是碍于皇上的面子挂了个太医院远首头衔了，名副其实的无心插柳柳成荫。
但后面一项炼丹术，却真真是公子的心头好，说是痴迷也不为过了。可如今却……小厮愁苦的嘴上都要起一圈泡了，实在不知该怎么跟言景越说“公子你第一的位置让人抢了”。
身子骨本就不好，这要是一急一怒一愤下，再来个急火攻心什么的……小厮都不敢去想。
战子越本就着急烈小七那边的状况，恨不能再像三年前那样把言景越敲晕了扛过去。能耐着性子劝人出诊已属难得。如今等半天也没见小厮磕巴出个所以然来，他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耐性“嗖”的一下就耗干了，将那小厮踢到一边，自己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末了抱臂着望着言景越，道：“所以你看，现在京中可是都在说你言大公子终于遇到对手呢。你要是敢不救她，我就……”
言景越斜眸扫向他：“你就怎样？？”
“……我就说你言大公子心胸狭窄容不得别人比你出挑所以你才会见死不救！”
言景越：“……”
言景越简直要让他迎头泼来的一盆污水给泼死！一旁的小厮生气道：“小王爷，话不能这么说啊，您跟我家公子相交多年，我家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您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家公子呢？您这是什么道理啊？”
战子越泼皮鬼附身，梗着脖子道：“我管他什么道理不道理的，我就是道理！”
“……”
小厮气的浑身直哆嗦，恨不能抓把扫帚将人撵出去好，反倒是一旁的言景越气急反笑，冷嗤道：“有些人见|色忘友精|虫上脑，眼中只有女人没有朋友，你同他谈仁义道德，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一旁的小厮深以为然，只差没拍手附和。
战子越这头牛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牛也好猪也罢，先把人忽悠过去再说，他望着言景越道：“……我说言二，你该不会真的小心眼到容不下别人比你强吧？这人你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救。为什么不救？我若不救，岂不就成了你口中肚量狭隘容不得人的无耻小人了？”
言景越垂眸，密密的黑睫掩去眼中的讥讽。
有人千方百计的在激他出手。
可这又何尝不正如了他的意呢？
诊病一次，埋毒一分，钝刀割肉。他要一点一点的，把人割死！
就算死，也要拉着那毒妇的孩子垫背才好。
然而……
半个时辰后，言景越瞳孔越睁越大，越睁越大，睁到极致后又慢慢恢复正常，他收回搭在烈小七腕上的手指，略一犹豫，抬手就去撕烈小七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