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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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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的幅度太大,动作又太激烈,一个没留神就碰翻了言景越面前的一盅汤。

据说是养了两三年的老母鸡炖的汤,里面还放了人参黄芪,头天晚上用陶罐装了埋在灶膛里,用文火慢煨,第二天早上扒出来开罐后,汤亮油黄,很是大补。五十两银子一盅,一盅喝上十来口就没了。可如此大价钱买来的一盅汤,言景越却连一口都没喝上,全泼在了衣摆上。

干净到一丝尘埃都不染的袍子上,瞬时变得油渍斑斑,仿若洁白的雪毯上多了几个黑乎乎的脚印,刺眼的很。

一旁自幼时起便派到言景越身边伺候、并且深知自家公子脾性的小厮吓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世人只道他家公子温文儒雅生性淡薄,殊不知他家这位温文儒雅生性淡薄的公子,还是一个能把砒|霜喂进你嘴里后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主儿。

公子爱干净,衣服上有一点褶皱一点灰尘都不行。

如今却脏了这么大一块……

小厮只盼地上突然裂出一条缝来好把自己藏起来……

雅间内忽然静的厉害,言景越望望自己让人紧紧攥住的手腕,又望望衣摆上那一大块刺眼的油渍,琥铂色的琉璃眸里晦暗莫名,脸上看不出喜,更看不出怒,平静的吓人。

可越是平静越是吓人,小厮太了解自家公子性格了。上个月有个婢女,仗着有那么几分姿色在,想要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于是就在给公子送茶时小小跌了一跤。她原本的意思是想跌一跤后来个“美人吃痛引公子垂怜”,哪知那婢女为了戏真用力过猛,一不小心把茶水泼了一点儿到公子身上。

当时公子也是这么平静,甚至还伸手将那婢女扶了起来,那婢女大喜,以为美梦即将成真,谁知转眼,公子就让人砍了那婢女一双手赶出府。

鸡汤可比茶水油腻多了……

不过好在今天弄脏自家公子衣服的不是婢女。

小厮暗暗祈祷,祈祷战子越的王爷身份能.asxs.作用,祈祷那鸡汤里可别像那婢女送上的茶水一样,加了什么不该加的料……比方说那个叫什么春的药。

云水涧的鸡汤一盅难求,每天限量供应,听说今天这鸡汤可是战小王爷提前两天就预定下了的……还屈尊降贵的亲自从后厨端了来……

战子越也头疼,他亲自给言景越端汤,本意是想感谢对方上次帮他治好了腿避免他成为瘸子的,没想到如今却……他忙松开手,讪讪地不知该说什么了。

言景越脸上直到这时才有了表情,嗤笑一声,道:“……我还以为,我这一生都没机会从战兄脸上看到‘紧张害怕’这种情绪呢。不过你紧张害怕什么呢?紧张我会出去吗?害怕我会对外面那女子不利吗?可我怎么听说,外面那女子已是有夫之妇了呢?”

他说话语调悠慢,偏偏字字如针,扎的人心尖直颤。

战子越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表现太过激了,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儿,忽然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勾起一边唇角,笑道:“有夫之妇怎么啦?小爷我就是喜欢这种有夫之妇,可比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处|儿有意思多了。”

他眼中闪着精芒,唇边噙着笑意,看起来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云五还好,早就看惯了自家爷痞痞坏笑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丝毫不为所动,还很有自觉性的又给战子越倒了杯酒。

反倒是言景越带来的小厮受惊不小,一脸骇然地望着战子越,似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名震天下的战神王爷竟然好这一口,而且还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睡别人媳妇很光荣吗?!

就连言景越也让震了一震,原本想激到战子越让他慌乱中说出点什么,没想到说出的话反倒把自己给激到了。虽说性|情阴晴不定,但三观一向很正的言公子,第一次丢了自己的舌头。

言景越默了好一会儿,才硬邦邦道:“战兄口味……果然独特!”

战子越大刀阔斧地坐下,又喝了杯酒,哈哈笑道:“天天血里来肉里爬的,这口味嘛,难免会重一点的。对了,我听说秦小侯爷家新娶的小妾相貌不错,言兄要不要……”

言景越愤然打断他:“战、子、越!我看你是喝多了!!!”说着起身,冷着脸道,“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要处理。告辞。”说完扭头就走,快到门口时似乎才觉得自己态度太生硬了一些,无奈一叹,停下来扭头道:“这顿酒钱算我的。你……你要是真想女人,就早点成个家好了,别净想那些没用的。”

到底是穿开裆裤攒起来的交情,三观很正的言公子觉得自己有必要、很也有义务拉一把误入歧途的兄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长越弯啊。

更何况对方还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撑得上是朋友的人。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言景越已经想了很多很多,最后甚至狠心威胁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大概要请老王爷喝杯酒了。”

这就是要去找老战王告状了。

谁不知道战子越最怕的就是他爹。别人家的爹要是有一个战神儿子,恨不能安在心尖上疼着宠着,可老战王不一样啊,老战王可不管儿子是神还是仙,不听话照样拿大脚丫子踹。

这言二还真是……战子越磨牙,急道:“喂喂喂,言二,不带你这么出卖兄弟的啊,我是拿你当兄弟才跟你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你不能……哎,你别走啊,把话说清楚了!”

言景越已经像阵风似得刮出去了。

战子越勾起的唇角这才啪嗒一下落下,用力呼了口气,一旁的云五道:“爷,言公子好像生气了……你刚才干嘛要那么说自己啊??”别看言公子年纪轻轻性格捉摸不定,而且还有些桀骜不驯,可思想却是出了名的古板,一是一,二是二,骨子里循规蹈矩的很,最是守规矩不过的一个人了,这睡|人媳妇……云五连连摇头,愁苦地想“言公子以后怕是要和爷划清界限了。”

战子越灌了口酒,苦笑道:“不然呢?能怎么办?我以后总不能不跟那女人来往吧?如此也好,刚好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这样她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也能大大方方的出来护着她了。言二看在我的面子上,兴许就不再为难她了。”

云五道:“可要是这样的话,那爷你的名声可就……”

战子越不屑一笑,奇怪道:“名声是什么?能吃还是能保命??言二那家伙也忒小心眼了,那女人不就是丹药炼的比他好了点吗?他至于老用那种吃人的眼神去看她?搞得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

烈小七能感觉到有道目光忽然像寒霜似得袭来。

此时她有一大半的神识都在烈小乐那里,只留下一小半神识支撑着肉体。这会儿她正垂着头,一手支着额,一手随意地垂放在下颚处,掌心紧紧攥着那个挂在胸前的小香炉,面前还摊着一册打开的话本,瞧模样就是在看书;而旁边的烈小乐则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手里还握着酒杯,给人的感觉就是酒意上头醉了。

一切看起来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言景越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一遍,最后停留在烈小七面前摊开的话本子上。

都说上天关了你一扇门,肯定还会给你另外开一扇窗。言景越打从娘胎里爬出来时就拖着一副病骨,封了修行的大门,可上天却送了他过人的记忆力以及超乎常人的视力。他视线从烈小七面前摊开的话本上一过,当即面露惊讶,心道“这女人果然大胆,众目睽睽之下与人共情不说,还敢看这种禁书,当真是不知死活的很。”

他收回目光,急匆匆的离去了。

感觉到锁在身上的视线离开了,烈小七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探查烈小乐记忆。

只是越探查,她脸色越难看。

她猜的没错,烈小乐果然有段记忆让人抹除了。抹除的记忆自然无法再探查到,可她却能看到是谁把烈小乐的记忆抹掉了。

那张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熟悉到已经融进了骨血中……

可纳兰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难道说……他的母亲,真的已经死了??

烈小七收回神识,想起纳兰十岁就让他父皇撵出家,连姓氏都给夺了……曾是多么金尊玉贵的一个人儿啊,可能十岁之前他连穿衣都要人伺候,可忽然有一天……他是怎么在罪民村那种地方活到现在的??

烈小七忽然觉得心头堵的厉害,忍不住灌了杯酒下肚。

如今相依为命的母亲也死了……或许早就死了,不然一个从年龄上来说已经快四十岁的女子,又没有修为,怎么可能还保持着十七八岁少女的容貌?

……他有父胜无父,所以哪怕母亲已经过世了,他还要守着他母亲的魂魄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