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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脑瓜子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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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凤音声线温柔,说起话来如春风细雨一般,让人听了颇有静心凝神之效。

谭氏在听她说前半段话时,满腔怒火已经被压下去一大半了,可坏就坏在烈凤音接下来又说了后面那半段话,那后半段话一出,就好像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小火苗,忽然得天眷顾,赏它一口油不说,还借东风一二缕,于是火苗变火龙,烈焰升空,烧的谭氏头顶青烟直冒。

她再也受不住了,一口唾沫飞出三尺远,恨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烈凤音当然知道她知道什么,心中雀跃,但面上却是做出一副茫然状,柔声问道:“娘,你知道什么了呀?”

谭氏道:“我知道什么?哼,我知道你哥被烈小七那小贱人勾了魂迷了心!果然是贱人生贱货,她娘是老贱人,她是小贱人,两个贱人抱起团来害我烈家儿郎!”

烈凤音目光闪了闪,道:“娘,你说什么呀,女儿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三婶她……她其实人还不错吧。”

烈凤音一向是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语,十句话里面九句假,而刚才说的那句,正是那十句里面的一句,是真的。也是发自她内心的。

凭良心讲,烈小七父母对她家、还有二叔家,其实都不算差,烈凤音衣柜里就有个极品,一件毛色雪白细密柔软的狐裘披风,大冬天的,哪怕里面只穿件夏日薄裙,但只要把这件狐裘披风披在身上,整个人就仿佛置身于春日的阳光下般温暖。

因此,整个烈家三房里,她唯一能谈得上不反感的,也就是这个长着一张倾国倾城脸并且身手了得的三婶了。

但烈凤音这人就是有这么一种本事,一边心安地享受着人家对她的好,一边理得的对人家的女儿各种打压厌恶憎恨。其实从心理学上面讲,这就是所谓的证人记忆效应。因为烈小七她娘长的太美了,连生下来的傻儿子小小年纪就美如妖孽,因此烈凤音推断,烈小七日|后必然也会和她娘一样美。

可烈凤音是谁啊,人家可是从小就以“美人”著称的,如何能接受烈小七以后会比她更美?烈小七母亲比她美也就算了,毕竟不是一辈人,但烈小七却是万万不能越过了她去。这就是她打压厌恶憎恨烈小七的原因。

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认,也意识不到。

如今烈小七双亲已逝,她再没了顾忌,自然是恨不能早点把烈小七这个隐患除掉。

至于刚才那句维护的真话,不过是发自本心的随口一提,谁知却又在谭氏心口那股怒火上泼了一桶油,咬牙恨道:“不错?我呸!不错个屁!想当初,要不是你口里那个不‘不错’的贱人三婶,跟老爷子说了一通乱七八糟的混话,老爷子能大半夜的让人抬着去大牢里找你三叔!你三叔又怎么可能认下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我们烈家又怎么会一夕之间就从风光无限的大家,变成跌落尘埃的流放犯!还不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许是被气昏了头,谭氏竟然把烈老爷子在世时再三告诫不许向后辈提起的陈年旧事事,竹筒倒豆子似得,霹雳吧啦说了个透。

烈凤音听的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一张精心勾勒过的小脸说不上是个什么表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像是做梦一般,喃喃道:“……这么说,其实,我本来……应该是一个大家小姐?”

她说的是一个问句,谭氏嘴一张,把问句变成了肯定句,道:“对!要不是因为那个老贱人,我们何至于要到这种鬼地方吃苦受累!连一个小里长都敢给我们脸子看!想当年我们烈家风光时,别说里长这种蚂蚁一样的小角色了,连尚书御史总督那种大人物,见了我们都得客客气气!”

这是事实,烈老爷子当年是国师,小儿子烈长诀是护国将军,老子鞠躬尽瘁与朝堂,儿子血洒疆场保卫国|土,勘称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这样的家庭谁还不上赶着给面子?

只是谭氏忘了说,这样的荣耀,不管是跟她自己,还是跟她自个的男人烈长平,甚至是二房,都没有半点关系,他们只是坐享其成的享用者。

烈凤音长吸一口气,道:“原来如此!”原来他们落得眼下这个局面,全是受三房所累!一直以来不得解的事,也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为什么哪怕三叔三婶再怎么接济帮助他们,爹娘和二叔二婶都始终连个“谢”字都没有,甚至还一次又一次的出言讥讽,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三房欠他们的!

以前不知道自己原是个富贵命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烈凤音就像被人夺了心头之宝一般,咬牙不语。

谭氏则恨意难平,兀自又把三房的人好一通咒骂,末了,又咬牙切齿道:“好不容易那贱人死了,如今她生的小贱人又来祸害我的儿子,实在是可恨!”

烈凤音眼中戾色翻涌。闻言,又是一口长气吸进,吐出,再开口时,就又恢复到之前的平静了,她挽着谭氏胳膊,温温柔柔道:“娘,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其实,小七妹妹她……她也怪可怜的,这么小就没了双亲,小乐又是个傻的,哥哥与她走的近一些,偶尔接济一下他们,其实也没什么。”

她总是能准确地戳中谭氏的痛处。

就听谭氏道:“什么叫没什么,你瞧你哥这段时间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说话阴阳怪气的,今天还敢顶撞我,我看八成是吃了那小贱人给的猪油,蒙了心!”又想到刚才在烈小七家门前受到的羞辱和恐吓,谭氏怒火更盛,只恨不能拎把菜刀冲过去把人剁了。

烈凤音何其聪明,见火候拱的差不多了,便慢悠悠道:“娘要是实在放心不下的话,其实也不是没法子的,想来只要小七妹妹嫁人了,离开我们烈家,哥哥自然也就不会再受她蛊惑和影响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谭氏眼中登时一亮,扭身就往外走,烈凤音在后面道:“娘,您去哪呀?”

“我去找你二婶商量点事儿!”

……

烈小七好不容易才把一片狼藉的屋子收拾干净,陈情和烈小乐打架时损毁的桌椅,基本上已经损失了修补的价值,她索性用思君弦把它们劈的更碎,连同四条床腿儿一起,抱到厨房去,当柴禾烧了。

纳兰澈从窗户翻进来后,看见的就是她忽然变得空空如也的房间,以及墙上还没来得及掩饰去的打斗痕迹,还有一条烈小七收拾漏了的床腿。

那床腿断面切口平整光滑仿若一面镜子,一看就是被极其锋利的利刃一劈而断。

纳兰澈本就极深的双眸变得更深了,他攥着那条床腿,起身,薄薄的双唇抿成一线,死死盯着墙壁上那些几乎要把墙体贯穿的掌印。

另一只手紧握成拳,五指关节捏的咔咔直响。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身体,正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眼中神情冰冷的能冻死北极熊。

须臾,他蹿出去,闷声不吭的把烈小七家所有房间都找了一遍,匆忙之中他踢翻板凳三五张;百寻不见人愤怒之下,又一拳砸碎了烈小七家一张桌子。于是,当烈小七听见这边的声响,放下手里的饭碗从厨房奔过来时,看见的,便又是一屋子的狼藉。

烈小七:“?????”

烈小七震惊了,震惊之下她扶着门框觉的腿好软,要倒不倒之际,手腕忽然被人狠狠攥住了,力道大的她小脸一白,呲牙咧嘴直吸气,瞬间不腿软了,呼道:“纳兰你干什么呀,你轻点,手腕要被你捏碎啦。”

一边大叫,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掰纳兰的手。

却在这时,忽然,一股力量强势而入,在她四肢百骸内如大风过境般疯狂奔走。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那股力量忽又飞快撤出。

纳兰澈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松开她,道:“……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烈小七道:“刚才……刚才我和乐儿在厨房吃饭呀……哎,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昨晚没睡好?还是生病了?”

她说完,踮起脚尖,下意识地伸手去探他额头温度。

纳兰澈没动,任由那只瘦瘦的小爪子贴上自己额头。

可背在身后的双手,几根手指却微不可查的抽|动了几下,一双深眸凝视着烈小七,一眨不眨,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刻进眸子里一般。

烈小七把手从他额上移开,又摸上自己的额头,比对了一番,嘀咕道:“奇怪,也不烫啊,可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呢。要不我给你把把脉吧。”

说着,她又要去抓人家手腕。这次纳兰澈有反应了,往后退开一步避过,道:“我没生病。”

烈小七歪着头看他,道:“真没事?”

纳兰澈回道:“没事。”

烈小七这才“哦”了一声,目光一动间,看见一屋子的狼藉,顿觉脑瓜子好疼,揉着眉心怒道:“这是哪个脖子痒的家伙,竟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