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明澈无奈的一笑:“本太子劝你一句,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别执迷不悟了。”
“可我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除了她,我谁也不想要。”
“既然如此,你自个惆怅难过吧!”司马明澈懒得理他的起身,朝着里面酒馆楼上走去。
此时楼上的一个偏僻的房间里跪坐着一老妇,不过,这个老妇却是个眼珠泛白的瞎子。
身边的路笑小声说:“殿下,她就是曾经在繆府做过奶娘的巧姨。”
司马明澈点头,示意他出去关上门。
老妇感觉眼前有人坐下了,便问:“你是谁,为何将我带到此处。”
他目光冷然:“你不必管我是谁,既然你收了钱肯来这里,那就只需要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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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除夕守岁这日,梁上居也热闹非凡,早晨庄七洺将颜枕戈交代的事办好后,便拉着竹绡买了许多的大红灯笼回来。
路上,庄七洺问:“你觉得这些灯笼挂在哪里好?”
竹绡一脸冷淡:“我觉得不挂最好。”
庄七洺咬牙,看着他冷漠的神态:“您能不能对我笑一下。”
“没有必要。”
“你----”庄七洺嗤鼻:“你每天看到谁不是目中无人就是沉默是金,除了对主子说话还正常外,对别人都是欠了你几百两一样,主子不是常说,微笑才是人世的态度吗?你怎么不学着点。”
“因为我看到你学了,完全就是一每天傻笑的猪。”竹绡说完,冷然的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灯笼全部甩到了他的身上自顾自走了。
在身后的庄七洺气的直跳脚,可一跳这身上的灯笼都往下掉,惹得街道上人人都往他这边看,所以这人一面要顾着优雅的捡灯笼,一面还要对身旁的人报以微笑。
捡到最后累得够呛,可除了手里拿着的几个其余的依旧在地上,庄七洺顿时呜呼哀哉的坐到了地上。
前面的人走了一会后见后面还没人跟上来,皱着眉再次返回来时,庄七洺这小子还在人群里捡着灯笼,只不过是坐着的,周围路过的人皆是意味深长的笑看客,根本没人搭理他。
竹绡走过去,很是无奈着问:“除了傻笑你还会干什么!”
见他倒回来了,庄七洺就更有底气的说:“你回来干嘛!”
竹绡回他一句:“看你怎么丢人的。”
“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安慰安慰我,不是你我能这样吗?”
竹绡脸色暗沉:“起来。”
庄七洺哼了一声,还是从地上坐了起来,这一站起来怀里又掉了两个下去。
“-------”竹绡已然不想和他多说废话的开始在地上捡灯笼。
“哎呦,这不是竹公子吗?”人群里有人冒出来后对着竹绡就是一阵恭敬的笑,见他在捡灯笼,随后便帮起了忙,随后又有两人掺和了进来。
地上七八个灯笼几人捡好后又忙对竹绡说:“公子,你手上的两个也给我们吧!这是要拿到梁上居的吧!你交给我们,我们帮你拿就是了。”
竹绡听后点头:“谢谢。”
“哪里用的着客气,竹公子年前首演的那支曲子真是好听,我这一听就入了迷了。”随后有人都附和:“是啊是啊!我家闺女都闻之落泪了。”
竹绡回之淡然:“哪里。”
“我家闺女今年满十六了,那日子佛寺里抽签,解签的大师说我家闺女啊是旺夫命,日后谁要是娶了她,必定财源广进儿孙满堂啊----”
竹绡:“哦,那恭喜。”
有一人在旁忙说:“我家闺女如今也是豆蔻年华,在我们那条街上模样是一等一的,平日里啊她也爱上梁上居来。”
竹绡点头:“多谢捧场。”
还有一人又一个字一个字的结巴说:“竹--公---子,我---家---儿---子---------”
竹绡依旧面无它色:“---------|”
儿子?庄七洺顿时一惊,竹绡有这么吃香吗?明明昨夜首演时整个帝都都知道了他和秦绮罗的关系,现在这些人还不死心,连自己儿子都想搭上,断子绝孙也不怕啊!
那人说话极慢,这是才缓缓道:“我、儿、子、想、拜、你、为、师。”
竹绡从容回道:“我尚未出师,如何敢为师。”
几人跟在竹绡后面拿着灯笼,倒像是小厮一样,竹绡的面容始终一如既往的冷淡,可这丝毫没压住那几人欢喜雀跃的心啊-------
看着前面几人就这么走远,庄七洺咬牙的捏着手里仅有的一个灯笼,又是这样,每次和这人一出来总有这些势利的人冒出来。
庄七洺还不忿嘟囔道:“不就是会弹琴吗?敢情还没主子琴艺好,长的也不就那样还没我好看,奉承什么---------”
天色将晚,庄七洺在颜枕戈主室外点亮了一盏一盏的灯笼,将整条走廊映的明亮通红,点完灯笼,庄七洺转身看着靠在门口的颜枕戈,走过去笑说:“主子,你看好看吧!”
颜枕戈看了一看,回答:“一般般吧---------。”
庄七洺顿时拉长了脸:“早说不好看我就不点了也干脆不买了,那样也不用在大街上还被竹绡那小子给气了一通。”
颜枕戈却问他道:“上次你把衣服全给他撕了他都没责怪过你,现在倒为几个灯笼生气了。”
“我就看不惯他那样。”他无奈的吹灭了火折子放进袖中。
“那叫处变不惊宠辱随意,从小到大什么事不是他让着你,也从没和你计较过。”颜枕戈见他沉默了,又问:“我要你备好的东西你交到,茗初手里没有。”
庄七洺无奈的笑:“发簪和花膜都给了,以繆家小姐的名义送到了公主府,不过这大早上的吩咐你到现在才问,要是没送你还不把我整个皮给扒了吗?”
颜枕戈顿时好笑的看着他:“我会吗?”
庄七洺想了一下,笑着说:“主子无论何时都不会对我狠心的。”
颜枕戈听后,看着他如此单纯的笑着,点头:“是啊!”
这时,庄七洺感到身后有异样,一下转身,就看到了锦绣,一身白里黑衣,发丝轻挽,明明是明颜乖巧的小姑娘模样,可那双眼睛永远比寒冰更为冷冽。
“小绣儿。”庄七洺一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的。”
她附在身后的手摊在他面前,是一包点心:“喽。”
庄七洺看着上面包着的花纹,大喜道:“这是翠二娘家的点心。”
她说:“这是蜂糖酥,君小少爷给的,有点多,我知道你也爱吃就给你拿些来。”
“谢谢绣儿。”
“不必,因为我吃不完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