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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丰谷酒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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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梧桐城,高大得令人仰望的城墙下,三三两两的行人进出,都是赶着回家的人。

洛香衣看着他们,又转头看了一眼赫连翳,再看看自己,想了好一会儿无奈的感叹,他们穿得好多。

这里的人都穿着厚厚的棉衣,不论男女老幼都裹得像个大布球,脸上也是红扑扑的,偶尔看见几个穿得少些的都是锦衣貂裘,保暖得很,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结伴出游的。

马车很快到了城门下,洛香衣趴在窗上看见赶车的少年递给城卫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城卫就放他们进城了,但是那个少年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是哑巴吗?

洛香衣有些好奇。

马车缓缓的行在青石长街上,从眼前流过的尽是行色匆匆,临街的楼上挑着一色的红底蓝边的旌旗,迎着冷风飘动,却没有看不见哪家开着门。

“今晚是梧桐城的丰谷酒节,没有店会开门做生意。”

“那今晚住哪里?”相比丰谷酒节,洛香衣更关心住的地方。

赫连翳看着她沉默了一下,像是在很认真考虑她说的问题,然后对外面说道:“逐邬,去鼓宁巷。”

外面没有人回答,但洛香衣看见马转了半个头,往左边街上去。

看来,那个叫逐邬的少年真的是个哑巴。洛香衣有点儿可怜他,但也仅仅是可怜,就像有时候她会觉得她自己也很可怜一样,只是一时感触罢了。

洛香衣感叹着,余光里瞄见赫连翳看着自己,急忙捂着手坐好,她还是小心点儿好,知道了他的秘密,指不定什么时候惹得他不高兴就把她灭口了。

“冷?”赫连翳问道。

洛香衣立刻实诚又可怜的点点头,她以为横州的冰渣子已经很冷了,没想到渚州的雪更冷,而她还穿着之前那身脏了的衣裳。

“现在正是化雪的时候,自然冷一些。”

“哦~?”洛香衣小心受教。衡州不下雪,自然少有人知道这些北方人都知道的事情,但短短一个音到后面却变得迟疑起来,洛香衣看着捂着自己双手的赫连翳,脸色一再变化,最后停留住一抹浅浅的红霞,微微低下头望向其他地方。

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马车穿过了半个梧桐城终于停住。

赫连翳先下了马车,接着洛香衣柔软的身子,将她抱到一处低矮破旧的院落前,推门进去,洛香衣脸上只剩下无法言说的哑然失望。

她以为以赫连翳的本事,纵然不带她住宫宇楼阁,至少也该是个好房子,可是,这满院子的积雪,墙角腐朽倒塌的木架,还有头顶那个破了一半剩下一半也岌岌可危的蜘蛛网,以及脚下幽绿的青苔,门窗上纸屑飞扬……

这跟想象中的差距是不是太大了点儿?

“这处院子荒废多年,明日我让逐邬找人来修缮。”赫连翳说道,抱着她进了正屋。

洛香衣抬头看他一眼,只看见男人消瘦的下颌,眼底的余光越过男人肩头,看见身后门外有几个人在张望。再低头时洛香衣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抱着她。

“我不喜欢救人的,可是今天我救了你,你应该怎么谢我?”

昨天,他是这么对她说的。

洛香衣忽然明白过来,她近来是不是给沈嫣然那个灾星带蠢了,竟被表象迷了眼,一个男人愿意救一个女人,除了心善,剩下的还能是什么。

毫无疑问赫连翳不是个心善的人,他若是心善就不会在救她前还问那样的话,也不会趁机占她便宜,再如果他是和沈家一样,想要将她送给谁,那就更不会占她便宜,因为赫连翳也不是个蠢人。

所以只剩下这样了,他想要的只是她而已。到现在还没动她,他大概是想同她做一些戏台上老掉牙的故事,这人太无聊了吧。

想通了关节,洛香衣顺从的勾着赫连翳的脖子,感觉到男人的身体突然绷紧,她暗笑,柔顺的枕着男人胸前。

她不介意陪他做一场戏,虽然她没法感激这个男人,但好在她也不讨厌,会给她煮粥,会冒雪给她买红豆酥,会抱着她走那么远的路,还会关心她会不会生病,虽然也是假意,比起天香楼里的那些男人,好太多了不是。

他明明比那些人还要高高在上,却愿意为她做这些事情,哪怕同样是是别有目的,而他们却连虚伪的关心都不会,只会捧着冰冷的珠宝向她显示他们的富裕和强势。

如果赫连翳是为了功业主动修炼魔功的话,那也是个有抱负的,她也许可以把戏做真,借他摆脱沈家,沈家对她再好,最后都会为了某种目的把她卖给其他人,反正都是被卖掉,不如选个自己瞧着好歹顺眼的。

至于昨日赫连翳对她的嘲笑,洛香衣在他去而复返时就果断忘记了,嘲笑就嘲笑吧,花姐姐也经常嘲笑她,又不会少块肉。

赫连翳疑惑的低头看着她,半合的眉眼里流淌出来的温柔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洛香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抱着她的双臂紧了紧:“赫连翳,梧桐城的丰谷酒节是不是有酒喝?”

“是。”赫连翳望着比外面更加破烂的屋子,镇定的答道,“丰谷酒节这天,梧桐城里家家户户都会挖出去年丰谷酒节埋下的酒,等到子夜时再将今年新酿的酒封存埋下,留到明年开启。”

祈求年年岁岁有剩余的粮食酿酒。

“那我们可不可以去?”洛香衣装作没看到屋里的破烂,纵然她不知道这屋原来是什么摆设,也看得出来那一堆破烂里少了很多本该有的物件,比如桌椅比如簪花瓶。

正如赫连翳说的,这院子荒废多年了,想必原来的主人走时也没托人打理,时间久了邻居们都会以为主人不会再回来了,这样一来就难保不会有人动心思,拿了不该拿东西。

“可以,不过要等到天黑之后才能去。”赫连翳也知道这一节,只是没有如洛香衣预料的那样生气,在来之前他已经想到了更糟糕的结果,比如这院子已经被别的人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