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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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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听得了严敏月这般话,却也不辩驳,只是顺着她话头道,“聪不聪明,我却是不曾知晓。只是妹妹夜半而至,虽说姐姐心中有所猜测,却是也不好说出来的。”

只是待的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严敏月却是也不再与我说这事儿,反而再度看了看这屋中的藏书,提了个其余的话茬,便是道,“姐姐这书房却是与妹妹的大不相同,书籍尽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却不似妹妹那儿的《女训》惹人生厌。”

听得严敏月这话,我却是仿佛不经意一般看了一眼今日上午时分,被我粗略翻阅,便插进去的一本兵书。便是心中有些想笑,想来若是严敏月也受了这兵书谋略的苦,却是也不这般觉得了。

今时今日,我却是知晓严敏月来我这儿的大致意图,也知晓凭借着严敏月手中的筹码,那么多的事情,我却是也没法儿反抗了去。只能先受着严敏月的威胁,却也等着以后,再有韬光养晦,将严敏月驳倒的机会。

故而此刻,我便也是半顺着严敏月接话,口中平平淡淡的,透着一股子清平意味,“杂书与《女训》,却也不冲突,若是妹妹愿意,且也自从我这儿拿了书去翻看,偶尔换换口味,却也是好的。”

“……换换口味,也是好的……”严敏月便坐在我对面,仿佛咀嚼一般再重复着这八个字,反复念叨了几遍,却是又抬头看着我。那目光晶晶亮亮的,仿佛一个刚拿了糖果的孩子一般,便是一眼幽深的泉水,清澈而又凉冽。

“若是妹妹的消息还算准确,姐姐今日,可是为皇上送了个丫头过去。”

书桌上原本便放了一副茶具,而我听着严敏月念叨那话的时候,便捏着那壶茶水晃了晃。

却也只是晃了晃。

且不论那壶中是否还有余茶,但拿着一壶已经凉了的茶待人,却终究不是待客之道。

而我自打碰了茶具,便想要各个都捏捏,此刻便拿着一只小小的茶盅放在手心把玩。

此刻听着严敏月这话,那茶盅在我手中一晃,却是险些掉到了桌子上。我本以为严敏月会如同上次一般开门见山,即便不是如此,却也是与我暗中机锋不停,互相有来有往。

只是我却未曾想到,这严敏月却是不走寻常路,不讲我那不成器的苏妹妹的事情,而是与我讨教这今日将院中侍女送给皇上的举动。

却也不错。

那茶盅在我手中翻转着,我却是口中听了严敏月这话也直接回答,便道,“确实如此。”

“是个不成器的丫头,犯了些错,却长得也颇有些姿色,皇上见着欢喜。我便也做了个顺水人情,便送了过去。”

这话我说的半真半假,具体脉络不变,却是在其中全然隐去了由我个人所起到的作用。绝口不提我的谋划,只说着红菇是因为长得讨人喜欢,故而才得了圣宠。

而严敏月听了这话,面上的眉头稍稍挑了挑,眉毛下面一双杏眼睁的极大。此刻夜半,她也未曾浓妆过来见我,只是浅浅的涂些粉色的脂粉,便是带了一些惹人怜惜的意味。

却是见她朱唇轻启,手指指节翻转,在桌面上轻轻叩出声音,“姐姐这话说得好,却是全凭这丫头一人的本事,想必待在姐姐身边儿,自然是好处多多,原本寻常的丫头也能开了窍去。”

她这话我却不接,只是眉眼带笑,轻轻推回去,“却是妹妹谬赞,姐姐若有这本事,怎的不用到自己身上。何至于直到如今还是个贵人位份,也生生被那孟清秋压上一头。”

我便也知晓今日在这儿的只有我与严敏月两个人,故而我便是对着其余人的称谓却也没有那般谨慎,如孟清秋之流,却也直呼其名了。

严敏月听我这话却是又笑,此时笑的比方才那般更加放肆了一些,却是眉眼弯弯,一副勾人意味。

“想必姐姐却也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哦?”我听得严敏月这话,却是将手中把玩的茶盅重新放回那茶具中,便抬起头来,看着严敏月,“妹妹何出此言?”

严敏月的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那清脆的声音在书房内回荡一番,而严敏月便接着见我抬头看她,面色带了几分满意,便又轻叩了一下桌面,道,“妹妹原本以为,姐姐自打进了这宫里来,便不大愿意出门会客。遇到各位姐姐妹妹的请柬,却也是能推则推。”

“妹妹原本觉得这是姐姐聪慧,却也不欲与我等俗人争夺位子,互相试探恭维。也曾在心中便好生羡慕,甚至想着以后若是升了位份,却也要暗中效仿。”

她说到这儿,忽而便停下来,那双盯着我的眼睛中神色分明。

“只是姐姐可还记得云贵妃那次落病,你我二人皆去探望。云贵妃几乎拦住了所有与她探病之人,却唯独剩下了你。而妹妹也侥幸沾了姐姐的光,便随着姐姐一同进去,有幸拜会了那享誉盛名的云贵妃。”

“初时妹妹也还有些诧异,想着这云家苏家,虽说早年也有姻亲,却也是陈年旧事。且云家覆灭,云贵妃却也是没什么理由再对苏家之人那般关照。”

她看着我,眉眼中的笑意依旧是温温和和的,似乎透着一些抽丝剥茧的快意感。“而妹妹这心中疑惑,却是在见得了云贵妃之后,便更加浓重。”

她轻轻挑了挑眉毛,笑容狡黠,这一瞬间像个孩童。“却是姐姐您,与云贵妃长得真真儿的相似。”

“妹妹自那日起,便将这事儿记下了。此后姐姐一直修身养性,依旧不常与人打交道。妹妹却也慢慢的没有时间前来拜会,却是也因为妹妹实在有事儿要忙,心中记挂着姐姐的身世。”

此时屋中的气氛已经达至冰点,我虽说几乎已经知晓了严敏月知道这事儿,只是此刻听着严敏月一点儿一点儿的说出来,这感觉依旧是极为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