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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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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月羞愤,正欲咬舌自尽,想起小姐还在床上,若是自己……小姐岂不是就会落入了这歹人之手,于是只好闭上眼睛,不再做出任何反应。

此时的老夫人和二夫人一行人已经走到了最后一条回廊,拐了弯,直走数十步就是叶楚兮的闺房了。想一想将要发生的事,司马娇脚步都加快了些许。

只要打开房门,看到屋内有陌生男子在叶楚兮的床侧,叶楚兮的名声必毁。到时候,我就是这叶府的女主人了。我要那沈兰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哈哈哈哈。

叶楚兮看到浣月被与对自己不轨的歹徒解着衣衫,有听见房外产来的动静,心中用上不甘,我即重活一世,却还没有来得及报仇雪恨,如今竟要折在这里。我如何能甘心,紧咬银牙,口中有了血腥之味,闭上双眼,竟有心死之意。

屋内屋外,只有一门之隔,千钧一发之际,窗外一颗石子当空而来,司马怙应声倒下,还未触地,就在此时,屋内半掩的窗户竟成了大开,一条紫色的绸缎直直伸进来,将司马怙卷起,带出了窗外。

不过眨眼之间,危机竟然解除了,浣月当机立断,穿戴好衣服,将头发用手指抚顺,看了一眼床上的叶楚兮,主仆二人,相视点头。

浣月立即将床榻和叶楚兮的床周围的纱帘整理好,窗子恢复半掩,待到老太太和司马娇等一行人走到门口时,已经是收拾妥当了。

浣玉为了多表现自己,在没有听到屋内有声响时,便上前轻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应答声后,心中暗喜,料定事已成后,便想大胆地推开了门,双手碰触到门框,手上正要暗暗使劲,不料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浣玉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明明还没有使劲呀,怎么就,余光瞧见手心中间有裙摆飘动,从下往上看去,浣月正站在门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啊!”浣玉惊叫一声,随即碎步后退了几部。

“乱嚷嚷什么?兮丫头还在屋内歇息着,没有规矩。”二夫人看见浣玉的样子,出言喝道。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鬟。

浣玉惊醒过来,这才想到,刚才浣月并没有看到自己,随即安下心来。低眉弯腰侧立一旁,虽故作镇定,但因着心虚,还是不停的大喘气。

浣月也是匆匆忙忙的整理一番,焦急之下,也是内心慌乱不已,打开门后,瞧见了浣玉的一连串令人生疑的反应,却也是让自己有了喘气的时间。

浣月跨出房门,眼睛快速扫过来的一行人,随即低头对着老夫人和二夫人曲膝行礼,道:“老夫人安好,二夫人安好。”

司马娇心中起疑,怎的这丫鬟如此平静,不过瞧着发髻些许缭乱,衣服下摆也有褶皱,心中笃定,定是这丫鬟故意粉饰太平来着。

心下暗喜,面上却是丝毫不显,轻抬下颔,道:“起来吧。兮丫头呢?怎的老太太大驾,这当孙女的还能不好生迎接?”说完不待浣月有所反应,转头看向老夫人,笑着说到:“亏得老太太心慈,看在兮丫头身子不适的份上,不多做计较。反而还亲自前来看望。”

老夫人被哄得心花怒放,眉开眼笑的拍了拍二夫人搀扶着自己的手。

司马娇不露生色地看着站在门口的浣月,巧言指责道:“你这丫头倒是好生没有礼貌,竟敢将老太太拦在门口,这就是我叶府嫡女的待客之道吗?”莫不是怕你家小姐的丑事被人看了去?心虚了?

浣月快速的抬了一下头,看到老太太脸色瞬间变得不喜,忙出生辩解,“老太太体贴小姐,奴婢也是常听小姐说过的,只是这毕竟是小姐闺房,老太太和二夫人这么多人,恐……”

“这倒也是,不如这样吧,”二夫人看着老夫人,温柔的劝慰道:“老夫人,就您与我两人进屋去看一看兮丫头如何?”哼,小丫头片子,任你再怎么巧言善辩,待到进入了屋内,看你如何解释?

老夫人本意是做做样子,可事已至此,去去也无妨,抬起左手对着身后一众丫鬟婆子挥了一下,“你们就先留在门口吧。”

众丫鬟婆子领命,皆曲膝称是。

浣月只得转身,侧站于门口,曲膝弯腰行礼道:“老夫人,二夫人,请。”

司马娇扶着老夫人跨过高高的门槛,进入了屋内,浣月随之跟了上去。

“老夫人,二夫人,请先坐,奴婢去叫醒小姐。”浣月引着二位走到屋内圆桌旁,开口道。

司马娇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叶楚兮的不堪样子,急忙出言阻止,“不必了,”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急切,于是对着老夫人笑着解释道:“老夫人忧心孙女,既然进了屋子,定然是要亲眼瞧看一下才能安心的,哪里还能坐的住呢?”

老夫人点头表示说的有道理,于是司马娇扶着老太太直直往屏风后走去,边走边说着兮丫头可怜,身子不好什么的。

浣月不敢反驳,只能随着两人走向叶楚兮的闺床。

浣月在门外的短时间周旋,加上叶楚兮自己的信念,已使得叶楚兮有了足够的时间恢复一点体力,但是依旧平躺在床上闭着双眼,装作沉睡中。

以不变应万变,最是再理。

待到司马娇扶着老夫人走到床边时,隔着床帐,叶楚兮的嘴角浮起一抹笑。

“哎呀呀,兮丫头,定是还在沉睡着呢?赶紧让二娘看看,实在不行,重新请个女郎中瞧看瞧看……”司马娇放下搀扶老夫人的手,边说话边手下不停地分开床帐,还亲自动手将床帐收到两边用镂空银质挂钩固定住,兴奋的看向床上的叶楚兮,一看之下,确实呆怔住了。

怎么只有叶楚兮一个人?男人呢?不是还有个司马怙吗?这不可能,司马娇的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道晦暗不明的光。不在床上,难道……在床下?

于是假借给叶楚兮抻被子的机会,用脚将她的绣花鞋踢到了床下,然后假装歉意的对着‘熟睡’的叶楚兮说:“哎呀,二娘不小心,竟是将兮丫头的鞋子给提到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