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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章 折磨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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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苦吗?”凌陌轩低头瞧着她死灰色的脸,嘴角挑出一抹嘲讽而诱惑的笑意,附在她耳边,低沉的说:“歆知,只要一管药就可以结束你的痛苦,只要你肯主动吻我一次,我就给你药,如何?”

段歆知此刻只觉得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远比当初生孩子时要痛的多,那种头要裂开的感觉,连同五脏六腑都是剧痛的,折磨的段歆知整个人在床上翻滚,都没法缓解一点点,若不是心里一直在想着,萧淳要她等他,再痛苦,她也要撑下去。

他刚才打电话,她听见了,她必须要忍受这种痛苦一个小时。这种痛苦,忍受一分钟都是致死的折磨,一个小时,她要怎么忍?刚出院的时候,第一次犯毒瘾,底下人按照凌陌轩的吩咐,晚半个小时给药,当时,段歆知身体才恢复,不到十分钟就被痛苦折磨的险些再次丧命,就是因为这个,凌陌轩才下令立即中断那个命令。

如今,竟然要晚一个小时,就算是身体正常健康的时候,也不可能撑得住,这一个小时下去,她就没命了,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贞洁问题,而是生与死的抉择,更何况他要求的,不过是一个吻而已。

段歆知指甲死死掐着他的胳膊,强撑着抬起头,然而只是一瞬间,便又紧紧咬住唇低头。萧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但至少短期内是没法来救她,而毒瘾犯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多,这次是一个吻,下次,下下次,又会是什么?

如果,等不到萧淳来救她,她就输的一无所有,那么,珍惜这条命又有何用?

几乎是艰难的摇了下头,段歆知使尽全身力气,推开凌陌轩的拥抱,滚到床中间去,抓过被子死死蒙住头,痛苦难忍的发出呜咽之声。

“有本事,你就撑着。”凌陌轩冷笑一声,嘲弄的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走开,在沙发上悠闲淡然的坐着。

段歆知拿被子蒙着头不到两分钟,便再次忍不住,掀开被子想坐起来,却根本没有半点力气,挣扎着爬到床边。这才几分钟,她已经完全崩溃了,实在承受不住这种痛苦,她真的怕自己撑不下去,会控制不住的主动去吻他。

为了防止摔下床,摔倒孩子,段歆知努力的让头朝下,用尽全力撞下去,凌陌轩一直盯着她的情况,见状不由得大吃一惊,立马起身跑过去,可是,毕竟有一段距离,待他赶到床边,段歆知已经一头撞在地板上,晕了过去,他只来得及接住她随后摔下来的身体。

抱住她即便晕过去,依旧控制不住痛苦的身体,凌陌轩拿袖子擦着她脸上的冷汗,心里一时间百般滋味陈杂。她宁愿撞死,也不肯吻他一下吗?只是一个吻,她就这么吝啬?!

苦涩至极的笑了一声,凌陌轩才抱起她放在床上,她的身体依旧在不断的颤抖的厉害,凌陌轩锁紧眉头,抓过一旁的座机打电话出去,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大喊出声:“马上进来!”

电话刚放下,门就被打开,手下拿着针管快速跑过来,急切的说:“先生,快放下她。”

凌陌轩看着怀里越来越没气息的女子,也害怕起来,她还怀着孩子,心脏病也并未根治,他终于自己这次是做的过分了。抱紧怀里的身体,凌陌轩只是拉出她一条胳膊伸开,沉声道:“快,她撑不住了!”

手下也没再说什么,快速消毒,极其熟练的把针管刺进她淡青色的血管里,一管水蓝色的液体缓缓推进她的身体,不到半分钟,她就缓缓安静下来。

“她的身孕已经越来越明显,这药再用下去,孩子恐怕难保。”那人收起东西,才担忧的看着凌陌轩低声提醒。

“解药研究出来没?”凌陌轩看着怀里的女子,终于也忍不住急促的低声问。

“向来毒品一旦沾上,要么毅力坚强戒毒,要么就一直吸下去直到死。一开始用的时候,手下就已经告诉先生,这个毒戒不掉,也没有药可解,要想不吸,除非是死。”那人有些惶恐的低着头,很无奈的回答。

“知道了!”凌陌轩极其烦躁的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声音却陡然低了下去,无力道:“你去吧。”

看着手下出去,凌陌轩才安抚的抱着她,哄着她沉沉睡去。

有了这次的事情,凌陌轩就再也没有逼迫过段歆知做什么,开始对她悉心照顾,尤其是她腹中的孩子。萧淳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只是,凌陌轩回来,脸色一次比一次不好,平时烦心事也越来越多。

段歆知看他这样,却越来越安心,她知道萧淳那边在动手了。段歆知静静坐在阳台上,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看着外面的阳光,自言自语的低声说:“萧淳,什么时候来带我回家?”

“就快了,段歆知,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爱你,为了你什么都肯做。”身后传来冷酷决绝的声音,段歆知没有回头,嘴角却翘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看见她的笑,凌陌轩心里更怒,可是,他已经越来越不舍得伤害她,最初还能狠下心折磨她,去打磨她的性子,可是,现在,他看见她憔悴苍白的脸,以及阳光底下宁静祥和的神情,他心里就只有不忍。

凌陌轩站在那里盯着她看了半晌,只能气恼的转身离去。没过多大一会儿,段歆知就看见他独自一人到花园里,手里端着茶杯,在长椅上坐下,静静看着花园里的草地,神色十分落寞的样子。

段歆知一直在那儿坐着,凌陌轩也一直没动,手里的茶一口也没喝。到傍晚时分,夕阳下的凌陌轩在那片青翠欲滴的草地衬托下,便愈发的孤单寂寥。

她一直与这个男人针锋相对,从来就放下过对他的戒备和敌意,到这一刻,眼看着萧淳一步步的接近她了,她反而能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着这个一直半年来囚禁着她的人,那么轻易的对她动情,而且用如此偏执激烈的手段,留着她,即便被萧淳逼到如此忧愁的地步,他依旧不肯放她走。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难言的隐情呢,她只要做,是否对他太过残忍?

想了想,段歆知拿了杯热茶到花园去,坐在他身边,取走他手里已经彻底冷掉的,在他诧异的目光中,把热乎乎的茶杯放到他手里,才柔和的一笑,低声说:“在风里坐了这么久,不冷吗?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凌陌轩眸色深瞑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垂首,看着手里一杯清茶之上,飞舞的袅袅青烟,低声道:“如果是行尸走肉,再多杯热茶,也暖不热身子的。”

段歆知微微一怔,震惊于他话语之中深深的落寞,以及仿佛再也掩饰不住的疲惫,想说些什么安慰,却因什么都不知,无从开口,而凌陌轩却似知道她心中所想,叹口气,低声问:“歆知,可愿听我讲些陈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