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吓到别人了？”
高思言只微笑着不说话，不打算说一些打击人的词语。不过这个时候，盛锦汶边上悠悠地挤进了一个声音。
“倒也不是吓到，只不过人小姑娘以为你身后发生了什么怨灵现象，都跟动漫里的人一样冒黑气了。”
这个形容虽然听上去有些奇幻，但是真的很贴切！
盛锦汶的手还捏在自己脸上，脑袋跟着身子一起转。
“你怎么在这里？”
面对她的疑问，方佑兰的眼神那叫一个莫名其妙。
“上厕所啊。不然还能怎么样？难不成来吃饭？”
盛锦汶：……突然想毒舌一句怎么办？会不会被打？
“好了。”
在她毒舌之前，高思言开口打断技能读条。
“锦汶，你刚才的表现，我想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我不会过问，但是我们现在确实是在工作时间，带着情绪不太好。”
听着高思言的话，盛锦汶眼神开始下撇。
来了，要被训了。
“这样，你休息三十分钟，好好整理一下情绪，让自己开心一点，可以吗？”
诶？居然没有被训？
盛锦汶被高思言如此平和的语言给小小惊到了一下，有些傻愣点头。
“那就这样，三十分钟之后我再给你安排工作。”
高思言离开的时候，还在盛锦汶肩膀上拍了怕。
“谁都有有情绪的时候。这很正常。你别放在心上。”
盛锦汶又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太久没有被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了，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比起她，一旁的方佑兰表现得更是夸张，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高思言离开的方向，等到人走远了之后，才扭头看向盛锦汶。
“我的天，你这师傅也太好了吧？”
“我也觉得，我刚才一直臭着脸她都没说什么，好像还瞪了她一眼。”
听着盛锦汶的描述，方佑兰满腔都是悲愤！
“你够了！我现在心里很不平衡！”
盛锦汶挑了一下眉头：“怎么了？舅舅给你指派的师傅脾气很差？”
“倒也不是很差，只是相比起来……”
方佑兰没有找到形容词，只是无比沉痛地叹了口气。
“他哪里是给我指派了一个师傅？只不过是临时在项目团队里头加了一个我。你觉得崇明那边的团队会是怎么个态度？”
哦，对哦，表面上她那位舅舅只有一个女儿，在国外读书呢。方佑兰是藏起来的那个。
人家根本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会以为是拉关系走后门临时挤进来的一个人。
一般人对于关系户的排挤，可以想象。
盛锦汶用力抿着唇，拍了拍方佑兰的肩膀：“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
方佑兰一眼斜过来，看着这个已经快憋不住笑的人。
“想笑就笑吧，憋得那么辛苦做什么？”
这话刚说完，盛锦汶就很缺德地笑了起来。
“看到你那么不好，我的心情就好多了！”
你说这多缺德一人儿吧？
方佑兰沉默地收回眼神，一撇嘴。
盛锦汶是得了高思言给的半小时休息时间，可她没有啊！她都要忙死了！
“我回去工作了，你慢慢放风。”
看着方佑兰走掉，盛锦汶才慢慢收拢了笑意，洗了个手直接去了天台吹风。
今天的气温正好，天气也不差，她坐在天台水箱的阴影处，看着瓦蓝色的天空，深呼吸了好几下，让自己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人最不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其中有一件就是——吵完架或者怼完人之后，绝对不能复盘！
盛锦汶现在做的就是这件事情。
她想着刚才看到裴纶的情景，越想心里越不得劲。
裴纶去盛世，做的是什么？因为一小包的产品有误，亲自上门去调换？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而换成是另一个人口述，任谁听了都会来一句：“疯了吧？”
堂堂一家跨国大集团的总裁兼董事长，竟然为了这么一点事情亲自跑一趟，可不就是疯了吗？
所以盛锦汶就不得不去想裴纶的目的。
总不能相信裴纶真的这么闲得慌。
有些事情一旦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想，即便再平常，都会觉得背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盛锦汶这么想，就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但是她并没有刚才那么沉浸在愤怒之中，还保持着一点理智，这会儿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不能想那么多东西。
拿出手机，把自己的想法都列在备忘录上，然后，她看着远方，看着头顶瓦蓝的天空和折射着阳光的白云，还有远处几栋高楼的屋顶。
下意识平稳呼吸，让自己的大脑放空，好好休息一下。
过了差不多三十分钟下楼，心情确实比刚才好太多了，脸色也不像刚才那样，能把人都吓退。
办公区的人见到盛锦汶带着浅笑回来，都松了一口气。
有个这几天跟盛锦汶聊得比较多的小姑娘在交接文件的时候，还悄悄跟她说了一句实话。
“你刚才脸色好冷啊，眼睛一抬，那个刀子嗖嗖嗖地飞出来，我都被你吓死了。”
听到这个形容，盛锦汶先是一愣，随后笑开。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修仙，能以气驭剑？”
“哎呀，你终于笑了。这我就放心了。这个是交给思言大大的。”
小姑娘把自己手中的文件放到盛锦汶桌上，冲她眨了眨眼。
“刚才思言大大找你出去，有没有训你啊？”
“没啊。还，挺温柔的。”
说起刚才的对话，盛锦汶还有些不好意思。
谁料，小姑娘听完她的话，就深沉地一叹气。
“啊！我就知道，好想听思言大大骂人啊。”
盛锦汶当时就是一脸费解：“……都什么毛病？怎么还想听骂人的？”
“哎呀，锦汶你是不知道，思言大大在公司五年了，从来没有见她骂过人，连训人都很少，大家都想看看她骂人是什么样子的。”
“你看到我这满头的问号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摘一个下来？”
盛锦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随后更是一撇嘴，嫌弃地看过去。
“都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