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嗤笑她的女生再次开口,“呦,正当防卫?”
“那怎么还坐了四年大牢呢,怎么样,牢饭好不好吃呀?”
辰烟稳定了下心绪,抬头甜笑道,“既然阿姨这么想知道,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哎呦呦,我可没那个福气……诶!臭丫头,叫谁阿姨呢!”
厉泽川看了眼辰烟因为委屈而愤怒到通红的双眼,就像小兔子一样。
似乎是真的冤屈,但那跟他又没有关系。
“你可以放手了。”
他没兴趣留在这里看他们吵架。
“不放!”
辰烟手里还拉着厉泽川的衣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厉泽川转头,目光阴冷,“厉泰,你还要看多久。”
厉泰正吃瓜入迷,突然被点名给吓了一跳,连忙道,“对不起!四爷,我这就处理了!”
然后,辰烟还在等着他口中的处理是什么意思,突然就被一左一右出来的两个大汉,架起来就往外走。
辰烟眼瞧着就要被丢出去了,边被架着走边不死心的回头喊,“四爷!四爷你不要这么绝情嘛,”
“我知道这人多您抹不开面不好意思。没关系,您多考虑考虑,我等您回复哦!”
目光从女孩消失的背影处收回,厉泽川阴鸷的盯着满场人,声音森寒让人不寒而栗--
“谁带她来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他,谁都不说话,但目光一直瞟向他身边那个人。
狭长的凤眼微眯,透露出不怒自威的威慑感,“厉泽羽……”
被点名的某人吓得瑟瑟发抖,忙不迭连声说,“四哥,我错了!我错了!我真不知道她是……”
厉泽川莫名不爽,“以后,不准跟她……”
厉泽羽急着表明真心,还没听完就赶紧说,“是!请四哥放心!我保证绝对不和她往来了!”
厉泽川皱了皱眉,他想说,不准跟她说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情,有这一次他怕辰烟会缠上他。
但他懒得解释,抬步就走了出去。
既然厉泽羽保证不和她来往,那么她也就不会再来纠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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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事,上流社会的名媛圈里传得沸沸扬扬,徐宓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当天就逃课回了公寓,劈头盖脸给辰烟骂了一顿。
她都要气死了,怎么交了这么一个上赶着的闺蜜,好丢人!
辰烟早就知道她会发脾气,所以一言不发也不反驳。
只等她都说完了,才委屈兮兮的说,自己是对厉泽川一见钟情,加上他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就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徐宓冷冷的打量着她,“少放屁!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呢,这么玛丽苏的理由你觉得我会信?”
辰烟一时无话,她知道徐宓肯定不会相信,但是那又能怎么办,又不能把实情告诉她。
徐宓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模样,便知道她有多纠结,于是决定一定要把她心里的话逼出来,“你不说,我就把你轰出去,让你流落街头。”
辰烟嗤笑,“你不会的。”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徐宓点点头,“我是不会,那我就回家住,然后把这里的地址告诉你姐夫。”
辰烟:……
徐宓,是个狠人!
当年的事情,只有徐宓愿意相信她,当初为了她不顾家人反对,从国外回来,放弃了自己梦想中的学府,徐宓对她真的很好很好。
但,越是这样,她越不能将徐宓置于危险之中,她是打定了主意不说出来。
然而徐宓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改变了主意。
徐宓说,“告诉我你的理由,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当年的秘密。”
什么!
辰烟感觉自己一直像是在黑暗中独自摸索前行,徐宓这句话无疑给了她珍贵的光亮和方向。
她猛地抬起头,双眼泛出骇人的亮光,声音颤抖,“你说什么!”
徐宓轻咳了几声,跟她说了当年她父亲过世时的一个疑点,她唯一的亲姐姐——辰甯,并没有出现在葬礼上,全程没有出现。
辰老爷子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辰甯作为长女,不管是何理由不出席自己父亲的葬礼都有些说不过去,而高云昊说是辰甯悲痛至病,不宜出门。
“后来,我去你家里拜访了几次,想探望一下辰甯姐,但是每次都被你后妈和姐夫拒绝了,似乎他们很不想让我看到辰甯姐。”
徐宓回忆了一下,迟疑道,“而且不知怎么感觉高云昊对你后妈很好的样子,难道是出于孝心?我可不觉得他是那么善良的人。”
呵,他当然不是那么善良的人,想到刘律师在狱中对自己说的话,恐怕这二人早就沆瀣一气了。
徐宓把手搭在辰烟肩膀,坚定道,“高云昊是个老狐狸,如果你想复仇,想夺回辰氏,只靠你自己是不可能的。”
辰烟把她的双手拉下,紧紧握住,语气同样坚定,“所以,我更不能拉你下水。”
徐宓眼中有沉重的心疼,“这就是你的理由么,一定要这么做吗?”
辰烟没有说话,但她眸光中透露出的决绝已经表明了她的答案。
徐宓无奈的笑了笑,“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帮你一把!总要把当年的事搞搞清楚,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
“嗯!”辰烟心里划过一丝感动。
笑着伸开双臂抱住徐宓,有这么个理解自己的闺蜜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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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厉泽川照例在办公室批阅文件,休息的间歇,他让秘书泡了一杯咖啡送过来。
不一会儿,叩门声响起。
“进来。”他闭着眼睛仰头躺在椅子上,看起来似乎很是疲劳。
女人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他不由得皱眉,这个秘书是新来的么,不知道他不喜欢听到这种噪音?
“厉总,咖啡我放在这里了。”秘书靠近时,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像是清晨带着露珠的花朵,清新而迷人。
厉泽川皱皱鼻子,懒得说话,挥手让她下去了。
秘书应了一声,轻悄悄的往外走。
他躺在椅子上皱了皱眉,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站住,你过来。”
辰烟听到身后的男人突然发出的声音,吓得胆都虚了,不能怕,不能怕,她是来睡男人,要怕也是被睡的厉泽川害怕,不是她。
她慢悠悠的低头转过身,“厉总,您有什么吩咐?”
厉泽川靠在皮椅上,慵懒的掀起眼帘打量眼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