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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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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宫女似都被这阵势吓得傻了眼,各个愣在原地瞪大双眸,而刚才还一副张扬跋扈模样的吉娜,此时再也没了先前的样子,此时她眸中闪过惊恐的神色,片刻便又将头低低垂下,双手纤长手指不停相互绞着,却不敢再次抬头去看一眼不远处的维丽。

韦广晖似是并未见到眼前维丽的惊诧,他一双冰冷的眸子此刻虽已覆满猩红的血丝,眼神却依旧冷漠如千年寒冰,令人不敢直视。

维丽身形兀自颤了颤,见韦广晖一双凛冽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自己,他的视线冰冷的丝毫不带着任何感情,倘若是不知情的,定会以为她维丽并非是他韦广晖的妃子,而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才是。

“皇上……”维丽不甘心,她知道此时朱霜霜还在漪澜宫内,只是她并不准确知晓朱霜霜的病情如何,此时见了韦广晖如此模样,她虽然心中觉得愤恨羞辱,却也同时有些莫名的兴奋。

韦广晖如若一头野兽般歇斯底里,这是不是正说明了朱霜霜还未醒?她的毒蛊还未被发现?她的性命还有危险?

想到这里,刚才还因为皇上的掌掴而愤愤然的维丽,用素手掩住唇角,竟不自觉的再次绽出一个无人看得见的绚丽微笑。

“滚,给朕滚出漪澜宫!”

韦广晖还未等维丽将话说完,他只是视线冰冷的注视着眼前盈丽的女子,她一身耀眼的刺绣妆花裙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修饰作用,反倒让韦广晖对她更加厌恶,更加嫌弃。

维丽哪里见过这阵势,她刚刚被毫不留情面的掌掴了一番不说,现在又被人下了逐客令,如若这人不是九五之罪的皇上的话,她此刻一定会歇斯底里,竭尽全力的置对方于死地才是,奈何她身份再高贵,这世间也总是有那么一两个人,他们是你动不得,骂不得,甚至连怒视都无能的存在。

维丽盈盈泪滴含在眼角,她放下掩住半边红肿脸颊的素手,两手交叠在一起,侧身半躬着身子,向着韦广晖行礼,道:“皇上,臣妾听闻皇贵妃身子不大舒爽,因担心皇贵妃的身子才赶来请安,希望皇上能够摒弃前嫌,让臣妾进去瞧一瞧姐姐,也算是进了妹妹的一份心意。”

还未等维丽一句话说完,韦广晖一句冷哼已然从鼻腔飘出,他薄唇向后轻轻勾动一下,视线冰冷依旧没有改变,只是他身形突然向前凑了几分,贴唇覆在维丽耳畔,勾唇道:“丽妃,若是朕没记错,这漪澜宫,朕可是给你禁了足的,怎么,丽妃今日想破一破朕的禁忌不成?”

说罢,韦广晖眸中一闪而过几丝狡黠与邪魅,他伸手将两只大掌覆在维丽纤瘦的肩头,微微一施力,维丽便痛的不能言语。

强忍着自韦广晖掌间传来的阵阵凛冽痛意,维丽只觉得自己额头处不知何时竟冒出一层冷汗,那冷汗顺着自己的鬓角滴滴落在她如玉的脖颈上。

“皇上,臣妾自是知道的,只是皇贵妃她……”维丽的话卡在一半,她刚才还莹白光亮的容颜此刻竟猝然变得发红,除去那半边已然被韦广晖掌掴而肿胀的脸庞,另一边明明丝毫没有红意的脸颊,竟也变得发红。

韦广晖半倾斜着身子,他狭长的眸子里有着令人不宜察觉的漠然和狠绝,当初要不是因为大臣进谏,黎民百姓舆论哗然,他又怎么肯将维丽从丽鸾宫放出来?当初要不是因为看着她维丽身后有着泱泱吉殇国的势力,他韦广晖又怎么可能会不利用如此大好的时机和机会,将这个算尽心机的女子斩草除根?

奈何,奈何她身份特殊,他纵然是再爱朱霜霜,再对她掏心掏肺,关怀彻骨,他终不是她一个人的韦广晖,任谁人也无法忘记,除了作为一个男人,他还有着另一个不可脱卸的身份,他是陈国无上荣耀的皇帝,是黎民百姓的天。

他是多么想将威胁过朱霜霜安全的维丽处之大快人心,可是一想到维丽身后的吉殇国,一想到一旦他动了维丽,陈国便会有危险,韦广晖便不能再意气用事,不得不考虑的更多。

政治清明,经济发展,繁荣昌盛,社会安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便是人心所向,韦广晖虽视朱霜霜为心头血,去问无法因她一人的安危,而将陷陈国的黎民百姓于不仁不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之中。

倒不是忌惮吉殇国的军力,只是一向不喜挑起战争的韦广晖,相对比战士纷纷,民不聊生,他更希望陈国天下太平,繁穣盛世。

低首对上维丽一双诚惶诚恐的碧绿色邪魅的眸子,韦广晖唇边笑意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将手上力气撤掉,只剩一双冷漠视线悄然相对,垂在他身侧的右掌发出“咯吱……”声响,他紧握右掌,指节发白,复又抡起拳头来一拳打在维丽身后的一桩椴木上。

“嘭……”的一声猝然声响几乎将维丽吓丢了魂,她还没捋清思绪,便听耳畔传来韦广晖沉稳却夹带着威胁的语句,他声音虽还极为动听,语气却无论如何都让维丽暗自咬牙切齿。

韦广晖垂眸,道:“以后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来漪澜宫滋事,怕没有今天这么走运了,给朕滚,滚回你的丽鸾宫去!”

维丽眼圈含泪,除去那半边发红发胀的脸颊,她俊俏的模样显得楚楚可怜极了,维丽站在原地愣怔片刻,最终一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跌落。

几个宫女垂首低语议论,此时韦广晖与维丽的样子像极了一对恩爱的人儿,他撑手揽过维丽肩头,垂眸与她低语,而她亦附耳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亦近的不行,然而众人又皆都瞧出,丽妃她并非在笑,她泪眼盈盈,欣长睫毛上衔着滴滴清澈泪珠,嘴边笑意不知何时,已然悄然消失。

而皇上必然是愤怒的,虽然没有歇斯底里,却见他整个身子都紧紧绷着,下巴紧紧抵在丽妃耳侧,他一只手撑手打在椴木上,另一只手却还骨节发白,紧紧攥着,那身形像极了极力隐忍着某种本想宣泄而出,却奈何无法宣泄的情绪。

莺儿抬眸去瞧,心中暗想,韦广晖强韦隐忍的某种情绪,怕一定是嫌恶和愤怒了吧,她暗自叹口气,缓缓将身后刚刚站起身子来的水儿扶住。

水儿进宫时日稍短,遇到点事情便吓得不行,莺儿伸手扶她,却还能感觉到她单薄身子微微发颤,粉红色的宫衣上汗渍斑斑,怕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而落下的冷汗沾湿衣衫而成。

水儿原本正吓得不行,莺儿过来扶她,她心中虽还惶恐不安,却还勉强勾唇一笑,还未进宫前,水儿便听闻这宫中十分不太平,奈何她命运悲惨,当时除了进宫某条生路,怕是再没了第二个选择。

漪澜宫还算不错的很,相对比其他地方,皇贵妃对待下人就和善的多,水儿自然也便慢慢忘了这茬,现如今突遭事端,这才又将这茬念起。

愈想愈慌张,适才还勾唇淡笑的小脸立刻蹙紧双眉,她嘟着唇随意抬首去看,正瞧见韦广晖手掌上点点红渍,她吓得腿一瘫软,忙伸手指着韦广晖的位置,拔高嗓音大叫一声:“皇……皇上的手受伤了!皇……皇上流血了啊!”

众人皆循着视线去看,正瞧见韦广晖右手上正向下“嗒嗒……”的滴着艳红的血滴,莺儿蹙眉,挥手大喊:“快传太医,皇上受伤了!”

望着维丽离开的一抹倩影,韦广晖缓缓吐了口气,他刚刚还辛苦支撑的身子,此时颓懈下来,半个肩膀耷拉着,再没了之前的光彩。

他复又将视线移向漪澜宫殿门,俊朗的眉形缓缓皱起,他凝眉看着,半晌没了言语,心内情绪偏偏复杂不安。

几个漪澜宫的宫女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刚刚还一脸生龙活虎,此时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亦或患了什么灾疾,全身上下浑然没了半点生机。

“皇上,您手上受伤了,奴婢唤了太医,您稍等,太医马上就到。”莺儿垂首躬身,她偷偷瞥目去看韦广晖手掌上的血迹,那血液粘稠猩红,手背已然被血渍沾染了一大半。

韦广晖原本正在失神,他虽然一拳打在椴木上,却丝毫未感觉到丁点疼痛,适才被莺儿提醒,这才垂眸去看自己右手,果真见到一大片血渍染着自己右手,视线被一片猩红掩盖。

只是不知为何,虽然已经亲眼见着自己手背受伤,却还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疼痛,就好似他此刻是个不知疼不知痛的人儿一般,韦广晖无奈摇摇头,复又侧目抬手,向着莺儿的方向吩咐道:“莺儿,太医就不必传唤了,一点小伤,一会替朕包扎便是。”

莺儿哪敢违抗皇上旨意,虽然心中仍希望太医亲自过来瞧上一瞧,毕竟皇上身份尊贵,不比她们宫女身份低微的很,受点伤什么的,只能自个儿独个偷偷涂点药粉包扎便是,哪敢随意声张?更是不敢传唤太医。

只是虽然心中担忧,莺儿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低眸垂首道:“是,皇上。”

韦广晖向着莺儿微微点头,他侧脸轮廓刚毅清晰,莺儿福了福身子,这才转身吩咐其他人去拿止血药和包扎用的绷带。

侧目无意中瞧见一旁低首无事凑热闹议论纷纷的几个宫女,她不禁秀美微蹙,抬起两只葇胰来摆了摆,一边示意那些宫女回到各自的职位上去,一边蹙眉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都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

听见莺儿的话,几个小宫女纷纷作鸟兽散状,韦广晖并不搭理身后的声响,任凭那些小宫女是伫立在远处,继续议论纷纷,亦或者是回到自己的职位上各司其职,此刻对于他来说,再没有比陪在朱霜霜身边更让他觉得有存在感的事情了。

心内这样想着,韦广晖猝然停步,他绣着龙纹的玄色袍子在清早微风的吹拂下发出猎猎响声,金灿的阳光将他高大的身影大倒映在漪澜宫殿前的大片空地上,他嘴角兀自扯出一抹无形的自嘲,步伐这才又继续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