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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一章 糟践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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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人,总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装成这样清冷孤傲的样子引得王爷趋之若鹜,瞧着就让人讨厌。

草原上的女人从来豪爽痛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即便争斗也光明正大的斗,从没有像这样,白白端出一副软弱无骨的样子,让人瞧不起。

小丫头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向前一步又要再理论些什么,塔娜却笑了出来,声音刺耳,侍婢愣了片刻,随即也跟着扬起了嘴角,一副得意的样子。

“头七母亲回来,若是看见姐姐,不知是否会心伤,”塔娜也随着她的目光,直盯着前方,“姐姐恐怕不知,前些你家里出事,母亲记挂的很,成日里念叨着要王爷帮忙,可这样的大事,哪里是王爷说了就能算的,王爷与我一同走动了许多,又搬出了我母家,这才让小林大人出了牢狱,只是,母亲到临终前都还记挂着姐姐娘家的父亲还在狱中遭罪,不想未能等到解决便先走了一步。”

她说的这些,虞鹊心里明白大半是真的,只是,母亲的真心却被人拿出来这样利用,倒也是有些糟践了。

塔娜说完了边等着回应,这样的话,即便是个傻子也该听明白了,这个家里,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已经弄得一团乱。

她甚至曾经想过,倘若自己早些嫁进了王府,会不会就没有现如今这般处境艰难。

等了好半天面前的人也都是坐着发愣,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就在她要放弃之时,虞鹊开了口,“你放心,今日我不会出现,我只待在这里,你与萧炎栗便去忙你们的吧,辛苦了。”

她话音刚落,塔娜还没有做声,一边的侍婢站不住了,上前一步就要抱不平,自家的公主是草原上最珍贵的珍珠,可是进了王府之后却一天好日子都没有享过,到头来还要被这个卑贱万倍的女人变着法儿羞辱,着实让人难以容忍。

塔娜拦住了自己的侍婢,使了个眼色叫她退后。

她自己也有些没想到,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如此更好了,开门见山才更符合她的作风。

“姐姐这话说的着实让人委屈了,王府里统共就咱们三个人,有大事自然要一起分担,这几日姐姐整天守在母亲身边,也辛苦了,我替母亲谢谢姐姐。”

虞鹊皱了皱眉,扶着额角轻揉了几下,有些疲倦了,“我替母亲尽孝心自是应当做的,你不必挂在自己的头脸上致谢,现在这里也没有旁的人,便放下些罢。”

她说着站起身走到外头,重新跪坐在火盆边,拿起身侧的纸,慢慢的往里投,塔娜坐在里间,觉得外头蹲着的那个人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从今往后,王府之中最威望的女人只有一个,要想坐稳了位置为弟弟夺位提供有力的支持,就必须破釜沉舟,至于需要有所牺牲,那便不过“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了。

兀自坐了一会,直到院子里的光亮开始洒进了屋内,下人们开始逐个熄灭外头的烛火,塔娜才起身慢慢走了出去。

她走到门边停了一会,投下的阴影正遮在蹲在地上烧纸的人身上。

虞鹊抬头瞧了瞧,只有一个高高的暗暗的影子,脸正朝着自己,背光看不大清,但也可以想见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好半天,那人突然走近了些,俯下身子,贴在自己耳边,微微有些暖气,让冻透了的耳朵似乎有所“清醒”,只是那人说出的话却让她的心头升起寒意。

“林虞鹊,你瞧着吧,看看萧炎栗最后会是谁的。”

她试图笑一笑,只是脸已经冻僵了,不大做得出表情,张了张嘴,终还是没有说。

塔娜戏谑的看了她一眼,随即收拢表情,平复了脸上的得意,转身离开。

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有些出了神……

萧炎栗浑身素麻孝衣走在最前头,身后跟了许多人,模模糊糊一片白茫茫看不清。

他上前行了礼便站在一边,众人轮番行礼上香完毕后,方才捧起灵位,扶丧者抚柩而出,塔娜跟在他身后,哭的梨花带雨,悲痛万分,可他的脸上却连悲色都看不出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从萧炎栗出了院子到所有人离开,走了近一刻钟之久。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整个鞠安堂空落落的,似乎什么都没有了,正堂里只留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原先安置灵堂放灵柩的地方空出了一大片,干干净净,没有染过纸灰。

“夫人,您不跟着去吗?听说与将军合葬在城郊王陵之中,皇上对咱们王府可真是好。”一边的侍婢清平小声的提醒,显然对于这样的待遇羡艳无比。

从那日见过之后,她就一直与清平、言琪两个小丫头蹲在一处,做些烧纸收拾的活,萧炎栗见了便抽空查得二人身家清白,又都是刚入府三两个月的,索性就派给了虞鹊。

清平丫头懂事乖巧、性子沉稳些,言琪丫头则泼辣爽快,口无遮拦。

虞鹊心想着这段萧炎栗恐是怕她无人照料,不想他担心,便也暂且先应了,心里琢磨着等家里妥当了还得把洛玉带回来。

旁的倒不要紧,只是她现在有了身孕,谁都不知晓,在公开之前凡事还是小心为上,便是公开之后真正能相信的也只有洛玉了。

如此一来,先前想让她留在林府之中也是行不通了。

心里想着事便有些烦躁,她摆了摆手,手撑着身后的墙,似乎有些不稳,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去里间靠一会,你们现将外间收拾干净了吧,还按着老夫人生前的布置摆放。”

“夫人,里头的床怕不好睡吧?还未请法师度化过呢。”言琪抢先一步拉住了她。

这位夫人虽然看起来不得宠的样子,但有了主子总比孤身在王府强,是以王爷一声令下之后她们二人便合计了要在夫人身边好好做事。

现在整个鞠安堂都还未来及度化,夫人就这么睡了可真是大忌了,必须得拦着。

虞鹊耳朵里听到了她的话,可身体却直直的往前冲,其实她也并不在意这些。

言琪见夫人不听劝,赶忙向着清平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边一个拖着她到了里间的桌边坐了下来,又扶着她趴在桌面上。

看着眼前夫人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有些害怕,一时不知怎么是好。

正犹豫的时候门口传来的声响,两人回头一看,是个将领模样的人,正诧异怎么军营中的人直接闯进了后院时,他已经快步走到了跟前,直接就抚上夫人的额头。

两个丫头吓了一跳,慌忙去拉他:“大胆!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王府后院。”

那人一言不发,胳膊一挥,将她们搡的退出去几步,一把拉起虞鹊的胳膊,抬着就往床边去。

“床不能睡,不能睡!”清平刚站稳了脚跟,赶忙追了上去,拦着不让。

将领模样的年轻人这才抬起脸,狠狠的瞪了一眼。

清平吓了一跳,被那双眼睛流露出的凶狠震慑的有些发抖,明明是张清秀的脸,却能有这样狠决的表情,看的人着实心惊。

她赶忙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解释道:“大人,床还未度化,人睡了不吉啊。”

“夫人母亲的床有何可顾忌的,迂腐!”

小丫头听了这个声音,紧张转为了疑惑,怎么听起来似乎是个女子?

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鬓角碎发,可不正是个女子么,原来是位女中豪杰,还好还好,她拍了拍心口,忧心瞬间减轻了一多半。

“姝儿,是你吗?”虞鹊觉得自己脑袋很沉,灌了铅一样难受,鼻子也堵堵的,睁开眼看见卫姝的脸,突然分不清是幻境还是现实了。

卫姝费力的将她拖到床边,扶着躺下身,拽过被子仔细盖好,凑到耳边,小声应道:“是我,姐姐。”

看着她的样子,卫姝十分后怕,今日一早跟着顾珏来了林府,王爷特意交代了自己只跟着队伍出了王府即可,王府中坤鲜人多,并不全去王陵,万一有什么她好在虞鹊身边守着。

没成想,乱子道是没有,虞鹊的身子却扛不住了。

头先她在外头看着鞠安堂里一片安静还想着应当不会有什么事,忙了这么几天这会子应当坐下歇歇了。

正准备去别的地方巡视一圈时,走了几步心里总不踏实,鬼使神差的又进来瞥了一眼,可就这一眼,现在让她庆幸不已。

“快去点个火盆进来,再找个大夫过来!快!”

两个丫头领了命,正着急忙慌的要出门,又被卫姝叫住了。

“记得,不要其他的大夫,只要刘大夫!”

两人愣了愣,赶忙点头称是,结伴出了门,一个找银碳,一个找大夫。

出去的着急,披肩也没顾得上带,可因着心里着急,刺骨的寒冷都不大感觉的到了。

“姝儿,不要找大夫,我头晕而已,躺一会就好了。”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卫姝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安心的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姐姐莫要担心,我都明白,大夫来了也只是替姐姐瞧瞧头疼的毛病。”

虞鹊哼唧了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再却发不出声音了,整个人仿佛溺在水中,与外界隔着一堵透明的墙,出不去也进不来。

她想跑可是周身都是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水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

水位越来越高,已经没过心口了,有一股无名的力量牢牢的挤压着她不能呼吸。

慢慢的,整个人都被淹没了,身后一声巨响,转过头,鞠安堂的牌匾正悠悠荡荡的飘在水中,裂成了两半。

萧炎栗!萧炎栗去哪儿了?

她猛地睁开眼,红红的模糊一片,缓了缓神再环顾一圈,原来是红色的床帐,看着有些眼熟。

直到看见身边趴着的那个人,心才安定了下来。

萧炎栗其实很少穿浅色的衣服,以往她见过的最亮眼的也就只有大婚时的婚服。

他的脑袋耷在胳膊上,衬着一身白色,显得整张脸更加憔悴了些,满脸的胡子也顾不上修整,看起来有些邋里邋遢,嘴唇干白的都有些裂开了。

虞鹊费力的侧过身子,伸手抚上了他的眉骨,顺着到脸颊,再到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