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怀中人变得僵硬的身体,虞殊抱的更紧,她就知道,她的妹妹不会变,一直都是那个她认识的模样。
果然,虞鹊回手抱住虞殊,就算一句话不说,可那么了解彼此的二人都知道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
不管怎么变化,你始终是你,我所孰知并要保护的你。
温情总是短暂,而虞殊也不可能真的让虞鹊一个人去找人。
“我去看看各方反馈。”虞殊大步就要离开房间,手握在门把上时终是没有忍住开口道,“小鹊,我也是相信萧炎栗还活着,可如果……”
“没有如果,他是生是死只有我能说了算。”
手握生死簿和判官笔,就算他不是普通人,他也照样要臣服于她手。
整个A市陷入恐慌,不仅是萧式集团发布的寻找令,更是白化组隐匿成员全体出动。
市长忧心忡忡的看着秘书送上的文件,急得直挠掉了一半的头发,“来人,联系萧式当家人,就说我要见她。”
秘书领着市长的命令下去联系萧式,却被告知他们总裁很忙,并且已经发话除了找到人,其他事不得打扰她。
“混蛋!”市长气的摔了面前的文件,眼角余光瞟到之前莫名其妙送到他桌上的名片,鬼使神差的拨通了上面只有六位数的号码。
此时的虞鹊身处在一片混沌之地,目光所及全是凄凉的景象。
这里是天之涯,跟地府边境一样,处于混沌中,经常有异兽出没,而这里,也算是呢喃的老巢。
已经到了这里,虞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可也正是明白,才让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需要我亲自去寻你出来吗?”虞鹊站在天之涯的中心位置,冷着脸环视一圈,语气透着浓浓哦哦不耐烦。
她和呢喃大战半个月有余后签订契约,那之后呢喃便带她到过这天之涯,并告诉她他曾在这里苏醒,却没在这里开化。
“呢喃,不要试图考验我的耐心!”虞鹊咬牙切齿,如果呢喃在她面前,她真的会忍不住失手捏死他的。
声音远远的传开去,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虞鹊的耐心几乎耗尽,更何况她根本不是有耐心的人。
双手合十,即便这里是异兽出没的天之涯,可只要她想,毁了这里也没人敢吭声。
“不出来?那便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话落,合十的双掌向两边拉开,一个黑球悬浮在两手之间,压缩后的灵力带出浓郁的破坏气息。
虞鹊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称得上残忍的笑,“签订契约后便没在痛快的战一场,今日,便让我再来领教领教你这儿和天地同寿异兽的威力!”
黑球祭出,整个天之涯刮起狂风,被惊动的异兽纷纷高昂的叫出声。
藏在地底下的呢喃急得团团转,他怎么就忘了他这小主子根本没耐心那玩意儿。
“完了完了,这次屁股非得被打开花不可。”呢喃急得不得了,一边抱头一边自言自语。
银生悠闲的抱着双手站在一边,完全没有要开导的意思,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如果知道出门是助纣为虐,我一定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可是事实是你比我还想知道主子到底多在乎这个死小鬼。”呢喃嘲讽银生,随即又垮下脸来,“怎么办怎么办?我现在出去会不会惩罚减半?天呐,我怎么就忘了主子根本就是个残暴的主啊!”
“呢喃哥哥,是姐姐来了吗?”小燃坐在石床边上晃悠着小腿,见呢喃急得团团转好奇的问了一句。
“虞鹊不是想打吗?你出去陪她打一场,说不定她心情一好就不计较你打晕木木的事了。”说着,银生手指向石床上昏迷不醒的木木。
原来呢喃把木木几个带出来后就把木木给打晕了,顺便告诉银生和小燃他的计划,随后就到了这天之涯,因为他知道以他家主子的聪明程度,一定知道天之涯的。
虞鹊扬起右手,见迟迟没有动静,眼眸一紧,黑球朝着天之涯中心位置砸去。
瞬间爆开的灵力震得天之涯都颤了三颤,深入地底的呢喃等人也被余威震得一个踉跄。
“主子这是发大火了!”呢喃的话音刚落,虞鹊的声音便深入地底的传来。
“呢喃,在不出来我便毁了这天之涯,到时候,你便是这天之涯被毁的罪魁祸首!”
“主子,你这是道德绑架。”呢喃畏畏缩缩的出现在虞鹊面前,见她面色还算平静,心里的胆怯也淡了一层。
“来吧,几千年没有过过招了,让我试试你是不是倦怠了。”虞鹊话落人便已经举拳迎面袭向呢喃。
呢喃站在原地准备被动挨打,因为不管还不还手,他们两个一旦打起来,这天之涯怕是不毁都得大乱。
拳头停在离呢喃只有一掌的距离,拳风带起的冲击几乎要刮掉他一层脸皮。
“主子,功力又进步了,恭喜恭喜。”呢喃舔着脸笑的极其自然,双手鼓掌鼓的啪啪响。
习惯了呢喃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虞鹊收回拳头稍稍整理衣衫,“木木呢?”
“呃,木木……木木在我老家呢,当然,我老家就在这儿地底下呢。”呢喃笑着把虞鹊请进了他的老家。
一踏进地底,便看到木木躺在石床上,虞鹊几步走过去试了试他的鼻息,热气喷在手指上的瞬间她才觉得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可随后又发觉木木呼吸急促,脸颊通红,眉头紧紧的蹙起,禁闭的睫毛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都在颤抖。
小燃拉拉银生的手,一张小脸也满是担忧的神色。
银生轻叹口气摇头,拉着小燃出去找呢喃去了。
等人都走完了,虞鹊才敢释放自己真实的情绪。
右手温柔的抚上木木苍白的脸,虞鹊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可到嘴边却成了,“如果你醒不来,我就把你身体连着灵魂一起丢进地狱冥火里,让你投不成胎还要受灵魂被灼烧的痛苦。”
她的语气很是温柔,葱白的手指抚在木木的脸上,就像在细数他的绒毛。
“你等我的岁月多的已经数不清了,现在换我等你你反而回不来了吗?”虞鹊还在说着话,生死簿和判官笔悬浮在她两侧,总是光芒闪耀的两物此时却被浓郁的黑气包裹。
“我是不是说过你的生死只能我说了算?”
浑身颤抖的木木似是感觉到什么,睫毛微颤了颤,随后身体卷曲的程度更甚。
“别怕,有我在。”虞鹊认真的看着木木的眉眼,指尖细致的描绘过,把他的每一寸,每一个毛细孔都深深的刻印在脑海里。
俯身,虞鹊的唇印上木木紧咬的发白的唇瓣,舌.尖轻轻扫过有些许腥甜的唇,虞鹊扬唇却从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猛然起身,虞鹊睁眼间眼底全是坚毅,执起悬崖在两侧的生死簿与判官笔,浓郁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其中。
以虞鹊和木木为中心,狂风四起,期间夹杂着浓郁的黑气,灵力和黑气碰撞间摩擦出的声响震耳欲聋。
虞鹊恍若未闻,双手之上的生死簿和判官笔慢慢融合在一起。
“以吾之灵,契汝以魂。”话落,四起的狂风有瞬间的停顿,随后像疯了一般朝着虞鹊涌去。
体内的灵力沸腾了一般的考验着虞鹊的灵魂强度,即使这样她还是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目光依旧平静的看着木木。
“听吾之召,命汝现身!”
生死簿和判官笔彻底融合在一起,破破烂烂的生死簿变得金光闪闪起来。
空中传来一声舒服的谓叹,自生死簿中慢慢出现一个人影。
面容藏在一片阴影里,顺直的长发直拖进书里,灰白的长袍平整的像刚熨烫过。
“尔等宵小,惊扰吾的好眠,可知罪?”人影开口,本是随意一说,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笼罩住虞鹊,绕是她这样实力强横的人也倍觉心慌。
闻言,虞鹊拱手作了个揖,目光微垂着道,“弟子虞鹊,今日召祖师,实乃万不得已,还望祖师恕罪。”
原来这生死簿和判官笔并非一般的神物,除了能诛仙、弑神、降妖外,还可以为每一任判官实现一个愿望,不过代价便是……
“万不得已?”祖师似乎有些不耐,“总你和崔钰二人任判官,你的万不得已倒随了他的后路。”2
似早就料到这样的事,虞鹊不慌不忙的道,“祖师,弟子愿付出任何代价,换得一人归。”
“哼。”祖师冷哼一声,隐在阴影后的面容看不真切,可那种打量的眼神让虞鹊心里一紧,微垂的眼眸向上扬起。
“你能付出何种代价?”祖师问道。
“只要您说的出来,我便能做到。”虞鹊抬起头直视着人影,尽管看不清面容,但那种被打量的感觉让她觉得此事可以商量。
祖师在生死簿上微微向前迈了一步,就是这样一步,虞鹊竟是被压的单腿跪到了地上。
“哼,小丫头倒是有几分魄力。且将你要救之人说来听听。”祖师不在为难虞鹊,撤去威压,虚空扶起单腿跪地的虞鹊。
虞鹊也不客套,只是作揖的身姿深了几许,“祖师,弟子想救之人是第一的爱人,现躺在您身后的石床上。”
闻言,祖师才打量起四周,并不急着去看身后躺着的人。
“呵,竟是呢喃那家伙的老巢,小丫头和那家伙什么关系?”
虞鹊虽然心里着急,可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只得耐心的为祖师解释她和呢喃的关系。
听完虞鹊的解释,祖师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转身看向石床上。
待看清床上的人时,祖师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又上前仔细的多看了两眼。
祖师霍然转身对着虞鹊怒目而视道,“你说他是你爱人?你可知他是何人?你这样安置他的灵魂,就不怕日后被其打的魂飞魄散吗?”
听到祖师的话,虞鹊苦笑,低下头道,“祖师明鉴,他现在的身体是他投胎历练的其中一世,也唯有这样的身体才能容纳他仅存的灵魂,弟子亦是万不得已。”
“万不得已,万不得已!你可知道你的万不得已是多少人的万劫不复?自私,自私,实在是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