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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三章 不知廉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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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鹤舞山的水月庵,离城有些远。

乘马车出城以后,要走上小半日才能到。

傅遥与宁安公主一行快马加鞭,临近正午时分,才赶到了水月庵。

尽管水月庵地处偏僻,但因传说菩萨灵验,所以前来敬香的信众不少。

赶上二月二这样传统祭祀的节日,人就更多了。

趁着宁安公主进殿上香的工夫,傅遥特意拦下一位小师太,向她打听了苏芩的下落。

那小师太一听傅遥是找苏姑娘,先是一怔,才答,人眼下应该在后院的居士寮房休息。

还说那间寮房很好找,走廊尽头最后一间就是了。

这厢,傅遥正预备谢过这位小师太,谁知人却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行色匆匆的就走了。

傅遥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便带着苏芩在水月庵中简单转了转。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傅遥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大约是因为今日,太子爷要向皇上提赐婚的事?

总之,傅遥就是有种预感,感觉要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

傅遥本是不信奉神佛的,但眼下身在庵堂中,也禁不住要求满堂神佛保佑。

出大事不怕,千万别出什么不好的事就行。

不多时,宁安公主上完香出来,“这赶了一上午的路,大家都累了饿了,我听说水月庵的素斋也是一绝,咱们去叫上苏芩,一块去膳堂吃点儿。”

宁安公主不说,傅遥还不觉的,宁安公主一说,她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于是,两人便带着楚莘和冉芳一同往后院的居士寮房走去。

佛门清净地,处处都透着一股清幽。

周围一派宁静与祥和,叫傅遥有些莫名焦躁的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嫂子,就是走廊尽头那间了。”傅遥一指。

宁安公主点头,几人便加快脚步,向最末一间居士寮房走去。

几人刚在门口站定,正预备叩门,就听屋内传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哭声。

有人在哭?是苏芩在哭吗?

想到这儿,傅遥立马就要推门进去,可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门,就听见屋内传出一个男声。

“你别哭了。”

傅遥一个激灵,这屋里怎么会有男人?

不,苏芩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与个陌生男人共处一室。

一定是先前那位小师太告诉她错了,苏芩休息的寮房肯定不是这间。

可是这间寮房,的确就在走廊的尽头啊。

就在傅遥不知所措之时,屋内又传来了说话声。

“我也不想哭,可我害怕,你说若叫我姐姐知道你我之间的事,必定要怪我不知廉耻。可眼下,我已有了身孕,这事儿只怕也瞒不了多久,不说已经不行了。”

这个声音,是苏芩。

可她说的那些话……

身孕!苏芩竟然怀了谁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瞬间,一股炽燃的怒火攻上心头。

究竟是哪来的狂徒,竟敢霸占了苏芩的身子,她一定要杀了这个混帐!

傅遥怒火攻心,那还能冷静,一把就推开屋门进了屋。

而屋内的情况,就更叫傅遥震惊了。

那个狂徒,那个叫苏芩有了身孕的狂徒,竟然是她认识的人。

却也是她打死都想不到的人。

竟然是当今的二皇子,温王崔景泽!

傅遥彻底懵了,温王和苏芩究竟是在何时何地相识的。

又怎么会勾搭在一起,在最清净的佛门之地,做出这些叫人不耻之事。

宁安公主在门外时,就听出了屋内说话的男人,就是她二皇弟。

尽管进屋后,人面色铁青,却远没有傅遥那般震惊。

见傅遥和他大皇姐突然闯了进来,温王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已然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而正坐在榻上啼哭不止的苏芩,也蓦的止住了哭,她起身望着傅遥,“姐姐,我……”

苏芩含着泪,哽咽了几声,便转身要往一旁的墙上撞。

温王见状,赶紧上前将人拦住,“芩儿,你万万不能做傻事。”

而被温王紧紧箍在怀中的苏芩,一边大哭一边挣扎喊叫着,“你叫我死,我即便不死,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温王闻言,将苏芩抱的更劳,那满眼的爱怜与疼惜,不像是假的。

眼看着苏芩和温王两人,如同一对苦命鸳鸯般,又哭又闹的纠缠在一起,傅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可知眼前这一切,与她而言就仿佛一场噩梦。

苏芩她怀了孩子,还是与温王的孩子。

可苏芩她才十四岁,尚未及笄。

温王怎么可以,怎么敢占有苏芩!

傅遥愤然上前,才不理什么身份尊卑,冲温王怒吼一声,“你放开她!立刻!”

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与他喊叫,也从没有人敢用这样恶狠狠的目光瞪着他。

温王既惊诧也觉得很尴尬,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我叫你放手!”傅遥又厉声呵斥了温王一句,便迅速上前将苏芩拉到了自己身后。

尽管温王是亲王,是皇子,身份尊贵。

但此刻,在傅遥看来,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苏芩她年纪还小,尚未及笄,王爷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来!王爷读过的圣贤书呢,你打小学的礼义廉耻呢,你都把它们丢到哪儿去了?你竟然对年少的苏芩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你简直比市井的泼皮无赖还不如!”

温王被傅遥暴怒后的气势所吓,完全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然温王在这件事中,的确是错的离谱,傅遥对他的质问,没有一个字是冤枉了他。

温王无颜辩驳,只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任由傅遥怒视数落。

“姐姐,这件事不能全怪殿下,我…我是自愿的。”

自愿的?傅遥自然知道苏芩是自愿的。

而正因为苏芩是自愿的,所以才叫她觉得痛心疾首。

可知她平日里有多疼苏芩,这会儿心里就有多恨她。

她恨不能打苏芩几个耳光,把这糊涂丫头给打醒。

可念及苏芩腹中还怀着孩子,她实在下不去手。

傅遥又扬起头,目光狠戾的盯视着温王,“苏芩她是因为年少无知才犯下了错事。王爷你呢?王爷可是有家有室的人,您美貌贤良的王妃,再有两个月就要豁上性命为你产下一对双生子。你竟然在这种时候,背着她与旁的女子幽会,你可对的起自己的发妻!”

温王面色冷凝,闭口不言,那是因为傅遥骂的都对,他无从狡辩。

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小女子训的面红耳赤,愣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而傅遥对温王的埋怨,又何止这些,更难听的话,她也骂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