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她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喝醉，但是终归也是喝了酒的，有所反应也是正常的，她醒过来只觉得头疼。
这也就导致了她虽然一大早就到了拍摄地方，但是整个人萎糜的很。
看得孙导左眼皮跳完，右眼皮又跳，忍不住说了一句：“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你还是去休息吧，你要是再继续这副模样下去的话，到时候贺总来找我，问原因我得怎么说。”
开玩笑，贺嘉爵那么忙，哪有时间来问这个原因啊。
她又不是什么最重要的人。
程慕曦心里好笑，只当孙导是在开玩笑，也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
“到时候大不了就直接说我敬业呗，还能有什么原因，不过贺总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情来问你。”
孙导听见这句话，不由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都没见过像你这么缺心眼的姑娘。”
这话怎么这么说呢？
程慕曦无语“我不这么觉得。”
孙导对这句话惹得笑了笑，到底还是一个小新人。
这种人最为干净，他也最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只是不敢保证，现在的程慕曦会不会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初心。
“开拍的第一场戏交给女配来演，你就在一旁好好酝酿感情吧，等下你的第一场戏会是爆发戏。”
孙导有一个特殊的癖好，那就是每一次他拍第一场戏，基本上都是爆发的。
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都是如此。
程慕曦已经了解了他的套路，所以早就已经把那一场爆发的戏看完了。
这一部戏的配角就是陈瑞，她是一个新生代演员，但这样的叫法已经算是好听的了。
简单来说，不如说她是新生代的明星，只能靠着一张脸，去做流量小花。
至于要说演技的话，是真的没有。
这也就导致了她在拍第一场戏的时候，一直都在卡。
到了最后，孙导忍不住摔下手里的喇叭，吵着她就喊道：“就你这副模样，居然还好意思讨论演技人设，你看看程慕曦，她还是一个新人，也没有参加过任何训练，但是当初她演的爆发是一点就通，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好。”
说到这里，孙导气得脑袋都晕了，也不愿意再纠缠下去，吸了一口气转身就想走。
万一这件事情被传出去的话，那她估计会被骂死。
陈瑞看孙导这副模样，心中一慌，赶紧跟追上去道歉：“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不对，实在是对不起。”
这话说的孙导的怒气消了不少，只是看着陈瑞的表情依旧不是太和善。
他看得出来，陈瑞并不是没有天赋，是不想努力，一直都想要划水，把那些高难度的动作给划过去。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导演，碰见的人无数，怎么可能看不出她是什么想法。
“话我就放在这里了，如果你真的是没有天赋的话，那么我可以原谅你，但是如果你有天赋却不愿意努力，只想划水的话，那么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剧组，我的脾气不好，不容许任何划水的人在这个剧组里面，相信你们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应该听过我的脾气。”
这句话不就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脸陈瑞吗？
陈瑞的面色一僵，但是想到孙导怎么说也是领导，她现在这个身份想要跟孙导作对是不可能的。
最终她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低下头：“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努力的。”
孙导冷哼一声，才继续拍摄。
大概是因为孙导生气的原因，陈瑞这一次拍摄倒是很顺利。
虽然拍出来的结果差强人意，但是孙导还是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来了。
陈瑞松一口气，期待的看向孙导。
孙导却是紧紧的盯着镜头，片刻后无奈的开口：“拍的差强人意，不过也就算了吧，毕竟再怎么拍下去，你也没有办法突破。”
这句话就扎心了，陈瑞抽了抽嘴角，一瞬间，连脸上的笑意都没办法维持。
“下一场戏女一准备。”
程慕曦要拍的这一场爆发戏，并不是跟别人拍的，而是跟自己拍的。
这才叫高难度，她必须得对着空气演。
所有的人在知道程慕曦要演这样的戏份的时候，不由都看向程慕曦一脸的幸灾乐祸。
孙导说程慕曦非常有灵气，所以才能当这个女一号。
他们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人这么有灵气，演技到底逆天到什么样的地步。
程慕曦权当没有看见他们的表情，补了妆之后就到了镜头前。
她要拍的这一场戏是她的母亲死了的。
这些年来家里的状况一直不好，母亲一直病卧在床，她一边读书还要一边赚钱养家。
再加上母亲的这个病，简直就是一个无底洞，一直都在花钱。
花到了最后，母亲最终还是死了，再多的钱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看着面前已经空荡了的病床，程慕曦笑了笑，表情突然轻松了许多。
“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不是没有怨过你的，毕竟如果不是你拖累我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小小年纪，她什么事都做过了，不像是那些在学校里可以肆无忌惮，在家里可以倍受宠溺的小孩子。
想到这里的她，眼里划过一只怨恨，随后，取代那一抹怨恨的是一抹轻松。
“这么多年你一直都这样，但是因为责任，我都没办法放弃你，现在你终于没了，我也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享受人生了。”
说到最后，她却是哭了起来。
其实她是有怨恨过的，毕竟如果母亲这个脱离，她不会过得这么辛苦。
但是除恨之外，母亲对她的好，她也一直都知道。所以这恨中却又有很深的爱。
现在母亲走了，她解脱了，自己也可以放下一直以来的重担。
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晚来一步，母亲就会死去。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一辈子背着失去母亲的恐慌，一人独行了。
“行！就保持这样的状态，拍下一场。”
孙导眼睛晶晶发亮，没想到这一次程慕曦的演技居然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