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嘉爵这一散会走的倒是利索，可是这会议厅底下的人却是议论纷纷了很久，才各自赶紧回去，看是不是自己。
程慕曦听了贺嘉爵这没头没脑的话，我想起昨天他临走之前意味深长的话，脑中突然闪过一次电流似的，把这些碎片都串联在一起。
看来这贺嘉爵口中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程慕曦脸色变了变，赶紧拉着助理跑向自己的办公间。
要说这贺氏公司也是有钱烧的，给每一个艺人都配备了自己的休息间和办公间，但其实在大部分没事的时间里，艺人都喜欢呆在自己的家里或者是偷偷溜出去，谁会没事儿，在办公室里待着？
最多也就是自己的助理来整理整理资料。
而现在这些人，都纷纷的走向了自己的休息室和办公室。
要是让外面正在办公的一干员工有些惊讶。
这什么情况？
不过他们也没有时间和外面的员工解释。
众人也都心思各异，虽然说是这么个条件，可是能开出这样条件来换一个艺人，那只能说这个公司具有雄厚的实力，甚至还要比贺氏更加有实力，这公司到底是哪家公司？大家心里也隐隐有些猜测。
甚至有的人都在心里暗自祈祷对面要的是自己。
不过也只有程慕曦可以明明白白的确定，贺嘉爵口中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果然程慕曦一进门便看见自己的桌子上明明白白的摆着一个用牛皮纸袋密封着的文件。
程慕曦脸色一变。
在会议上贺嘉爵表达出来的意思可是想要那个人主动去那边的公司。
但是程慕曦昨天又从贺嘉爵的话里听出来，他并不是这么想的，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程慕曦又不明白了。
其他艺人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都就开始各处搜罗，可是再怎么搜罗也没有搜到那文件，便有人不甘心悄悄地派出了自己的助理，去各个艺人的办公室去偷看打探消息。
只有程慕曦吩咐助理关上门窗，窝在自己的躺椅上，心情紧张的拆开那个文件袋。
连助理和化妆师都在门外呆着。
程慕曦不打算隐瞒什么，这件事怎么瞒都瞒不住的。
所以不如索性就挑明了。
对方公司选的就是自己。
程慕曦独自呆在办公室里，他吸了一口气，手指尖有些颤抖的拆开了文件袋。
可是什么都没有！
程慕曦瞪大了眼睛，一张接着一张翻开。
全部都是白纸！
哪里来的什么洽谈项目，什么所谓的条件，所谓的公司。
现在终于明白贺嘉爵怎么非要叫他来了，这分明就是个诈，根本没有所谓的公司和项目，不过他到底要干什么？
程慕曦揉了揉额角，贺嘉爵什么也没告诉自己，那她肯定也得装什么都不知道，按照他写的剧本演下去。
程慕曦这样想着，又将那一张张白纸放入牛皮纸袋，但是没有封口。
毕竟这一封口不就坏了贺嘉爵的计划吗？
程慕曦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将牛皮纸袋摆放到桌子的中央，程慕曦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打开了门。
“哎呦！”
“哎呦我去！”
“别挤我！”
几个人吵吵闹闹蹲在门口。
程慕曦额头布满黑线。
为了这件事情，也不至于在门口蹲着吧。
不过这也应该正是贺嘉爵想要的效果。
“程姐，看完了吗？”小梁搓了搓手，一脸的紧张。
“项目确实不错，不过他还是优先考虑我们公司的，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个答复，不过我也得慢慢考虑一下，具体细节还有商议，毕竟他们优先选择咱们公司，首要条件也不是因为我。”程慕曦耸耸肩，程慕曦可不认为他重要到有谁想把他绑架了。
而这句话的内容嘛，本来这项目就不可能以他为首要条件，程慕曦话说的倒也不错。
贺嘉爵在办公室默默的盯着，眉毛上挑了挑，不得不说，他把这个重要的变数交给程慕曦，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结果都已经出来了，众人便也都散了。
只是这个晚上肯定是安分不得。
程慕曦敲了敲贺嘉爵办公室的门。
他怎么着也得问清楚，下一步该怎么做吧。
“请进。”
贺嘉爵翘起二郎腿，整个身体靠在椅子上，手指节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表情倒是有一丝玩味。
“表现的不错。”贺嘉爵余光就可以看见畏畏缩缩的，躲在门外偷看着他们的人。
不过他倒可以确定，外面的人可是完全听不见他们说话的。
“我们现在要不要讨论一下你的去留？”贺嘉爵调笑道。
“那贺先生认为我是被挖走好，还是留在你这儿好？”程慕曦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没头颈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在商量什么大事。
“我当然觉得你留在我身边的好。”贺嘉爵要突如其来的撩，让程慕曦有点猝不及防。
贺嘉爵嘴角似乎憋着笑，程慕曦这个反应实在太有意思了。
程慕曦有一丝恼怒，不过还是压制了情绪。
“也没什么，你现在就这样和我说说话，然后摔门而出，带着你的助理，回家去。”贺嘉爵也算是个演技派，这话和表情完全搭不上。
程慕曦点点头。
贺嘉爵有些好笑的皱了皱眉：“你不会觉得我真的会给你安排工作压榨你吧？”
“不然呢，那你要我怎么想？”程慕曦虽然没有计算过，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债还没有还完。
不过到底还剩多少他也没有仔细的看过。
“总会越欠越多的……至少你在未来十年都还不完。”贺嘉爵松散的靠在后面的椅子上，表情也是极其慵懒随意。
完全不像一个严肃的上司，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个就是发怒的前兆，或者说这将是个情绪的转折点。
“十年？我怎么可能欠那么多？”
程慕曦这下彻底有些怒了。
“你不知道高利贷和利滚利这件事吗？”贺嘉爵甚至扑哧一声笑出来。
“高利贷和利滚利？”程慕曦还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