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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一次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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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尊贵药材,但是连有些并不尊贵的药材柜里也是空着的,看来要找时间跟张君易说说补充下。

现在的李子勋也开始了朝九晚五的生活,但其实他的工作真的很轻松,已经工作几天的他还没有接诊过一个病人。没事做的他只能叫小环拿些关于介绍风土人情的书放在这里,没事就看看,更多的时间就到系统空间看医书充实着自己。

平时没事还顺便教教小环认识一些药材和怎么煎药这些基本的知识,方便以后她能帮助自己,别说,小环这丫头虽说不认识字,但是非常聪明和用心,这才没多久就基本可以帮着李子勋配药和煎药了。欣慰的李子勋也乐于教导她,晚上回到家还教她一些字。

这天,正在李子勋感觉无聊的时候,只听见一阵哭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位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大约5、6岁左右的孩童快速的向医堂跑来,后面还跟着几位同样焦急的妇人。

妇人低声的哄着怀中的孩童,但是那孩童还是扯着嗓门嚎哭,声音已经嘶哑,让人听的无比心疼。

很快,夫人就抱着孩童进入了正堂,看见站在那的李子勋焦急的问道:“请问秦大夫呢?我小孩哭的厉害,麻烦他帮我看下。”说完还四周地寻找着秦大夫。

“不好意思这位夫人,秦大夫已经请辞了,现在我是这里坐诊的大夫。你小孩哭的很厉害,麻烦将他放在桌子上让我看下。”李子勋温和的说道,希望让这位夫人不要那么焦急。这里也没有什么病床,只能先将就的放在桌子上,看来要尽快准备一张病床才行。

夫人听到李子勋的话,看着年轻的他显然不是很放心,也对,中医这行还是很看资历的。但是看到怀中哭的厉害的孩童,夫人也只能按照李子勋的话照办“大夫,麻烦给看看,虎子前阵子屁股上长了个疔疮,一开始也没注意,今天早上起来就一直哭,嗓子都哭哑了。”

李子勋看着脸朝下躺着的虎子,轻轻退下他的裤子,只见小屁股上赫然长着个大脓疮,伸手摸摸,四周已经板结,中间脓肿发白波动。

李子勋拿起虎子的手给孩子号脉之后,对妇人道:“虎子的脓疮是暑疖,乃暑湿热毒蕴蒸肌肤,导致经络阻塞、气血凝滞所致,这脓疮热毒很猛,汤药已经不能治愈。”

听到李子勋的话,妇人更加焦急了“大夫,您一定要想想办法。”说完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您放心,虽然汤药不行,但是我可以用刀切开脓疮把脓引出起来,然后刮掉里面腐烂的肌肤组织。”李子勋安慰地对妇人说道。

听到要用刀切开,妇人感觉很惊讶。

其实对于妇人的惊讶李子勋很理解。毕竟古代中医外科只是治疗一些痈疽疔疮,而且一般都采用药物保守治疗,很少开刀引流,这时的外科知识相对内科差很远,主要是对于细菌、病菌等这些微生物知识知之甚少,不知道该如何防治手术感染,一个小手术也许就会引发严重的感染而导致病人死亡,这种情况下,大夫只能选择保守治疗。而且手术的出血,抗疼痛问题也是困扰大夫的主要问题,这些都制约了古代外科手术的发展。

不说普通妇人,即使是一般的大夫对于动刀也会迟疑。这个外科小手术对李子勋来说却是小菜一碟,他所读医科大学,非常注重中西医结合治疗各种常见病症,在针灸麻醉止痛、中西医结合治疗急腹症等课题上都有着不错的成果,通过平时的学习,再加上一年多的临床实习,治疗这种疔疮还是很简单的。

但看到妇人担心的神色,李子勋知道必须露一手让她对自己有信心,才会同意自己给孩子动这个小手术,当下道:“孩子痛得很厉害,我先给他止痛。”

说完对着小环说道:“用苦参、黄柏、大叶桉、蛇床子各五钱,水煎。另外,再用大黄、黄芩、黄柏、栀子、银花,也用水煎,两种汤药都用纱布过滤,把汤水还有我的金针拿来。”

其实中药消毒剂相对于西医化学消毒剂来说,不仅发挥了中草药抗菌、抗病毒效果好的特点,副作用也相对较小,比较适合用于外科的患处皮肤消毒和创腔的冲洗消炎。

“还有,再用黄连和马钱子各五钱,捣碎,用烈酒浸泡拿来。”

这主要用于手术创腔放置病菌敏感的引流条用。按规定本应用酒精浸泡半个月的,但现在时间来不及了,也没地方找酒精去,只能将就。

小环听到李子勋的话这才从慌忙中回过神,连忙进药房去取药。

不一会儿,小环就端了一盆水,拿了纱布和一小筒金针回来给李子勋,然后又回房将准备好的汤药拿出来。“姑爷,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吗?”小环此时已经没有开始时的紧张。

“你再准备一盆烧开后的温水和一小勺盐,一些干净的纱布和一小团棉花。”李子勋对着小环露出赞赏的表情。第一次就能这么镇定,看来以后可以更多的培养下。

“好!”对于李子勋的赞赏,小环显得更加自信了,转身匆匆回房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李子勋用苦参汤擦拭了虎子屁股患处和需要刺穴的部位,取过金针,扯下一团棉花沾了药水,轻轻擦拭将金针消毒,但是黄铜做的金针显得太软,施展时有些不得劲,他只得用夹持法进针。

用药棉裹住金针前部,对准虎子的督脉第六胸椎棘突处,右手送针快速刺入,然后轻推送入,轻捻片刻,留针。又在后溪合谷处用同样方法进针,得气后留针。

片刻,虎子的的哭声也就变小了,显然疔疮的剧痛有所减缓,虎子抽抽噎噎地,咕噜转动着黑亮的眼睛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显然有了精神。

看到虎子不哭了,那妇人激动得直掉眼泪,感激地对李子勋不停的说着谢谢。显然此时对于李子勋已经相当信任啦。

站在旁边的小环看着李子勋眼里尽是崇拜之情。

但是李子勋现在却顾不上这些,对着小环道:“将我药箱中的小刀和几双没用过的新筷子,在开水煮沸备用。再用一些干净的小块纱布在蒸笼里蒸着备用。”

妇人虽然此时很感激李子勋,但是对于动刀还是有些迟疑,“大夫,必须要开刀吗?”

“这疔疮已经化脓,必须开刀引流,汤药无法治愈的。现在我只是让虎子不那么痛,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您大可放心,医者父母心,我绝不会拿病人的性命当儿戏的。”

看到李子勋自信的深情,再想想他刚才用金针给虎子针刺减痛,妇人最后还是选择相信李子勋,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对着李子勋道:“大夫,那您就给虎子治吧!我相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