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愣了一下，然后听见云墨初问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也想看看你的样子，可以吗，我们都是朋友了……”
未等云墨初说完，少女便恩了一声，然后说道，“我叫夜莺，恩，我的主人就是这样命名我的。”
少女看着云墨初，微微一笑，“你的眼神，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哦不，可能不算是朋友吧，但是，可惜的是，我现在忘记了她的名字，也忘了她的样子。”
云墨初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了两个关键字：忘记，主人。
曾经，楚轩皓也说过，自己忘记了一切，而且都是再为主人办事。
那么，两个人的主人会不会是一个人？他们的失忆是不是也是由于这个主人？
云墨初对夜莺感觉到十分同情，在这个世界里，我们都是渺小的人类，我们本应该掌控着自己的人生，但是像楚轩皓，像夜莺这些人，全都是活在了别人的世界里，甚至连自己的过往都通通忘记了。
他们是傀儡，没有心的傀儡。
“那，你的主人让你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杀你。”夜莺慢吞吞的说道，似乎毫不忌讳这个话题，“他刚一开始给我的命令就是杀掉一个叫做云墨初的人，我在这里找了你很久，但是由于中途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不得不找到一个地方静养，这个地方就是这个冰雪城堡，不得不说的是，冷冥夜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竟然愿意收留我。”
看着夜莺一开一合的唇瓣，云墨初感觉到十分的震惊，她的主人的命令是……杀掉她？
为什么？
云墨初记得自己可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啊，唯一得罪过得，就是顾言，千以陌，荼萱，安慕希，秦雨柔，可是，顾言和千以陌，荼萱已经死掉了，秦雨柔的脸变成了那一副样子，安慕希说过自己有过主人，应该和夜莺的主人是同一个，所以……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谁和自己又那么多的深仇大恨啊。
仿佛看出来了云墨初在想些什么，夜莺说道，“其实，我也不曾见过主人的模样，每一次见到他，他都是以一个戴着面具的幻影示人，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
“好吧，那你继续讲……”云墨初有些难以接受，之前那个一直想杀掉自己的人，怎么现在就和她变成了朋友了呢？
“之后，之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就是遇见了你们，然后，不知怎么回事，在见到你们的第三天，主人就把命令撤销了，然而新的命令，是让我保护你。”
“什么？”云墨初感觉有些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她的主人究竟是那一路大神？一会要杀一会保护的，难不成是个精神分裂？
“那你为什么那么怕主人啊，他的命令就那么十万火急刻不容缓？”想着，云墨初又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其实，当了他的手下，肯定会怕他的，他的隐能等级十分强大，可能已经超越了神级，他有很多让你妥协的手段，比如诅咒之力，比如毁灭之力，比如迷惑之力，这些手段都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同时，他的有些办法都可以改变你的神志，让你心里的信仰所改变。”
云墨初琢磨了一下她的话，心里也有一阵后怕。
那些诅咒啊，毁灭啊，迷惑啊，都还好，但是竟然有一种力量，可以改变人们的信仰？
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如果你从小是一个伸张正义的人，有一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气势，那么如果你的信仰被改变，可能分秒之中，你就会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这该有多么的可怕？
甚至有的时候，连自己都尚未发觉，自己的信仰，就已经改变了。
“所以，墨初，很多的事情，都是我们迫不得已才干的……”夜莺想继续说着什么，但是话头到这里就止住了，她突然痛苦的低下了头，浑身肌肉紧绷，额头上流下了许许多多的汗水，看样子十分难受。
“你，你怎么了？”云墨初紧张的扶住了夜莺，夜莺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是主人发现了。”半晌，夜莺才说道，“刚才我跟你说的太多了，主人可能生气了，所以给了我一个惩罚，不过还好，他的命令是让我保护你，所以，目前还不会把我怎么样。”
云墨初沉默。
这个主人，该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角色？
按理来说，隐能的控制效果必须要有一定的距离，比如十米之内，再厉害点的修者可能一百米之内就可以进行远程控制，但是，夜莺的主人呢？
没有，周围一千米之内，都没有人烟。
更何况……
更何况云墨初连周围的隐能波动都没感受到分毫！夜莺就这样，被控制住了。
大约看到了云墨初的眼神，夜莺苍凉的笑笑，“没关系，习惯了，这四年，他都是这样对我们的，反正我们只是他的手下而已，做牛做马，只要不杀就好。”
“杀？”
“恩，他的手下应该有几千号，但是现在已经被他杀得不多了，哎，咱们别说这个了，万一让主人生气了，可能就不止是让我痛苦那么简单了。”
“好吧。”结合到刚刚夜莺的表现，云墨初确实知道自己不该再问了，于是说道，“这样吧……你能吧面具摘下来吗？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夜莺苦笑了一下。
云墨初继续说道，“你应该，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吧。”
夜莺吧手扣在了自己的面具上，然后在后面解开了暗扣，很快，面具脱落，面具之后，一张清秀美丽的脸蛋映入了云墨初的眼帘中。
云墨初猛缩瞳孔，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张脸，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怎么，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是她啊……
夜莺见云墨初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我有这么吓人吗？”
云墨初看着她的脸，半天都没有平复下来。
因为，这个夜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整整四年的——小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