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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生辰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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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圆回了蕙兰阁,倒是让蕙兰阁热闹了一番。

洛长欢也从绿枝口中得知了宫外的这一幕,疑惑之余,倒是起了心思,寻得空,倒是拉着肉圆好好地问了一番。

听主子问起柳念,肉圆不屑一顾地说道:“娘娘你不知道,他竟然质疑奴婢的医术,非要和奴婢唱对台戏。”

洛长欢闻言,微微颔首:“的确过分,你说说,他怎么和你唱对台戏了,本宫替你出气去。”肉圆一听,立马就将在边疆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洛长欢。

原先,肉圆与柳念到了边疆的时候,季付安的情况有些不确定,一直处于昏迷中,肉圆擅毒,且季付安与她又没什么交情,自然不会小心翼翼,故而她觉得可以用以毒攻毒这个法子,而柳念是自小学的正规医术,哪里能同意肉圆所说的。

两人吵了大半日,也没有个结果,肉圆也是想早些结束,早些回京,便就偷偷给季付安喂了药。虽说季付安之后的确苏醒过来,可是柳念知道之后还是与肉圆大吵了一架。而之后在如何为季付安清楚毒素的问题上,两人又再次发生争执,吵到最后也没个结果,两人索性便自个干自个的。

洛长欢闻言,微微抽了抽嘴角,这次肉圆去了那么久,看来不是季付安的毒太严重,而是她和柳念斗得太厉害,把季付安的伤给拖累了吧?也幸亏季付安是个武将,若是换了其他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经得起他们折腾。

肉圆越说越气,恨不得冲出去揍柳念一顿,可是话到最后,却又支支吾吾地说道:“娘娘,其实那个柳念虽然讨厌,但人是好的,娘娘待奴婢好,奴婢知道,只是娘娘为奴婢出气的时候,还请手下留情些。”肉圆这会说的时候,倒是未想太多,只是想着主子以往的那些手段,她虽然和柳念不和,可是也只是观点相驳而已,其他倒是没有什么,这柳念的医术倒还是可以的,人也还算好,就是太固执了,不懂得变通,竟然不能接受她以毒攻毒的法子。

肉圆这么说,可是落在洛长欢的耳中,便就变成了另一股味道了。

她正瞅着要怎么给自己身边的宫女找夫家呢,这柳念她倒是也见过,看着也还不错,若是肉圆嫁给了柳念,肉圆倒是还可以以医女的身份在她身边伺候着,反正她本来医术就好,又有个太医夫君,众人也不好说些什么,况且肉圆本就是她身边的人。

这样想来,洛长欢越发觉得可行,在心中也默默地记了下来,她得寻个日子,好好地探探柳念才是。

肉圆这一回京,事情倒是发生了一些改变。

季付安虽然箭伤未愈,但已无大碍,季贵妃自然也就松了口气,之后也就要打算从洛长欢手中夺权了。而因为救治季付安,肉圆也有份,将军府、季贵妃还有连璟年那边倒是都赏赐了东西下来。肉圆对这些倒是不在意,如今天气冷下来,洛长欢先前因为操劳宫务,身子倒是有些不适,不过也并无大碍,可是肉圆哪里放心得下,自然要好好地为洛长欢调理一番。

洛长欢也未拒绝,反倒直接对外称病,并将手中的权都交还给了季贵妃,季贵妃还想留一些给她,却也被洛长欢以身子不适的借口拒绝了。洛长欢有寒症,宫中的人都知道,这会天气冷,洛长欢的确容易生病些,且瞧着洛长欢的脸色也实在是有些不好,季贵妃也就未再多说什么。

只是季贵妃这边刚将权夺回来,太后那边便也就蠢蠢欲动起来。洛长欢既然不帮忙了,那总该有个人帮忙吧?她又迫不及待地将侯珺凝推了上去,且因为洛长欢先前说了侯珺凝的资质不足,太后早早地就堵了季贵妃的话头,说是让侯珺凝学着些,待日头暖了便让洛长欢再接手过去,季贵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事兜兜转转,倒也是好几日过去了。

因为肉圆在,洛长欢这些日子的确觉得身子舒适了许多,且有肉圆在,众人也稍稍安了下心,肉圆不在的时候,她们对吃食可是万分小心,如今有肉圆在了,她们倒是轻松了许多。

而如今,洛长欢又成了闲人,倒是时常与几个宫女在宫中抱着暖炉,聊些宫中发生的趣事,肉圆这次去边疆走了一趟,也见识到了不少趣事,纷纷说给几人听,这日子也过得悠闲。

这几日的雪开始下得频繁起来,也渐渐大了起来。一场冬雪之后,几个宫女耐不住性子,纷纷去了院子里打雪仗,倒是只有金银姑姑在殿内陪着洛长欢。

“这几个丫头,都被娘娘宠坏了。”金银姑姑故作嗔怒道。

洛长欢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们为她出生入死,她自然也会待她们好些。

金银姑姑也只是随口一提,这几个丫头对主子的忠心,她都是一一看在眼里的,当初她被安排到蕙兰阁,是来保护提点主子的,可是这三年多来,她倒是并未操过多少心,主子聪慧,身边又有这几个可用的人,她倒是退了下来,只做一些琐事,虽有些枯燥乏味,可是在这宫中摸滚打爬多年,日日提心吊胆,如今悠闲的日子,也是她奢求的。

“娘娘,过几日便是皇上的生辰了,可要准备准备?”金银姑姑突然开口。

闻言,洛长欢微微蹙眉。

她进宫也三年多了,可是连璟年却从未过一次生辰,别说是大办,便是在宫中设个宴席都是不曾有的,皇上的生辰似乎就完全被人遗忘了似得。洛长欢自己也不太在意生辰的事,故而以往也未多想,可是这会听金银姑姑提起来,又因为先前沈悠悠的事情,洛长欢一直觉得有些愧疚,心中便有了个念头。

“姑姑你在宫中的时间久些,可知道皇上为何不过生辰?”洛长欢问,原先她不在意,可是这会想起来,却觉得有些奇怪了,就算连璟年自己不在意,可是宫中各司各部也应该有些动静才是,这么安静,倒是有些奇怪。

金银姑姑沉默了一会,随后道:“这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只记得皇上最后一场生辰宴是在六年前,那场生辰宴上究竟发生了何事,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只记得那日宫中忽然防备了许多,之后那日在宴席上伺候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六年前。

洛长欢慢慢思索起来,六年前,连璟年还未登基,而那时候,七皇子也还在世。是什么,让连璟年从此之后都不再过生辰呢?定是有什么他不想想起的事情,可是会有什么呢?以连璟年的性子,他在意的不多,当初那些人中,他在意的怕也只有七皇子与珺英郡主,莫非问题出在他们身上?

洛长欢忽然想起了七皇子。

七皇子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好像是刚过了年之后,七皇子去世之后,夺嫡之路便就开始白热化,当时洛长欢也听洛靖安提起过,当时还是太子的连璟年突然开始发力,不到一年便就稳固了自己的地位,随后先帝驾崩他便就奉旨登基。

连璟年突然加快速度,定然是因为七皇子的死,虽说七皇子的死外传是突然暴毙,可洛长欢也能猜到,怕是因为夺嫡,很有可能是遭到了连谙礼或是其他皇子的毒手,而这也促使了连璟年加快夺嫡之位。那么,连璟年的那个生辰宴和七皇子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可是两者相隔却也有快四个月了。

虽说间隔有些长,但也并非没有可能,还有一个就是珺英。先前,连璟年说过,珺英曾是因为他而差点无法生孕,会不会也是在那场生辰宴上发生的事?

或许是七皇子,或许是珺英郡主,或许两者皆是。珺英如今已经产下幼子,也算是解开了连璟年的心结,若是因为珺英,那么他便不可能依旧不过自己的生辰,倒是七皇子的可能性更大些。七皇子不在人世,所以才会越发让连璟年拒绝。

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是洛长欢隐约着也猜到了些。

“娘娘?”金银姑姑出声唤道。

洛长欢回神,随后微微笑了笑,道:“今年怕是也不会办,便不用准备了。”

金银姑姑闻言,倒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洛长欢虽说不准备,可心中却不是这么想的。若是真的如她所想,七皇子是因为在他的生辰宴上出了事,那么连璟年怕是一直都会内疚自责,一来,洛长欢也是心疼连璟年的不易,倒是发自内心想要他开心些,而另一边,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是连璟年最脆弱的时候,若是她处置妥当的话,不失为自己的一个好机会,在连璟年心中加重筹码的好机会。

不管是为情,还是为利,这事她是记在了心上,只是,这事她却不打算让金银姑姑知道。倒不是不信任,只是这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更何况,怕是金银姑姑也不会同意她的法子,金银姑姑准备的也只能是那些人人都送得出的东西罢了,这些对连璟年来说实在难以引起其情绪波动了。

洛长欢心中有了打算之后,便就开始暗中筹备起来,好在除了金银姑姑,她身边的人手倒也是足的,且离连璟年的生辰还有几日,倒是也来得及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