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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世态炎凉各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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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寻早不愿同那人打交道,这会子见着了,愈发觉着晦气。

好歹是在丞相府上,低头不见抬头见,倒也算不得稀奇。她端着姿态,任由云欢搀扶着,也不同那人多话,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沈枫见状,赶忙走上前去,朝着那人说道:“千寻,爹爹有话同你商议!”

好个爹爹!

沈千寻眉头轻挑,骇笑连连。

“真是稀奇,你我又有什么话说不成?”她朝着那人觑了一眼。“丞相爷可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我哪里还是你这府上的三小姐?”

沈枫心中惴惴,愈发觉着面上无光,况且还是当着这一般奴婢婆子的面儿,他老大不快,一时之间,面无颜色。

“自然,自然,我也知晓,今时不同往日,身份地位大有不同,只是千寻到底是丞相府中嫁出去的女儿,不能忘本,是也不是?”

沈千寻骇笑连连。

这沈枫不知她并非他的亲生孩儿,是以如此造次。她断然不是什么好欺诲的主儿。听了这话,自然不快。冷冷地看着沈枫那副可笑嘴脸。

“依着丞相爷的意思,我该如何?难不成还要三叩九拜?只是不知丞相爷可受得起这样的大礼么?”

沈枫怒不可揭,哼哼唧唧,半晌不能动弹。

且不说这人乃是箫元澈心尖尖儿上的人儿,单说这小妮子自身,也着实叫人不敢招惹,虽不像是沈千暮那样泼辣嚣张,却是手腕凌厉,半点小觑不得。她纵使是这人爹爹,到底也说不上话了。一时之间有些呆愣。

沈千寻本就没有几多好性儿,这会子见着他此般模样,愈发厌烦。

“怎么?若是不说,我就先走一步了!”

“千寻,你也不知是有几多铺子,给我一间倒也无妨,现如今世道艰难,凭着朝中俸禄,难以支撑这么大的家业,你好歹是我生的女儿,总不好见死不救,是也不是?”

“若是难以支撑家业,你大可以削减开支便是了,何苦这样守着丞相府上这么大的排场?岂不是自苦么?我想来活的明白,抓不住地便撒了手,哪里像是丞相爷这般,恁的贪心!”沈千寻冷笑连连。

若是这人乃是个好的,她倒也什么都不在乎,给他三两间铺子,倒也算不得什么,偏得他是个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小人。白瞎了这副忠厚实诚的面皮。想来柳如云是何等子爱他敬他?到头也只想着出家清修,也不愿再继续同这人同住一室。

她心里到底是带着几分恨意。这会子见着了他这副模样,心里凄惶更甚。若是叫当初的柳如云见着了,必定又添了几分心疼来。

今时不同往日,这世间再也没了柳如云。

她也无需再因着顾及柳如云的心思,同这人千好万好,百事依着。

“你当真如此狠心?”那沈枫愈发气恼,凶神恶煞一张脸子,张扬而来。

沈千寻骇笑更甚。

“狠心?我这样又如何算是狠心?不给你铺子罢了,那本就是我的东西,给你作甚?莫要胡言乱语,惹人笑话!”她朝着云欢看了一眼,轻声道:“咱们回吧!”

“是!”

“千寻!”

“丞相爷还请自重才是,若是被我们主子知晓丞相爷如此为难主母,只怕是丞相爷担待不起!”

“你!”沈枫怒不可揭,看着他们一行四人扬长而去。

他气呼呼刚走到后院,就见着大夫人带着一群仆婢正在园子里头坐着。这一束的荼蘼花架,这会子恹恹的,没有半点生机。

沈枫刚想转身就走,又想着这人日日接济沈千暮同萧元翊,心中老大不快,上千两步,朝着那人觑了一眼。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如今世道艰难,你怎的还接济萧元翊?”沈枫站在那人跟前,双目灼灼。“你莫要瞒我,我什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给那人送了几多银钱,我也全都知道,那都是丞相府的精血,好端端的给别人做什么?”

“呵!”大夫人正自愁着沈千暮日后如何如何,偏得这沈枫好死不死刚巧说了这样没心没肺的话来。她怒火中烧,骇笑连连。“老爷这话好有骨气,我接济萧元翊?老爷怕不是忘了,咱们千暮还跟着那人吃苦受罪,我只得这么一个女儿,难道还要叫她委屈了不成?”

“那你也要看看情势如何,咱们丞相府,早就是入不敷出,没了多少积蓄,我本就着急的狠了,处处想着法子,你倒好,将府中金银,全都给了旁人挥霍!”

“给千暮我心甘情愿!”大夫人冷笑两声。“况且,我用的是我的家私,可不是丞相府上的金银,老爷舍不得,我早知晓,是以并不逼迫!”

“你好生糊涂,千暮一个女儿家,不过就是要写胭脂水粉首饰之属,哪里用得着什么银钱?你那样给她,不也成全了萧元翊,叫他潇洒快活去了?”

大夫人听了这话,倒也生了几分隐忧。

“也罢了,依着你的意思,我这就往别苑瞧瞧,若是那人果然对不住我们千暮,我只管把千暮带回家来!不同那人吃苦。”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千暮已然是萧元翊的婆娘,哪里是你能做得主儿的?这女儿,咱们算是白将养了!”

大夫人不管不顾,朝着那人啐了一口,速速出了府门。

富贵本无心,何事故乡轻别?空使猿猴惊鹤怨,误薛萝秋月。

囊锥刚要出头来,不道甚时节。欲驾巾车归去,有豺狼当辙。

沈千暮守着别苑,心中悲苦难名。若是听从自家亲娘的话,舍了萧元翊往丞相府上去,自然是要自在几分,偏得她心中难熬,十分惦记,这才留在此处吃苦受罪。这一连数日,都不见萧元翊归家,她愈发有些急了。

坐在铜镜前头,珠泪暗垂。

玉树慌慌张张,打着帘子走了进来,见着沈千暮如此模样,愈发心疼的很。

“可有消息了么?”沈千寻见着玉树来了,忙不迭地起身,一脸担忧。“有么?”

“主子,有是有了,只是……只是不知真假!”

看玉树如此模样,倒也不难想出,那人去了何种地方。

“不论真假,说给我听听!”

玉树愈发觉着难以启齿,苦笑连连。

“方才那小厮来报,只说是这一连数日,大爷都在玉冠楼!”

这会子他们都齐齐改了称呼,不管那人唤作大皇子,怕招来祸事,只叫一声“大爷”。

玉冠楼么?

沈千暮本是想着真钰坊,未曾料得是玉冠楼,这地儿倒是从未听过。听起来倒也别致,不像是红楼歌馆。她犹自带着几分盼望,轻声道:“那玉冠楼是个什么地方?”

玉树两眼红红,回道:“主子,听闻那是才开了数月有余的烟花之地,风月场所!”

轰!

沈千暮登时落下泪来。

果然,果然。

她早知道这人十分风流,只是这会子听了,还是觉着万分悲凉。

这些日子,她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日日将那人好生哄着,生怕他前程陷落,叫他心中难过。好容易才欢喜了几日,未曾料到,他就闹了这么一出。

“主子,夫人来了!”

外头一个小厮来报,只说是大夫人来访。沈千暮心口一痛,愈发觉着委屈,又怕叫那人看出端倪,跟萧元翊生了嫌隙,是以赶忙拭去了眼角的泪,余下斑驳泪痕,玉树见着,心酸更甚。

春雨闭门,下帘不卷。

大夫人由着众人搀扶进门。见着沈千暮比之前几日还要瘦削几分,眉头紧蹙。

“好端端的,怎的又瘦了些?可是银钱不够调度?”

“够了,够了!”沈千暮心里委实难熬。看着自家亲娘,苦笑两声。“娘自己也要留些银钱家私,爹爹那样的人,哪里会为了娘你着想?”

“你莫要管我,我自有计较,我念着你的身子,着实担忧,若是在此处住不惯,倒是不如跟我回丞相府小住几日,如何?”

沈千暮摇了摇头。

“我既是元翊的妻,自然是没有离了他的道理,好容易才熬到今日!”